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轩故意不去看她,就是莫名的一肚子火气,他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自己在意的,他想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可现在呢!一道圣旨横亘在那,想以正妻之位娶她进门,就是想在枝节为发生前将婚成了,他不想她委屈。“静轩,你就这样看我吗?你明知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没有名分我也甘愿!”
“可我不愿意!”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争吵,只为了一点点小事!
允风华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何突然间这样急切,这样斤斤计较!变得都不像他了。
赵静轩的确心中有事,发觉自己语气的确差了一些,软下来,“对不起!”
允风华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可能认为是我生事,把一份好奇心看的比你我的婚事还重,可是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不管的,只是这个嬷嬷她,算是救过我。”
她把一直隐瞒的事情终于讲了出来,“那时,我的名节不保,可我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无赖,不甘心被人算计一辈子过活,恰巧看到郡守寻医的榜文,而我决定赌一把,就撒了谎!我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闺阁中也从不喜欢学习女红一类的东西,这些你都知道,闲下来的时间就博览群书,没想到真的让我赌对了!”
随即她又自嘲的一笑,“谁知道,她们害我一次不成,又生一计,我知道自己不走,是再也逃不掉了,这才有你我的相识。如果当初王嬷嬷没有放我一马,我现在就算过得不似路边的乞丐,也会像王嬷嬷的女儿,被卖到了不知何处了,静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泪眼朦胧,将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事情说了出来,心,好痛。
赵静轩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狠绝道:“我会杀了她们!但你不能。是我急切了,该问问你的想法再发脾气的!”
允风华摇头,“静轩,你是做大事人,你辞去麒麟卫,不让最好的朋友跟着你,故意让暗大以养伤为借口留在京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昨日一到奉天,除了石头,那些个暗卫也没了踪影,我知道,你一定在部署着什么事情,我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待我情真意切,只要你此时的这颗心,哪怕我们只是对月燃烛,三拜天地结为夫妻,我也甘愿!愿我们以后不在有事瞒着彼此,不管发生什么,都坦诚相待好吗?”
“好,都答应你!不过那对母女,你就真的忍得?”
他赵静轩可忍不得,一想到自己捧在心窝窝里宠着的女人,差点被一个无赖霸占了,他骨子里的那种嗜血感恨不得以最残酷的方式对她们。
她静静的撩开车帘一角,“忍不得,可也要忍,我不想在成婚之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等我走了,这个家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只是我绝不会再随了她们意。”
想到自己屋中那盆开的正艳的魏紫,她们盘算着什么,她怎么可能猜不出。
赵静轩心中已经有了盘算,随即也不说话,只是他们各自想到了计划,有人也在暗中想着怎么上位!
二人到了谢家被烧毁的老宅,因为谢家人死绝了,宅院都没有人收拾,只是由官府拉起一条警戒线,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不过穷的只剩下空架子的谢家,也没有值得人窥视的东西了。
三人在破败的废墟里转了一圈,看到被烧焦的男尸。
“一县父母官,就是这么当的差,人死了,竟然都不料理,难道等着春季让他发臭吗?”暗十鄙夷道。
“哼,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位父母官是想随便找个人结案,再处理现场!”又是一个昏庸之人。
允风华突然在厨房看到被熏死的女子,之前她就怀疑,昨日无风,加上谢家的宅院,前后并不连接,怎么灶房也燃了,原来里面还有死者!
“静轩,这里还有一人。石头,来帮我!”
暗十立即过去,帮着她把死尸翻转过来,允风华吓得张大嘴巴,“白芍?”
她怎么死在了谢府,而且和谢芦笙一起被火烧死。她解释道:“这人原来伺候过我,是允府的丫鬟,曾经她就是二娘的人,从来没有真心待过我,我走后,她被如何安排,我尚且不知!”
赵静轩冷笑,“这事有意思了,允府的丫鬟死在了谢家,看来这事和你那二伯母脱不了关系了。”
允风华蹲下翻看了一下,在她烧毁的后颈处找到了伤口,仔细查验,她死前尸身的地上还能看到一片黏稠沾满脏污的血迹,她判断道:“致命伤是头部,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至于被谁打死,为什么在这,我也想不通。”因为死者是俯卧着,除了尸斑并没有烧毁,口鼻处干净异常,这才如此断言。
石头在后面道:“里面那个虽然焦了,致命伤在咽喉,尖锐的利器所伤!”
允风华走过去,死尸已经抬到院中,她查看后,果然,在咽喉处有损伤!“能帮我把他嘴打开吗?”她看石头。
暗十点头,一捏下颚,下颚骨被卸下,口腔内苍白一片,隐隐有淡淡的臭味!
允风华舍弃自己的帕子找了一根木枝,探进去擦了一下,随后在他的鼻孔内同擦了一下!对着赵靖轩摇头。
“是死后才被人焚尸的,也许凶手走的仓猝,并没有查看尸体其实并没有燃焦,成了最有利的证据!”
“可这也无法证明王氏就不是凶手啊!”暗十反问。
允风华道,“是啊,所以我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冤,也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必要找到证据才行!也绝不能放任官府随便抓人顶罪。”更不想放过二伯母二人。
赵靖轩此时心中却有了猜忌,他想到昨日夜探紫菀苑的事情,当时他可是看到允念娇屋中扔着一套不合乎常理的衣服,那身花布袄子应是日子很苦的人家才会穿的衣服,而这对母女一直算计着想攀附上自已,偏在家宴最佳与自已相识的机会中,这个允府二小姐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