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受害者,她根本就不喜欢冷酷残忍的霍司庭。
在白诗琪去世之前,她连‘霍司庭’那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他长成什么样,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统统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想着跟那样的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呢?
爸爸为人善良,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他就更不可能为了利益,让她跟霍司庭有什么了。
夜幕之下,欧阳梦微独自站在桥上,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
南城的冬天很冷,现在已经低至到了零一度。而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粉色长款礼服。
风将她一头大、波浪卷长发吹得有些凌乱,明明非常的冷,可再冷那也都没有她的心冷,骨子里冷。
泪水在她的脸上已经干了,脸上却依旧火辣辣的疼,满脑子都是白家夫妻二人对她,以及父亲的辱骂。
娇弱的身躯突然一暖,她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边的人。
“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吹寒风。”陈钧易把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手贴心的为她拢了拢外套的前面。
欧阳梦微眨巴了一下眼睛,鼻头顿时一酸,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此时两行泪水再次蔓延在脸上。
“梦微……”陈钧易轻抚她绝美的脸蛋,拇指指腹摩挲着她下巴上,还残留的血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疼的将欧阳梦微拉近,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身体。
“……”欧阳梦微一个字都没有说,委屈的闭上双眼,一任泪水放纵的从眼眶里涌出。
她感觉好累,她想爸爸了。希望爸爸还活着,还在她的身边。
过了十八年欧阳大小姐的生活,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有爸爸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无助,好像自己未来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在此之前,她给临城那位打电话了。说欧阳家族祖传的银针,已经被人给拍卖走了。希望他们可以想办法,将银针给拿回来。
可是对方却说是她自己的事,还给她在南城的时间不多了。
“梦微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南城。”
欧阳梦微听到这话,心里有过一丝的动摇。
好一会儿,她才后退一步,离开了陈钧易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钧易,我……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南城。”
“为什么?因为霍司庭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他一连询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我已经不在是曾经那个纯洁无暇的欧阳梦微了,你……”她哽咽的说:“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我已经跟霍司庭那样了。”
面对陈钧易那双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目光,她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他逼你的,他强迫你的。并非是你自愿的,你不爱他,你爱的人是我。我不在乎你的曾经,我只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梦微,我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可知道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发疯的找你,恨不得把地球都翻个遍了。
跟我走,和我回Z国好不好?”
欧阳梦微那垂在侧身的手,下意识攥紧身上的礼服裙摆,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对陈钧易说:“钧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拿回欧阳家族祖传的银针。”
霍司庭不愿意帮她,她目前唯一能请求的,那就只有他了。
“好,我帮你想办法。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过去的几年中,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光是南城这些破事,就够她跟陈钧易说一天一夜了。至于临城那些点点滴滴,一时半会儿她也跟他说不清。
陈钧易知道得越多,反而对他越不利。她告诉他的都是一些敷衍的话。
回到霍家南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避免吵醒南院的人,她刚迈进客厅就脱掉了高跟鞋,光着脚丫沿着楼梯上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好在通过院子外面的路灯,隐约能看到上楼的路。
她刚走到霍司庭的卧室门口,里面的灯就亮了。
卧室门没有关,她在走廊里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烟草味儿。
欧阳梦微望了一眼卧室中,男人躺坐在宽大的床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香烟。寥寥的白色烟雾,遍布在他的四周,以至于看不太清他的脸色。
“进来。”
她装作没看到他,轻手轻脚的去雨泽的房间,身影刚闪过他的卧室门,里面就回荡起了男人冷漠的命令。
她不想进去,伸手握着隔壁雨泽卧室门的把手。
“是要把雨泽抱到房间里,一起睡?”
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动不动就利用儿子来威胁,真是个狗男人。
“三爷,你找我有事?”
欧阳梦微无奈,只好来到他的房间里。
“呵……”霍司庭冷漠的嗤笑一声。“有事相求就‘您’,没事就‘你’?”
“……”她不说话,明显大半的夜,是故意来找茬的。
“把南院当你的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南院是有门禁的,这个时间早就没办法进来了。管家是得到了他的命令才会为她留门。
“三爷你大半夜的叫我,只是为了训我吗?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我向你道歉,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欧阳梦微说完转身就要走。
“是找到了比我怀里更舒服的男人了?”
“三爷在说什么?”欧阳梦微停下脚步,心里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指尖夹着的香烟,被他用力的摁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有人看到某人在桥头上亲热,身形有点像你。”
他挑了挑眉,嘴角边泛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她不说话,这个时候言多必失。
“或许是他们看错了,我让张子步去查查周围的监控。”霍司庭说话间,已拿起了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手机。
“这么晚了,张助理应该也已经睡了吧。三爷如此体恤下属,何必让他们奔波呢。”欧阳梦微疾步走过去,将他手中的手机夺下来。
霍司庭歪了歪脑袋,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