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朝向是面向着山林之后的,所以并看不到别墅的前院。
霍司庭关上窗户后,拉着乐乐的小手,把他抱坐在床上,利用厚厚的被子包裹着他的身体。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霍司庭用最冷酷的口吻呵斥着乐乐,却用最温柔的举动,呵护着小奶包。
他握着乐乐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哈着热气。
又将自己的手搓热了,温柔的捧着乐乐红彤彤的小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瞧瞧?呼吸怎么样?想不想咳嗽?”
霍司庭一再询问着乐乐。
乐乐听了他的话,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又没有感冒,为何想要咳嗽?
莫非……渣爹是把他当成雨泽弟弟了?
乐乐刚想问什么,就看到了霍司庭的手上,所残留的血渍。
“你的手……”乐乐恍然大悟,惊呼:“我妈咪呢?妈咪在哪里?她回来了吗?”
他被霍司庭的保镖‘关’在这里三天了,外面发生的事,他全然不知。
霍司庭闭了闭眼,极力掩饰内心的不适。
“那个女人一天都没有抚养过你,对她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你的跟前。你明明看到我手上的血了,却对我没有一声的问候,白眼狼都不是你这样的。”
霍司庭不悦的说教着他。
“妈咪是妈咪,你是你,你……你说这些,是因为吃妈咪的醋了?”
只要是关于欧阳梦微的事,霍雨泽就不会说话惜字如金。对于这一点,霍司庭早就看明白了。
“哼,我会吃她的醋?”
乐乐的话,像是戳中了霍司庭的内心一样,他突然从蹲着的姿势,直接站起了身来。
“我妈咪她在哪里?”乐乐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床拉着霍司庭的手再一次问道。
“死了。”霍司庭甩开小奶包的手,气呼呼的脱口而出。
闻言,乐乐的目光,停留在霍司庭沾有血渍的手上。
一想着妈咪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小奶包‘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哇……”
要知道霍雨泽是很少哭的,就算是哭的话,霍司庭也不一定就能遇到。
小奶包突然哭得伤心欲绝,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白净的脸蛋都变得红彤彤的。
“别哭了,男子汉哭什么?”霍司庭垂眸看着哭泣的小奶包,心中生出莫名的心烦。
小奶包的哭相,映入霍司庭的眼球,令他刹那间想起了,欧阳梦微那女人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场景。
还真是一模一样,爱哭包这是遗传的那女人的。
“呜……咳咳……”乐乐的情绪太过激动,产生了生理性的咳嗽。
闻言,霍司庭再也不敢跟他对着干,立刻蹲下身来,将乐乐拉过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别哭了,你这是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吗?”
自从霍雨泽抱回霍家后,霍司庭从医生那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注意保暖,防止感冒,心情愉快,忌大喜大悲,产生心理性的病症’。
此时乐乐的情绪如此激动,还开始伴有咳嗽,绝对不可以再继续下去的。
“好了,跟你说着玩呢,那女人现在好得很。”
霍司庭轻轻的后着乐乐的后背安抚。
“我妈咪她在哪儿?我要见她。”乐乐还带着抽泣,满脸的泪水看得实在是揪心。
“她回她家了,有空她就会来看你……”
“不要,我现在就要妈咪,呜呜……”乐乐打断霍司庭的话,哭得更加的伤心。“你骗人,妈咪肯定受伤了,不然你手上哪里来的血,呜哇……”
霍司庭眉头紧蹙,被乐乐的哭声弄得越发的心烦。
以前怎么没觉得霍雨泽这么能作,别说是看到霍雨泽哭了,就是连听到他多说几句话,那都如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霍雨泽。”霍司庭把哭闹的乐乐抱坐在床边,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焦躁的在床边来回的徘徊。
“呜呜……”乐乐闭着眼睛哭,将他的话充而不闻。
霍司庭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的小家伙是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不是别人的孩子,更不是路边捡来的。
“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不要听?不想听那就算了。”
闻言,乐乐才止住哭声。
“什么事?”小奶包抿着嘴唇,小嘴巴嘟得老高。
他的语音刚落下,舌头就伸了出来,奶萌奶萌的舔了一下嘴角边的眼泪。
霍司庭看着乐乐的表情,既好气,又好笑。
他拉了一张小凳子过来,坐在小奶包的对面。
“你有一个哥哥……”
“……”乐乐被渣爹的话,吓得瞳孔都微缩了。
他渣爹什么时候知道他有一个哥哥的?
难道是妈咪告诉了他?还是被他自己发现的?
“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霍司庭接着自己没讲完的话,明确的告知给小奶包。想了想又说:“反正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会开心吗?”
“什……什么意思?”乐乐是真的没有听懂他的话。
“意思就是你有一个哥哥,或者是弟弟了。而且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霍司庭握着乐乐的双臂,语重心长的说:“我们都被欧阳梦微那个女人给欺骗了。”
“哼,妈咪才不会欺骗我呢。”乐乐听着霍司庭的话不乐意,用力的将他握着他手臂的手给推开。
他不去看霍司庭,侧着身子而坐,双手环抱在胸前,带着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
“反正那个女人就是一个骗子,你以后最好都不要见她了。”
“不可能。”乐乐急得从床边蹭下来,抬头望着霍司庭抗议:“她是我妈咪,我怎么可能不见她?”
“……”
小奶包说这句话的口吻,不知为何,突然让霍司庭感觉有种莫名的陌生。
就算雨泽再喜欢欧阳梦微,那也没有这般维护她的道理。
“再说了……我……我哪里来的什么哥哥弟弟?”乐乐心里带着明白,表面上则装着糊涂。
“……”霍司庭依旧没有说话。
“他在哪儿?要真的有的话,你带我去见他。”
乐乐上前一步,伸手攥着霍司庭的黑色毛衣衣袖。撒娇般的摇晃着男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