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看到颜朝夕如何出手,但偏偏是颜新月中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所为。
“哼!”颜朝夕冷笑,反过来威胁宋三道,“你别急。”
她刚才只是小试一下,想不到,这精神攻击果然有效,而且效果巨大。这样,她就算逃不出去,也能拉不少垫背的了。
颜朝夕再次凝神,这次,她紧紧盯着宋三。
宋三也有点慌了,对围住颜朝夕的手下吼吼道:“都愣着干嘛?赶紧给我上!”
手下不敢怠慢,立马上前,手中兵刃挥舞着,有的直砍而下,有的,专挑刁钻的角度刺出。
这次,人太多了。
可没有时间再让颜朝夕一个一个去对付,而宋三,已经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颜朝夕就算能绕开重重阻碍,准确攻击到宋三,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与眼前的危局无益。
而用精神力场防御?颜朝夕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与那些锋利的兵刃、训练有素的武者相比,她的精神力场还太过脆弱了。
隐瞒声息还可以,物理防御?还是算了吧。
危机之中,颜朝夕也是潜力爆发,识海中的精神力呈几何倍的迅速凝结,又按照刚才的模式,二、四、八、十六……一一分裂开来,又在她精神力的牵引下,射向了袭击她的众人。
“啊”、“啊”的惨叫声接连响起,离她颇近的十来人,一个不少全部中招。这些经过训练的武者,也如同颜新月一般,完全抵抗不了这种发自灵魂的痛苦。
而且,他们比颜新月更惨。
颜新月被攻击,还只是一直抱头惨呼而已,虽然声音越来越小,表情越来越呆,却还能翻滚,还能哀嚎。而这些人,却是惨叫一声后,就没了声息,接着,他们开始七窍流血,眼见着是已经不可能活着了。
在这十余人之外,还有两人,是颜朝夕没有放过的。一个是比颜新月嚎得还大声的,颜新月的娘,另一个,就是躲在人群中的宋三。
颜新月的娘可一直是她心里的疤,她娘还在的时候,就十分厌恶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门。现在都到了以死相拼,玉石俱焚的时刻了,她自然是不会放过她,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的。就当,是为她那已经死去的娘亲报仇了。
而宋三,虽然肯定不是那幕后之人,但他明显是场中地位最高的领头之人,颜朝夕哪会忽略?
只是,颜新月的娘被颜朝夕击中,同那些袭击她的人一起死了,可宋三,却是拉过身前一人当垫背的,躲过了颜朝夕的攻击。
宋三看着还被他提在手中的,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同僚,瞳孔大睁,不自觉的浑身抖动起来,也不知是气愤的,还是害怕的,他指着颜朝夕,讷讷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颜朝夕揣着粗气,晃了晃使用灵力过度,而有些涣散的集中不了精神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宋三又往后退了好多,而身前,刚刚死了娘的颜新月却仿若未觉,依旧抱着脑袋滚来滚去,只是那惨嚎的声音,已经变得有气无力了。
颜朝夕咧着嘴笑了,笑声嘶哑,又冷酷,不再关注颜新月那边,她只盯着宋三,冷嗖嗖的道:“还来吗?”
宋三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头打鼓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也不见颜朝夕如何动作,十几人就同时倒地,连个反抗的机会都不曾有,只是留下各自一声哀嚎,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这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刚刚的位置,离颜朝夕已有十余米之远,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可这无声无息的攻击,居然能够直接攻击到他!
要不是他刚才心脏狂跳,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死经历,让他心中警兆大作,他本能的抓住了前面的手下,挡住了脑袋,现在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的,就是他了。
“呵呵。”颜朝夕笑了,知道害怕就好。
刚刚那一击,瞬间耗空了她的精神力,也让她的灵力消失了大半。但也让她成功击杀了第一批迫不及待想她死的人,还顺带吓住了宋三,让她有了恢复的时间。
而现在,她已经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事物,也能够再次锁定场间的任何一人,她的精神力又凝聚了起来,她还能坚持。
她调动灵力,浑身泛起了金光,脑中的意识,锁定了比刚才站得更远的宋三。
这次,她要杀了宋三。
这种被人当做猎物的感觉,让宋三心惊肉跳,身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僵直着,汗毛更是根根竖起,身上的一切反应都在提示着他,他很危险!
但宋三始终是混迹江湖多少年的高手,不知为庞大的王家做了多少肮脏事,杀了多少无辜人,又怎会被这场面吓住?
他发出命令,再次有近二十人上前袭击颜朝夕,比刚才人还要多,剩下的人,不是不出手,而是颜朝夕身边已经没有下刀的位置了。
这近二十人出手,不分先后、没有主次,也根本不去想自己的死活,一切都只是以能够击杀颜朝夕为目标。
颜朝夕无奈,只得放弃了对宋三的锁定,再次使用刚才的绝招,且这次,比刚才还要极限。
群体精神攻击!
一人一枚精神力之刺,准确又及时的射入了这圈人的脑中。
一声声惨叫接连不断,颜朝夕用尽了所有力气,却也没放过一人。
但宋三不愧是玩弄人命的高手,多年暗卫,对杀人的戏码,了如指掌。他藏身于这批暗卫之后,在众人倒地之后,他才一把丢开了刚才被他抓在手中,当做挡箭牌的同僚,挥剑刺向了颜朝夕。
此时的颜朝夕已经脱力,而且用力过度,导致脑海精神涣散,别说抵挡的力气了,就连抬头看宋三一眼,她也做不到。
宋三的剑越来越近,颜朝夕单膝跪地,一手紧抓着脑袋上的头发,拼命控制着脑海中恍惚的感觉,另一手支着地,勉强让身体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