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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这平郡侯世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柳眉儿抬上来,身上盖着白布。
马戚还没说什么,一旁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哭!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看去。
就见丘尹哭了,失控地朝柳眉儿扑过去。
“眉儿!眉儿你死得好惨啊!我的眉儿!”
众人:“……”这平郡侯府的世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然而不等他往前扑,两边的衙役就拦住了他。
马戚更是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若是扰乱公堂,即刻拉下去!”
墨昊轻飘飘扫了眼失去理智的丘尹,眉眼一沉道:“丘世子若是见不得血光,还是趁早带回去的好。”
这公堂上多的是身份尊贵的人,哪里就轮到一个侯府世子在这里叽叽呱呱的?
甘闻冷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
等丘尹被控制下来,墨昊才看向始终平静的甘闻:“柳眉儿的尸体已经带到,诚王妃可以开始自证了。”
甘闻点了点头走过去。
站在柳眉儿旁边的还有个仵作,见甘闻走近,忙将白布掀开,露出柳眉儿死气的脸。
为了保证公平,甘闻双手始终始终背在身后,没有触碰一下白布。
她看了眼仵作道:“你可查过柳眉儿的尸体?”
那仵作愣了下,摇了摇头。
尸体昨日才收进来,他还没来得及检查,哪想得到会这么快就开始审案?
甘闻挑了挑眉道:“那你现在查吧。”
仵作一怔,又看了眼马戚,见马戚点了点头,才应了声“是”上前开始检查。
“身上没有明显淤痕,应不是外物致死……指甲上有灰尘,看样子是墙上的砖屑,只要和现场核对就知道了。”
大致检查过,仵作又拿出银针,在柳眉儿手指上轻刺了一下。
血滴下来,呈紫黑色。
仵作皱了皱眉,严肃道:“血液含毒,应是中毒而亡。”
听到这里,李菁乐眼睛一亮,指着甘闻就道:“甘闻,你还不承认!她死之前只接触过你,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白痴吗你?”
甘闻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顺带附赠她一个无语的白眼。
气得李菁乐怒火冲头,抽出鞭子就要打她:“贱人!你敢骂本公主!我打死你!”
她鞭子还没挥出去,就被墨晏给拽住了手肘。
“晏哥哥!连你也帮着这个贱人!”李菁乐气道。
墨晏目光微闪,扯着她让她站好,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冲动,看甘闻那么平静,明显是有后手,别中了她的计。”
李菁乐一愣,咬牙切齿地瞪了甘闻一眼,还是忍了下来。
甘闻看了眼墨晏和李菁乐,冷冷一笑转头对仵作道:“你可知道她中的何毒?”
仵作摇摇头,迟疑道:“这得等大夫来。”
马戚让人去请大夫,甘闻又对仵作道:“你可以按按她的小腹。”
一旁的丘尹一听立刻吼道:“住手!我不准你们碰她!”
甘闻烦了这个蠢货,一个眼刀子过去,寒声问:“几次三番阻碍查案,难不成你就是那个真正杀害柳眉儿的凶手?”
“胡说!我怎么可能杀她?”
“那你屁话那么多!”
这次骂人的是米蓝,她可没甘闻那么客气,骂得一句比一句脏:“她是你女人,现在是给她查案,你要还有点种就安静看着,屁本事没有,只会添麻烦,也不知道她是瞎了哪只眼才看上你这没用的!”
“你,你……”
丘尹被她骂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昏过去。
说话间那仵作按了按柳眉儿的小腹,当下惊呼一声:“这,这是……”
马戚皱眉问:“何事?”
仵作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女子已经身怀有孕了。”
“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丘尹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
墨昊看向丘尹:“你的外室有了身孕,你可知道?”
丘尹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她没跟我说……”
马戚沉声道:“甘闻,柳眉儿怀孕与否,与你自证清白有何关系?”
甘闻不慌不忙道:“等大夫来了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大夫带到以后,检查过柳眉儿所中的毒,跪下恭恭敬敬道:“大人,这毒……是天伦之乐,其毒就毒在专门针对孕妇,将毒素提前半个月,随饭菜喂养给母体,通过母体将毒素储藏在胎儿体内。”
“你是说柳眉儿半个月前就中毒了?”马戚问。
“是。”大夫点点头道,“但最毒的还不在此,天伦之乐共有两毒,一种是提前服下,但若无第二道工序,就算中了毒也没事,反之,则……”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马戚不耐烦地一拍惊堂木问道:“反之什么,你快说。”
那大夫趴在地上,大声道:“若有歹人给她吃下第二种毒,孕妇便会当场丧命。”
他说完,满堂皆惊。
“当场丧命……那就是说不是诚王妃毒死她的呗!”
“那不是抓错人了?”
人群中传来哄闹声,马戚很是头疼,下意识去摸那块快被他拍断的惊堂木,想了想又放下,指指大夫问:“你所说的当场丧命……用时多少?可会超过一刻钟?”
“不可能的。”
大夫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天伦之乐的狠毒之处就在于第二道毒服下后,不出十息,必定母子皆亡。”
这下子众人哗然!
十息!
这也太毒了吧!
店小二吴良一听这话,顿时拍手叫好,大声道:“那柳眉儿从我们铃兰阁出去起码有半刻钟以上,早超过十个呼吸了,这下不能再往我们身上栽了吧?”
“就是就是,诚王妃是冤枉的,快放了她!”
“快放了她!”
在众人的呼声中,甘闻始终平静。
昨日得知柳眉儿中的毒是天伦之乐时,她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马戚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微变了,下意识看向一旁坐着的墨昊。
同样沉默下来的还有李菁乐,她目光复杂地盯着甘闻,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个反转。
这该死的天伦之乐,哪个蠢货用这么复杂的毒?
墨昊目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盯着甘闻:“如此看来,诚王妃当是清白的,但……你可知真凶是谁?”
甘闻点点头:“当日店中还有一人,那人和柳眉儿前后脚出去……结合有人报案,马大人才派人去铃兰阁的话……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报案之人应该就是那个凶手了。”
她话音落,人群中一道身影迅速就往跑。
墨昊眉眼一动,立刻道:“抓住他!”
混乱中,藏在人群里的木炼一脚过去,将那人踢倒在地,赶来的衙役立刻压制住了那人:“大人,就是她报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