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了舒伯伯,还是害了我父亲?还是,这所有一切,其实都是徐叔叔当年诈死的后续?”
“所谓‘现在的幸福’,到底是以多少人命为代价的呢?而作为国公爷的您,是不知道?还是知道?”
颜朝夕干脆有了更大胆的猜测。
“老国公,我父亲,舒伯伯还有徐叔叔,相识发小,说相交莫逆也不为过吧?我以前不知道,但随着查出来的事情越多,越是难以理解。这三年,您就看着舒家、颜家被一个个拔起、抹杀,您看着我与婉姐姐遭受这样的命运,您真的从未想过伸以援手吗?”
“还是,您根本就是知道什么,而不敢援手呢?”
“老国公,我们小的时候,您还抱过我们吧?”
“其实这么活着,活还是死,对我和婉姐姐又有什么区别呢?也许死更能解脱吧!但是……我们只是不甘心呐!”
“颜家的冤屈,舒家的血案,还有徐叔叔所说的‘迫不得已’,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付出这么多人命的代价?”
“您知道,对不对?”
……
徐老国公只是一味的沉默,随着颜朝夕的问话,他仿佛也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思绪之中。
“您说要怪就怪命运,但是我想问,这真的是命运,而不是人为吗?”
良久良久的沉默。
“唉。”徐老国公深沉叹息一声。
“命运,本就是更高位的人为,不是吗?”
“皇帝当年举办科举,改变了多少学子的命运?你父亲定的匠籍制度,让多少工匠脱离卑微,从此都能有尊严的活着?命运,本就是人为而已……”
徐老国公摇头感叹着。
“可是,我不服!”
“您说的这些,都是为民做主的好事,可颜家与舒家的冤屈,却是被那些阴沟里的蛆虫用那么恶劣的手段谋害,到底是谁给了他们权利,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老国公,您本应该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的,您本应该为了君华之正义,揭发驱逐这些害群之马呀!”
颜朝夕固执的道。
“……”
徐老国公背过身,眼中也多了些晶莹之色。
“丫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哪有什么绝对正义?你所谓的害群之马,可能也是君华之根本呀,那你怎么去动?怎么能动?”
“君华之根本?”颜朝夕并不能理解徐老国公所说,“呵呵,君华的根本从来都是普罗大众,是正义,是公理,是让所有人会有向往的生活。绝不可能只是某些为了私利,不顾人命的恶徒。”
“唉……”徐老国公摇头,“世界如果是你口中的样子,那就好了。”
“好了,丫头。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信中所指的是什么,但你确实也让我舍不得杀你了。”徐老国公背起手,眼神在颜朝夕与舒婉之间梭巡数次,终是转过了身。
“将她们关到怡情院,专人看守,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一步。”徐老国公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