“啪嗒！”
什么东西砸落在她的鼻尖上，她抬头，一滴血顺着她的唇流进了嘴里，腥咸难耐，她眼睛发胀，是楚天宸的血，她看到他的胳膊被水泥磕出血，顺着她的手一路向下。
触目惊心。
意识慢慢剥离，她听到楚天宸的声音：
“芊芊，别怕——我在！”
“放手啊傻瓜，你拉不住我的……”
“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死也不放。”
接下来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最后的感觉是放松的，因为意料之中的疼痛始终没有传来……
意识恢复的时候，她耳边有人说：
“别动，胳膊脱臼了，刚刚接好，医生说得休息一天。”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陌生男人，轻声说：
“谢谢你救我。”
肖克苦笑着摇头：
“不是我救你，只是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我们工作没法做了。”
白芊芊皱眉，稍微回忆一下又追问：
“楚天宸？他——怎么样？”
那个逞强的家伙，自己都是病人，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他啊，固执，脾气还大，总之我再也不想跟他一起救人，明明还有救，就吵着要两个人一起死……”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楚天宸。
白芊芊眼睛盯着他，上下检查一遍，那家伙依然穿着病号服，除了头上的纱布之外，看不出别的地方受伤，他总是把自己藏起来，让别人猜都猜不透。
“肖队长负责救命，还兼职保姆？”
擦过男人的身边，他冷冷地开口讽刺。
肖克看着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下一刻又被他抢了先：
“你大概又要有新任务了。”
话音一落，肖克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吸气，跟白芊芊比划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你手机里我存了电话号码，有事打给我。”
说完，人急匆匆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换了位置。
她躺在病床上。
他坐在凳子上。
他沉默半晌，抿了抿唇才开口：
“左胳膊粉碎性骨折——当年发生了什么？”
白芊芊心里一抖，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说。”
楚天宸咬了咬牙，大手突然抓住她左胳膊的手肘，疼得她一吸气，眼睛冷冷地瞪着他，愣是没叫出声。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是手指还在收紧。
她皱眉，却还是跟他较劲，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疼很快散开，但就是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反应一样。
“还死倔是不是？！”
“有本事你就给我把这胳膊捏断。”
楚天宸被气得深吸一口气，拇指突然用力捏了一下，疼得白芊芊尖叫出声，下一刻他的手就陡然松开，完全僵在那里……
白芊芊说话声音都发颤：
“滚出去！”
“跟我说句实话就这么难？”
白芊芊唇色惨白，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冷冷地吼：
“都是你造成的，让我说什么？！”
楚天宸愣了一下，瞳仁缩了缩，笔直地看着她追问：
“你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芊芊，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你说我到底知道什么？”
“你出去吧，我说过不想谈之前的事，这次你救了我，我会记得——”
“那么——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他话接的快，白芊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接着他突然欺身凑到她面前……
“你走开，讨厌鬼！”
“芊芊，你还爱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语气带着惯有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