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这么一反问,姜似雪顿时卡住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告诉他,哪还有什么然后?
只不过司若尘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因为段正阳的事情有些不高兴的,这样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没有然后了。”
姜似雪扬起笑容,轻松地说:“我不想牵扯任何人进来,比如妈妈,再比如段正阳,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不应当为了我而被当成棋子,对不对?”
“你做得对。”
司若尘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我没有意见。”
从茶室出来的下午和晚上男人看起来都十分大度,丝毫没有计较段正阳的事,姜似雪便放下了心来,洗漱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人一向摆放在一起的漱口杯变得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重新放在了一起。
直到两人一同躺好在床上,男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凑过来给她晚安吻,姜似雪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当是他忘了。正在她平躺着已经酝酿出昏昏睡意的时候,听到身边沉默了很久的男人闷闷地低声道:“不答应那个女人的条件可以,但是确实应该让段正阳死心啊。”
迷迷瞪瞪的姜似雪:“?”
她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司若尘毫无睡意,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地上手揪女孩的脸:“小没良心的,干干脆脆地拒绝他不好么?”
姜似雪被脸上的痛感激醒,连忙挣脱了他揉着脸道:“好好好,等官司结束我就约正阳谈一谈。”
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忍:“我从前同他说过很多次,只是一直都说不通,躲着也没用,冷处理也没用。这回听说因为烦恼我的事胃出血住院了……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唉。”
她是真心实意地把段正阳当做一个可靠善良的朋友看待的,这点司若尘其实心里清楚,只是看着女孩这副忧心忡忡唉声叹气的模样,还是有些不爽。
“行了行了,不要再想他了。睡觉!”
司若尘动作看似粗暴实际温柔地将女孩揉搓一通,连人带被子团吧团吧抱紧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不开心地道:“睡觉!不许再叹气!”
姜似雪被他这一串动作弄得头晕眼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禁锢在了男人的怀抱中。对方的胸膛离她的鼻尖近在咫尺,还能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听到了对方略有些失序的心跳声,悄悄地笑了。
出租屋内,一道女生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夹杂着电流滋滋作响的声音,满是不耐烦。
“没钱!说了没钱还借什么借!姜初晴,做人不能太不要脸,这些天你管我借的钱加起来有十来万了吧,每次都说过手头宽裕了还,怎么着,你这手头是被皮带捆住了永远宽裕不了了是吗!我告诉你,三天之内必须把钱转到我卡上,不然朋友没得做不说,我还会把你借钱不还的事儿都给你说出去!”
“吕莹,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吧!”
姜初晴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手机里去,她被对方尖酸刻薄的挖苦说得脸热,恼羞成怒地反驳:“当初是不是你说要同我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的!怎么了,我有钱的时候是你姐妹,没钱的时候请你接济一下都不行了吗!我不是说了我只是暂时周转不开,等有钱了一定会还你的吗?”
“得了吧,姜初晴,你蒙谁呢?”
吕莹也是个泼辣的主儿,当即冷笑道:“谁不知道你姜初晴现在一无所有到处借钱啊?圈子里大家都躲着你看见你打来电话都不接,也就我还顾念着以前的情分借给你钱,没想到你不仅不感激还蹬鼻子上脸!”
姜初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沙发上的抱枕全被她丢在了地上,其中还有一个砸到了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的齐野。对方回头皱眉看了她一眼,又漠然地转回去了。
“吕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我有钱的时候一个劲地扒着我喊我姐让我带你玩,现在狗眼看人低了是吧!以前我请你吃饭唱歌喝酒,花的钱要比十万多太多了,我说过一个不字吗!让你花过一次钱吗!”
“你也说那是以前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放在一起比较吗?”
吕莹听她翻旧账只心虚了一瞬,又硬气起来,“你们姜家虽然倒了,但你不还有个嫁入豪门的亲姐吗?你怎么不找她去要?噢对了,是我忘记了,人家是聪明人,早和你们一家子吸血鬼撇清关系了!”
吕莹越说越兴起,还试图把以前姜初晴混圈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拿出来说,姜初晴生怕她说出点什么劲爆的被齐野听到,忙不迭挂了电话。
“气死我了!”
姜初晴愤愤地咒骂了几句,看着心无旁骛打游戏的齐野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上次他从司氏回来以后,任她怎么问都不肯说去做了些什么,原本偶尔还会说那么一两句话,现在竟然变成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许久都不会有一个字的交流。钱也是各花各的,也不知道他凭那么点唱歌得来的工资是怎么生活的。
姜初晴一直在借钱生活,她虽然现在没有经济来源,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却是一点儿都没降低,要吃上等的牛排羊扒,要穿当季的新品,还要隔三差五地去做美容,一样都不落下。
她也尝试着去找工作,但是她当初只花钱买了一个国外不知名大学的学位证,专业技能一项没有,自然也没有公司肯聘用她。
要求低的工作也有,无非就是超市促销员或者餐厅服务员,按照她的高傲心性怎么肯拉下脸去做?还有一家女仆咖啡店看她身材还不错表示可以聘用,姜初晴却嫌丢人不肯去,久而久之高不成低不就,只能靠着借钱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