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从前没发觉,李瀚是什么时候把她一点一点放在心上的,可是他一开口,却每件事情都和自己有关。
这样想着,蔡琰又有点莫名的脸红,看着李瀚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李瀚倒是很少能看到蔡琰羞涩的模样,不由得跟着也笑了起来,这么久,他和蔡琰都是举止有礼,相敬如宾,说蔡琰是宫里的娘娘,但实际上,李瀚从来没有对蔡琰做过任何逾据的行为,连手都没拉过。
如此一想,李瀚突然皱起眉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放在从前,自己这个社畜不早就把蔡琰吃抹干净了?
随后就看到,李瀚突然一伸手,将蔡琰本来老老实实的小手猛地握在了手里,连带着蔡琰都往他身边靠近了几分。
蔡琰还没反应过来,李瀚又大胆的将另一只手放在抓过来的那只小手上,两只手上下夹击,将蔡琰本来有些微凉的指尖慢慢搓的热了起来。
“陛下……”
蔡琰有些惊讶,但还是红着脸没有拒绝,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叫了一声又没下文了,心想自己说点什么好呢?
李瀚也紧张,感觉自己抓着蔡琰的那两只手手心都微微冒汗,不过还是定了定心神,对着蔡琰道:“文姬冷了吗?怎么手这样凉?”
蔡琰听见李瀚发问,哪里有不回答的道理,可是她此时亦是慌乱,只能又小声的叫了一声“陛下……臣妾……”
李瀚没有听清蔡琰说什么,佯装镇定的将一只手抽出,慢慢绕到了蔡琰的身后,附上蔡琰身边另一只胳膊,轻轻的摩挲了起来。
“文姬,此次出行,朕虽然打着巡幸的名义,但是一路上咱们还是要乔装成普通人的,你不必自称臣妾,也别叫朕陛下,就叫瀚哥哥,可好?”
瀚哥哥……
虽然李瀚说完,自己也感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但看着此时怀中的蔡琰,却才发现,她的脸色更红了许多,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了一声瀚哥哥。
“瀚哥哥……”
麻了麻了,绝对麻了,李瀚强憋着脸上得逞的笑容,装作成十分坦然的模样,手依旧不老实的摩挲着蔡琰轻薄的衣衫。
“有没有好一点,还冷吗?”
时间仿佛凝滞了,两个人的姿势这样摆了许久李瀚才缓缓的开口,是趁机想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李瀚也真的怕蔡琰冷。
被李瀚这样的关怀备至,蔡琰最初心里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不想被如同泉涌的情义穿贯了头脑,可是听见李瀚说完这句话,蔡妍知道,自己沦陷了。
片刻过后,李瀚没有等来蔡琰的回复,却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肩膀沉了几分,蔡琰那张本来如同高岭之花不可攀附的绝世美颜,就那样倚靠在了他的肩上。
那一刻,李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几秒钟,他们居然就这样零距离接触了。
舟车劳顿,后来蔡琰就倚靠着李瀚的肩膀睡着了,直到到了燕江,李瀚不得已才把睡得香的蔡琰叫醒。
“文姬,我们到了!”
蔡琰悠悠转醒,看到自己就这么倚靠在李瀚身上睡着,不由得又是脸色一红,任由李瀚牵着他的小手下了马车。
燕江边上,李广一早就知道李瀚会过来,便过来等。
看见李瀚牵着蔡琰下了马车立马迎了上去,一脸开怀的对着李瀚行礼,道:“参见陛下!一路上辛苦,臣为您和娘娘安排好了驿站,现在就带您过去吧。”
李瀚朝着李广点了点头,在燕江的这两年,李广脸上风霜显而易见,李瀚也是看在心里的。
随着李广去了驿站,李瀚并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带着蔡琰查阅起这两年赤燕和冷月来往的账目,不查不知道,冷月遭受战乱的那几个月,整个赤燕郡几乎像消失了一般,并没有任何进贡以及缴税的记录。
瞬间,李瀚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指着那账本中的空白处,问李广:“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广挠了挠头,思虑了许久才开口道:“陛下不知,那几个月冷月战乱,赤燕郡郡王以各种名义压着赋税不肯上缴,臣一度以为他们是要造反,直到恢复行商,蔡大人来过一次后,这赋税和进贡才算恢复。”
赤燕郡的郡王,耶律延禧?
李瀚挑着眉,突然想起之前的讨伐联盟,难道他也参与了?
不过想着冷月之前的战争已经过去,这个时候到了燕江还要问罪的话,李瀚总觉得不对,随即又转过头看着坐在一边的蔡琰,眉头才算舒展。
开口对着李广道:“算了,等朕回去后会派监察司的分部过来,到时候李广将军跟着配合就好,如果查到其中有什么猫腻,你只管拿人,送到丰城朕亲自发落就好。”
李广朝着李瀚行礼,领了命令,这事儿就算先过去了。
看完账本,李广便叫人传了厨子,给李瀚和蔡琰准备了地道的燕江江鲜,蔡琰吃的津津有味,李瀚就看着蔡琰吃。
在燕江停留了三天,两人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第四日早上,李瀚便带着有些乏味了的蔡琰启程,准备回到冷月国旧址看看,可还没出燕江,一伙蒙面人就伏击到了路上。
“马车上坐的人可是冷月国君李瀚?”
蔡琰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直往李瀚身后躲,李瀚倒是一脸的沉稳,看着来人的人数,再看看手里拿着的兵器,心中很快便有了对策。
“来人!”
随着李瀚的一声令下,跟着的士兵带着新型火铳就围住了李瀚的马车。
蒙面人兴许见过火铳,但是没见过新型的,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朝着李瀚这边冲了过来,士兵们只好开枪。
“嘭嘭……”
几声枪响过后,蒙面人火力不敌,横竖死了七八个,剩下两人还是逃走了。
士兵们作势要追,却被马车里的李瀚开口拦住,道:“穷寇莫追,走吧。”
其实,李瀚一早就看出,来的蒙面人,不是别人,就是赤燕郡郡王耶律延禧的手下,尽管拿着曾经冷月流出去的火铳仿品,可是李瀚却丝毫没有把这几个人放在心上。
让那两个人走,也是李瀚故意的,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耶律延禧被自己放了两次,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又是几天的路途,马车上,蔡琰十分不适的倚靠着侧壁,李瀚看她那副水土不服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疼,想让她再靠在自己身上睡觉,谁知道蔡琰却不肯了。
“陛下……不,瀚哥哥,我这样就好,总靠着你,你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