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摩司被郁钟拉着。他面对自己喜爱的女孩便已经用尽全力,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其他的事情。之前攻击过德尔菲的两个人消失地无踪影,而德尔菲也趁此机会解救了乌凌和惑问。
“我知道。维纳斯大人说得不错,或许,我已经得到了我所希望的东西,却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此时,尽泊也舒了一口气。如果摩司“绑架”乌凌和惑问是为了解救郁钟,那他可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了——即使杀掉那两个人,甚至杀掉自己。不过,最令尽泊担心的还不是自己和这那些闲杂人等的性命,而是摩司的未来。
“郁钟,你知道维纳的真实愿望?”摩司惊叹地问道。
“嗯。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是一些感情上的东西却在渐渐恢复。以前在德尔菲大人的家里也是,可能有神在场会使我容易想起过去。我想,维纳斯大人的愿望就是找到自己的爱情。”
“她?”摩司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才进行过的战斗,他就像中了一道魔咒那样认真地听着郁钟的话语,同时露出对维纳的不屑一顾的神情,“不可能。那个女人向来喜欢故弄玄虚。虽然她表现出来的的确如此,但是一定另有心机。”
“不,我很确定。维纳斯大人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爱情。至于更详细的地方,我还没有想起来。对了,等我把一切都想起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大家。每个有过失的人一定都不是故意要犯过失的。”郁钟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这话有些为自己辩驳的意味,于是急忙纠正道,“不过这不包括我自己。”
摩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有把后面的话听到耳朵里。他脉脉地直视着郁钟,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少女的眼角,如同在为她拭去眼泪,说:“郁钟,等你想起一切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有理由为你定罪了。”
郁钟愣住了。她忘了这件事。她以为自己仍旧还生活在过去——那个普通的过去。她害怕死亡,就像每一个人一样。
“摩司说得没错。”德尔菲也无不怜悯地说道,“不过,按照这种发展,郁钟完全可能想起过去。”
摩司没有说话,用余光恶狠狠地瞪着德尔菲。
“啊,对了,德尔菲大人,我帮你治伤吧。我的灵力或许还能用。”郁钟急忙转换话题,匆忙地跑到德尔菲身旁。
她先是握住德尔菲的手,使他被利剑所划破的伤口快速愈合。之后,郁钟轻轻地把双手覆在德尔菲的脖子上,很快,脖子上的白线也渐渐失去了痕迹。从郁钟手中出现的微弱光芒,就如同郁钟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从肉体中脱离。
“谢谢你,郁钟。”德尔菲无视摩司的愤怒,对郁钟说道。
“不,我才要谢谢德尔菲大人,刚才在维纳斯大人面前袒护我。”郁钟不好意思地说道。或许,她真的时日不多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是实情,没有什么值得你特意道谢的地方。”
郁钟尴尬地笑了笑,又沉默了良久,才小声向德尔菲询问道:“我能问您一个事吗?我的灵力,究竟是怎么来的呢?看样子,应该不是神明赐给我的。”说到这里,郁钟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乌凌。她如此小心,就如同自己偷了少年什么东西似的。
“应该说这是你自己的东西。虽然它最初也是由神赐给你的。”德尔菲的眼神从郁钟身上移开,转而望向正在盯着自己摩司,对他说,“我一直都清楚你的出色,但是没想到我自己也竟然差点死在你的手里。若不是郁钟拦住你,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你的确很优秀,即使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赫拉克勒斯大概也不能比得上你。”
“德尔菲大人,哥哥真正的父亲难道是——”郁钟怀揣着忐忑问道。
“不错,我们的父亲是宙斯!”德尔菲代替摩司说道。
*****二十年前。
“奥古斯都,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男人对面,女人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转换的时间,一下子就从喜悦变到失落。那表情僵硬得就如同一尊劣质的雕塑——好像是雕塑家刻意为了追求人物的美丽,反而忘记了它应该有的生动性。她原本华贵的碧绿色瞳孔如同珍贵的宝石,似乎正在感叹自己不应该被安在这一廉价的雕塑上。
一切都没来得及挽留,便结束了。
令女人吃惊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伤痛。她很快又和另外一名男子坠入爱河。然后,结婚。
这个男人就是伊斯拜的国王,而这个女人在日后成为了伊斯拜的王后。
日复一日,生活平静得异常。女人只是偶尔回想起自己曾经爱过的奥古斯都。但是,现在却没有爱,也没有恨。如此虚无的感情,甚至令女人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对一个名为奥古斯都的人产生感情?
与前一个恋人刚刚分手,与后一个恋人便热吻拥抱。一年之后,女人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和厌恶。
自己、当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吗?
然而,国王却没有发现女人与过去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变得更加美丽、更加性感之外。国王对女人投以热烈的爱情,因为他从来都不怀疑这个女人会离自己而去——并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因为契约——曾经,围绕着女人的感情,国王与名为“奥古斯都”的女王走狗订立了契约(奥古斯都当然也和国王有政治上的交换条件)。从此,女人不再爱慕奥古斯都,而是自己。
用契约来维持爱情!?
在一次打猎活动中,落单的的王妃看一只雄壮的麋鹿看得出了神。
“你能看见我?”麋鹿竟然对王妃发出疑问。
“是的。但是,我觉得你不是普通的麋鹿,我仿佛依稀能看到男人的影子。”
王妃刚刚说完,麋鹿就真的化作一个伟岸的男子,他威严地走到王妃面前,说:“现在的人们都不认识神,唯有你这纯洁的人儿还能将我辨识。美丽的人,你愿意将你自己交托给我吗?”
面对这样的请求,王妃竟然没有感到胆怯。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真爱不是现在的丈夫。在年轻的岁月中,她丢失了珍贵的爱情。她现在竟然就像那些低贱的妇人一样渴望出轨。王妃顶着一张羞红的脸,如同被微风吹过的莲藕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记住,我的名字是宙斯,我们的孩子将是近千年来唯一的半神。我将赐给他我所拥有的一切,他的名字就叫做莫格里。”男人说道。
十个月之后,王妃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国王唤他为“摩司”。
“摩司,现在只有你能拯救自己的国家。我会把你送到哈撒玛特的一户人家里去锻炼,当你长成之后,就可以回来了。”摩司六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对他如此说道。王妃日夜担心摩司的真实身世被曝光,最终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并对国王谎称他发生意外而死。
而摩司的养父,便是奥古斯都——王妃原本的爱情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