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回到了巡察办,结果张绍新就被县纪监委的人带走了,其他组员等待消息和结果。
剩下的副组长和组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只能原地等待。
等张绍新出来从纪监委出来的时候,面色极为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玛德,居然被李南星这般狠狠地摆了一道。
刚才他是被纪监委找去进行问询了,而问询的主要内容就是,巡察组召开进驻大会的时候冲击会场的那些人倒底是谁指使的,和他倒底有没有关系。
张绍新听到这个的时候,登时心里头就“格登”一下,赶紧百般发誓说没有。
问了一上午,张绍新百般抵赖,就是不承认,县纪监委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让他回去,下午继续到纪监委报到。
但鉴于这起突发事件,再加上没有严格执行回避原则,他这个临时的巡察组长就不能再当了,直接被免掉了,等待后续处理结果就可以了。
这一下,张绍新可是慌了神,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李南星进行强势反击了,没想到他的反击来得这么快、这么狠、这么毒。
他出来后赶紧给兄弟媳妇程梅打电话,却不料程梅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实上,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联系不上程梅了。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昨天下午程梅就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然后直接带到了县纪监委进行问讯。
程梅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三下五除二就崩盘了,交待了她对李南星心存不满想报复李南星的问题,并且还把她大伯哥指使她这件事情直接兜出来了。
这也导致了周二上午的这场巡察工作中不大不小的变故。
……
齐远方的办公室里,张绍新不停地擦着汗,低声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跟齐远方汇报了一遍,齐远方神色阴沉地听着他的汇报,一言不发。
张绍新擦着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地问道:“县长,我,我已经被免去巡察组长的职务了,并且看样子,纪监委不会对这件事情善罢甘休,我,我该怎么办?”
齐远方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工作,我想纪监委不会再为难你什么的,稍后我会给纪监委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说你的这件事情,不必担心。”
张绍新如释重负,“那、那就谢谢齐枢记了。”
“没事。”
看着张绍新出门而去,齐远方在大班椅里坐了半晌,突然间站起来,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废物,全都他玛德废物!”
刚才听张绍新说完这件事情,他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李南星借助昨天的那个机会,直接控制了闹事的人还有程梅,然后连夜将他们送到了县纪监委。
要知道,这可是这一轮巡察工作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妥善处理好的话,一旦曝出去,那会出大娄子的。
所以,县纪监委也不敢怠慢,直接上报大枢记李玉海,李玉海听到这件事情都吃了一惊,连夜组织人问讯。
结果就是,巡察组长张绍新居然指使兄弟媳妇程梅让人冲击会场,然后想以此为把柄对李南星展开调查,这完全就是利用公权对李南星进行打击报复。
李玉海听了之后也是极为愤怒,当然,更多的是难堪。
毕竟,做为纪监枢记,他治下居然弄出了这么一档子回事,如果传到社会上去,对于纪监和巡察工作那将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这简直就是在赤罗罗地打他的脸!
李玉海当时也直接做出了指示,无论是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基于此,也才有了现在直接撤回巡察组并先免掉张绍新组长职务的结果。
齐远方实在没有想到张绍新这么蠢,更没有想到李南星的反击居然如此凌厉,可以说在规则的框架之下,将这一套将计就计、借力打力玩儿得炉火纯青。
他就纳闷了,自己堂堂一个县委副枢记,想玩儿死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难?
暴怒发泄了一通,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拿起电话先给组工部长杜建丰打了过去。
“齐枢记。”电话里响起了杜建丰的声音来。
“杜部长,刚才我听说有个情况,得跟你沟通一下。”
齐远方字斟句酌地将整件事情和杜建丰说了一遍。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杜建丰登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沉默着,犹豫着,此时此刻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杜部长,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清楚,上面对李南星的意见是极其明确的,吴秘书那边也给出了我们明确的指示,这是代表着金枢记的意见。
既然如此,李南星,也是必须要进行处理的一个干部,甚至要被列为反面典型。所以,这件事情,你也得有个态度了。”
齐远方缓缓地道。
“但是,齐枢记,您也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纪监委那边我是无法插手的,毕竟,有李玉海枢记在。”
一听齐远方居然又拿金正德来压他,杜建丰心头恚怒,却是无可奈何。
“当然,不需要你做太多的事情,不过,杜部长,既然这个组长已经撤掉了,那就还要再换上另外一个组长来,这另外一个组长,我建议,就由民政局的副局长姚广斌同志担任吧!毕竟,巡察组长人选的提出,是你们组工部负责的。”
齐远方说道。
这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是一定要选一个自己人过去的。
而姚广斌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曾经也是他的专职秘书,玲珑剔透,绝对不会像张绍新那般愚蠢授人以柄就是了。
“好,我让人安排。”杜建丰沉默了半晌后,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放下了电话,齐远方略一思忖,便又拿起电话给李玉海拨了过去。无论如何,张绍新这件事情他不能不管,否则的话,最后如果查到他脑袋上,他也不好解释。
“齐枢记。”李玉海接起了电话。
“李枢记,忙着呢?”齐远方语气轻松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