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湾一早来接顾栖的时候，就发现她家大小姐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
她将早餐递过去的时候，这人也没有一点的反应。
依旧在看着她的手机，也不知道黑漆漆的屏幕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大小姐。”肖湾拖过一边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她笑眯眯地用手撑着脑袋看她，“您这是在思|春吗？”
大概是后面的这个词实在是太过刺耳醒目，倒是真的将顾栖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嗯?什么?”
肖湾没好气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喜欢就上，顾及这么多做什么？”
“谁告诉你是因为男人？”顾栖反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那能是因为什么？”肖湾压根就不相信顾栖的话。
“顾家的事。”
刚一说完，肖湾脸上立即就露出几分嘲笑来：“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转了吧！”
“大小姐，顾家最风雨飘摇的那几年，内部斗争最严重的那几年，我也不见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分心过！”
“说起来，谈恋爱和男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你要是喜欢，就哄着点，喜欢的东西送一点，我保管你可以百分百的拿捏住他们。”
顾栖听着肖湾的话，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肖湾眨巴了眼睛，大概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或许是有些不太对，于是赶紧找补道：“就是这种事，也不用谁教，我就是喜欢人家的情绪反馈和身子，所以……”
顾栖别开了眼：“等价交换？”
“也是这个理吧！”肖湾现在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生怕被人逮着说教。
“你现在和沈清慕还有联系吗？”
“有的。”肖湾道，“不过不多，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沈清和的弟弟，我就算在饥不择食，也不会在身边人下手呀！”
“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要是懂，就真的是再好不过。”顾栖说道。
肖湾神色讪讪地没再说话。
今天又到了综艺开始直播的日子，顾栖刚过去，就被工作人员请到后台去化妆。
因为直播的缘故，所以她们之间对彼此的实力都是有一个大概认知的，唯一不太有认知的就是顾栖。
她虽然也从头到尾的排练过，可是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甚至是有时候还带着口罩，再加上她穿得衣服，实在是没什么代入感，但她腰肢的确是挺软的。
而从出道之初，便是以古典舞成名的徐露允此时神色莫测的看着跟着肖湾进来的顾栖。
这舞其实是她特意拜托节目组准备的，毕竟这次参赛的几个选手，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学过古典舞，谁知道这个舞会被顾栖给抢走，而且还是以那种光明正大的方式，这让她想在背后搞些动作都没办法。
现在见着顾栖进来，依旧是一副各种不上心的模样时，她心头的火气差点就憋不住。
徐露允几步走到顾栖的面前：“苏阮。”
顾栖略微将帽檐抬了抬：“抱歉，你挡着路了。”
徐露允听着她这话，气得脸色一下就变了。
苏阮这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这么嚣张。
“我在叫你。”
见着面色不善的徐露允，顾栖实在是不太想搭理她。
“嗯，所以呢？”
“所以呢？”徐露允被她气得发笑的重复了她的话后，说道，“你就是这样对自己前辈的吗？”
“徐……”不太记得无关紧要人名字的顾栖，稍稍打了个结，她垂眼看着贴在她腰间的名字，“徐露允前辈，我们之间很熟吗？”
“当然不熟。”
“那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
徐露允一下就变得支吾，可是后台这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各个都在看着她。
不论是在看她笑话，还是想她是收拾的顾栖的，这些目光从某些方面来说，实实在在是给了她力量，于是徐露允一下又有了底气：“你虽然没有地方得罪我，但我就是不喜欢像你这种吊儿郎当，对工作不上心，仗着有几分资源后台，就把所有人的苦心和努力付诸东流的人！”
“知道吗！”大概是为了壮胆，徐露允最后还特地加重了这三个字，就连脸色也变得有些许的可怕，虽然说不上狰狞，但实打实的是带了几分威吓的成分。
可是这些对顾栖来说，就像是纸老虎，她抬手轻轻一点，就破了。
“嗯，所以呢？”
顾栖还能如此风轻云淡，是徐露允完全没想到的。
一时，她完全从主动扭转到被动的角色，她面色一时不免带了几分难堪。
“露露。”就在此时，她的队友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的名字，“过来，你的妆还没画完，跑过去做什么？”
见着队友递来的楼梯，徐露允也没有不下的道理，不过临走前，她还是给了顾栖一个巨大的白眼和冷冷的一哼，颇有一种她不屑与之为伍的态度。
“大小姐！”被顾栖拉住的肖湾气得要死，“我去替你将徐露允的嘴给撕了！她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你！她自己就是个资源咖好吧！上次还是倒数第二，她怎么有脸说你。”
“行了。”顾栖到不觉得有什么的拍了下肖湾的手背，“大气些。”
肖湾死死地盯着徐露允的背，片刻之后也是冷冷一哼。
她与她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次出场的顺序是倒着来的。
毕竟要是顺着来，可能第一名上场直接就将场子给炸了，后来的舞台一个比一个拉胯，那肯定是不行的。
顾栖刚坐下开始化妆，已经做好妆造的辛涵扯着裙角便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苏阮，你来了。”
“嗯。”
和刚才对着徐露允是一样的态度。
辛涵有些难过，却还是忍着心酸说道：“苏阮，你别将露露的话放在心里，她只是……只是见不得一些事。”
顾栖并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着镜中的人点点头。
见着人点头，辛涵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她嘴角一弯，是笑得开朗又灿烂：“我就知道阮阮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要上场了，阮阮可以为我加油吗？”
“加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顾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辛涵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弯着眼，拉着助理兴冲冲的就过去准备。
“大小姐。”肖湾却不太满意，“你刚是没听出来吗？她那话完全就是在帮着徐露允在诬蔑你！”
“所以呢？”顾栖非常平静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和她争个你死我活吗？”
“倒也用不着有这么大的牺牲。”
“所以，没必要。”
顾栖的话不太多，但肖湾还是从那简短的几个字中听懂了顾栖的意思。
没必要和一个脑子不好的人计较。
肖湾想了想，顿时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也是。”
化妆师只当自己没带耳朵来，认认真真地给顾栖化着妆。
因为今天顾栖准备的古典舞，所以不单是化妆费时间，就连发型也十分费时间，所以这次节目组不得不又另外给顾栖准备了一个妆造老师。
“大小姐，服装到了，我去外面拿一下！”说完，肖湾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等人一跑，妆造老师有些好奇地问：“苏阮，为什么肖湾要叫你大小姐？”
顾栖道：“大概是觉得我脾气像大小姐吧。”
“苏老师可真是幽默。”
看得出顾栖不是很想说话，所以问了这么一句后，工作人员就闭了嘴。
她一边给顾栖做造型，一边想，虽然和苏簌是姐妹花，但说实话，苏簌的性格是真的好得一塌糊涂，而与之相反的就是苏阮这个臭脾气，从不惯着谁，只惯着自己，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顾栖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工作人员的打量，低着头开始玩手机。
外面的直播已经开始了。
观众们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声音之大，就连在后台的顾栖都听得见。
【一周一次的比舞大赛终于开始了！！】
【我老婆第几个出场！！有没有知道！】
【苏阮多久出场！我想知道《折腰》她可以跳到多烂！】
【看过直播的选手回答，真的很烂，大家不要怀抱希望！】
【所以苏阮多久可以出来挨骂！】
【人家还没跳呢！怎么知道她跳的不会？？】
【还用看？苏阮是个什么废物，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说个笑话，辛涵倒数第一。】
【前面是什么意思！骂苏阮带辛涵出场干嘛！】
【没啥，就是想着一个废物都可以拿到第三，怎么一个不是废物拿了倒数第一。其他的倒数二三名还要我点名吗？】
“哇！”
当顾栖换好衣服走出来时，肖湾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大小姐你就应该把古装焊死在身上！真的！”
顾栖没有理会肖湾的吹捧，她走到妆镜前，将耳坠给戴上。
耳坠的流苏链条落到她的肩颈处，愈发显得她的脖颈如天鹅颈般优雅纤长。
“真好看！”肖湾围着顾栖打转，“大小姐，要不你的性别别卡那么死吧！姐姐我也是可以的！”
顾栖无可奈何的看了肖湾一眼：“行了，在吹也没奖金。”
“哎，这个时候你和我说钱，不就俗了吗！”肖湾说道，“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咱们上微|博营业一下。”
顾栖虽然不是很喜欢拍照，但作为一个明星，她多少还是知道得营业营业。
于是她配合着肖湾摆了几个动作。
肖湾看着原相机直出的照片，本想给她修修脸的，可是顾栖这五官完全就是无可挑剔，她想要修图都找不到有什么可下手的地方，于是她只能调调参数，在顾栖上台之前，将这些照片放上微|博营业。
【哇！干冰！】
【古典舞！竟然是苏阮！我想不通！！】
【《折腰》这么好看的舞，我实在是没法接受是苏阮啊！露露可以古典舞系毕业的！顾栖他算什么东西，敢抢露露的舞蹈！】
【苏阮怎么还不糊！怎么还不糊！】
【身为一个后辈敢抢前辈的东西！这就是在华国了，要是在h国可没人敢！】
【我就等着看，苏阮是怎么把这么好的玩意给糟蹋了的！】
干冰制造出的雾气散去后，舞台上最先显露出来的一方打鼓。
紧接着便是系着金色铃铛的脚踝。
她赤脚站在鼓面之上，白净的肌肤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还伴着轻微的铃铛响。
随后灯光一点点照亮，顾栖的整体造型便露在镜头之前。
绿衣红裙，真丝的裙裳轻盈随风摆动，腰间的宫绦也系着铃铛，显出她细软只有巴掌大小的腰身。
而最让人惊叹的，除了这一份飘然若仙，美得不似凡尘中人的造型外，便是她的脸。
在她没有穿上这一身汉服之前，从来都没人想过苏阮的这张脸竟然可以和古装有这么高的适配度。
在她穿上这一身汉服之后，她们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念过的那些诗句，好像都有了标准的模样。
下面的观众席传来一阵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时间好像就此定格。
回眸一笑百媚生，尚且不及她浅浅的一个抬眸。
她立于华灯之下，明艳绝伦，活色生香。
所有的弹幕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静止，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感叹号。
【请苏阮把古装旱在脸上好吗！！】
【在这一刻，我突然就原谅她是一个废物，却还可以c位出道的事实！】
【她这张脸如果还需要实力才能出道的话，我觉得是对她脸的不尊重。】
【《折腰》就是为了苏阮量身打造吧！她真的就算是跳得一塌糊涂，她也是我今天的全场最佳！】
【苏阮这张脸，说是杀人利器也不为过吧！！】
【古装甜宠剧的导演了！你们出来啊！苏阮就算是个木头，她这张脸就是收视率的保证啊！！】
【苏阮到底是怎么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看见苏阮出场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古代妖妃是怎么长得呢！】
【我也突然相信原先有些小说女主是真的可以靠脸引得男主男配为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