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咔擦一声,不仅仅天空直接炸开了,司故渊整个人也直接炸开了。
池虞看懵了。
而滚滚这个时候,依旧是紧紧地抱住了司故渊,死活不放手。
很快,一道雷电再次而下,虽然司故渊闪得很快,但那雷电就像是有灵性一般,直接将司故渊给砸中。
司故渊雷劈过之后,整个人都黑成了焦炭,嘴里还在吐着白烟。
旁边的滚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他皮糙肉厚,身上的毛虽然焦了,到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它却是淡然地从司故渊的身上下来,抖了抖身上已经被烤成灰的毛,像是挑衅地看了司故渊一眼。
这个时候,池虞和司故渊忽然都明白了。
这冬日雷电,怕是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滚滚好像也是察觉到了司故渊要杀人的眼神一般,屁股一扭,调换方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池虞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司故渊。
现在自家崽崽热了麻烦,那屁股可能还是要她来擦。
不过她家的崽崽好像是确实不一般啊!
“那个,就九皇子殿下,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不然怎么会……”
司故渊虽然浑身黢黑,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很有神采。
他一副你当我是傻子么的眼神看着池虞,让池虞立刻尴尬地笑了笑,顺便挠了挠头,嘴里开始编着蹩脚的理由。
“您现在也不适合出现在这京城之内啊,我觉得现在您这样的模样,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人发现。”
司故渊直接转身,根本不想要理会池虞。
他的腿刚才被雷电劈中,现在只能一瘸一摆地离开了。
他望天!
上天啊,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勾引池虞一次么?
池虞本来以为司故渊和司启年虽然已经商量了要怎么对付司丞,但池虞未曾想到二人的动作如此之快。
司丞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对池家动手,司丞就已经完了。
他怎么夺得的位置,就怎么样被人从位置上拽了下来。
现在司启年这边已经有人拿出了证据,司丞谋害先帝篡位,和习烬勾搭,一起谋害了先帝。
他作为一个正义的皇子,必须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列出司丞的恶行!
只是瞬息之间,这京城又已经变换了形势。
池虞看着阴沉了几日的天空,终于是飘落下来片片的雪花。
池虞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司故渊说的不用担心。
看起来司故渊早就准备好了,早就将一切掌握在了手中,才让她不用担心的吧?
这边的局势,早就在她的设计之内。
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掌控局势。
她竟然会自恋地以为司故渊或许是为了她而来……
镇国候府,保住了。
司启年,正如司故渊所说,他真的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虽然坐在这个皇位上,但一切都是照旧,朝廷除了司丞一党被铲除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动。
一切都尘埃落定。
池虞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入她的手掌心,很快在手掌心的化开了来,最终消失不见。
就如同她的娘亲,曾经也是那么世间无二,但现在朝廷动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如此消亡了。
就在这个时候,司启年这边等到朝政稳定了,终于想到了镇国候夫人请求帮忙的事情。
这才拿出来了信件,让人誊抄了数份,他亲自在朝堂之上念了这封信。
将誊抄的信件让人拿出来给人诵读。
他将信件的原件双手递给了在朝堂上的镇国候。
“镇国候,节哀,夫人是我们的楷模!她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池大榕就在朝堂之上,捧着信就如此哭了出来。
他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夫人,而不是什么一个巾帼英雄的称号!
池大榕也忘记了,今日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回的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他将信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将两个孩子都叫到了跟前来。
“只是你们母亲留下的最后的信,当时肯定是怕我们察觉到什么,所以将信交给了现在的皇帝陛下。陛下仁慈,让人将信前面部分念及给了众人听,以证我们镇国候府的清白!”
他虽然哭了很久,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
但他拿出来的信,进入泛依旧是干净,没有沾染到他一点点的泪渍。
等到将信拿出来,交给了池虞,他才转身。
在转身的这一瞬间,他就像是一个丢失掉世间最珍贵的玩具一般,眼泪啪嗒啪嗒地朝着下面掉。
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用手抹掉眼泪。
旁边的下人看见了,都赶紧禁声,低头,不敢有任何打扰。
池虞声音缓缓地念及了开头的内容。
母亲早就知晓了习烬的医治方式,所以她才一直寻死。
但是她就连寻死的自由都没有。
她觉得那样活着是一种折磨。
“但我还是自私的,想要多看看自己的孩子,若不是我的自私也不会让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所以我有罪,我这个本该活在地狱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平息那些为我死去之人的怨气,是我对不起他们。”
“但是一切镇国候府上下的人都不知晓,他们根本未曾见识到习烬的恐怖之处。”
虞塘的话语情真意切,她没有刻意地为自己开脱,只是将事实缓缓地说了出来。
池虞念及到这里,声音都开始颤抖。
“还有我的儿子女儿,抱歉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们,我还未曾看见你们大婚,也是人生一大憾事。不过我相信像我女儿和儿子此般优秀的人儿,定然都能找到你们心中心仪之人去成婚,就算是娘亲看不见也是无憾了。你们永远是娘亲的骄傲,娘亲希望你们此生无忧。小崽子,你也好生多照顾你阿姐一些,她总是将全家的担子都挑在了肩上,你要是让你阿姐知晓,你也能够扛起这个家了。小虞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了,虽然你看上去大大咧咧,行事嚣张,但是娘亲知晓你心细如发,只是你心思倒是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人生很多事情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除了难题,我们一家人都会想办法的。”
池虞念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流到脸颊,再从脸颊上砸落下来。
母亲就算是在死前,都还关心着她。
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关心父亲,对他们两个孩子疏于管教,缺少了解,但现在才知晓,母亲什么都知晓,只是像父亲一般,只是不太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