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和父亲在酒吧喝了一些酒，然后宋坚强帮宋扬找了一个青涩的坐台小妹。
“我儿子还是处男，对他温柔点儿。”
宋坚强拍了拍女孩的屁股，大笑着离去。他给宋扬留了两千块钱，喊着今晚不用回家，他会向老妈解释。
宋扬醉了，到厕所吐了一会儿，出来后发现那个青涩小妹还在吧台等他，于是给了她两百块钱小费，自己一摇一晃的走出酒吧。
夜色已深，路上没几个行人，冬夜里人们更愿意留在家里。高大的写字楼淹没在黑暗里，今晚竟是阴天，明明白天还有大太阳的。路灯冷清的亮着，宋扬裹了裹羽绒服，刚才应该跟老爸一起回家的。
宋扬不是看不起坐台小妹，前世地球上女友佳佳就是坐台的。到旁边小卖部买了瓶水漱口，小卖部老板正打算关门了，但是生意上门不能不做，只是有些不情愿。
今晚不回家，总得找地方住，不远地方就有酒店，宋扬决定住那里。
“一瓶二锅头，呛得眼泪流，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宋扬不唱了，又碰到昨天那个乞讨的女孩。女孩抱着孩子从对面慢慢走来，看她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比昨天更糟糕。就算是脑袋晕，宋扬也能推理出这女孩不是职业乞丐。职业乞丐从不在人少的地方出没。
小夕也认出了宋扬，她没有回避，她太累了，不停的走了一天，饿了一天。怀里的小妹一动不动，她不知道小妹怎么样了。她无力再为小妹换尿布，也没钱再为小妹买粥吃，她只是不停的走下去。
宋扬皱了皱眉，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又从兜里掏出钱来，自己留了三百块住酒店，其余的都递给她。不是宋扬滥好人，他只是没把这点儿钱放在眼里，前世可是身份几千万的大主播，直播的时候随手发的福利都不止这么点儿。
宋扬没注意现在是什么年代，这个时候一千多块相当于以后的几万块了，只是习惯还没来得及改。
小夕没接，她不知道这些钱能不能解决她的问题，而且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要怎么活下去。她从地狱里逃出，如今又行走在地狱边缘，她不知道哪里才有温暖的天堂。
宋扬把钱塞进她口袋，继续往酒店走。莫小夕默默的跟着他，她相信面前的男孩是个好人。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能总跟着我，有困难找警察知道吗？”
宋扬回头提醒道，不过没有什么用，小夕还是跟着他。
“我要去酒店开房睡觉，你还要跟着吗？”
莫小夕依然没有回答，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跟着他。好人不一定是说好话的人，说好话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宋扬越是想她离开，她就越是要跟着宋扬。
宋扬无语，只好任她跟着，而且看她身上脏的，去酒店里洗个澡也好。
酒店服务员心里吃惊，心想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看着才十六七岁，竟然就有孩子了。但是涉及顾客隐私，她不便开口发问。她也见得多了，很多老头子带小女孩来开房的。
到了房间，宋扬真想躺床上不动，但是看看身后的小跟班，他知道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先是打开洗手间热水，因为三个人都需要洗澡，他不确定这女孩会不会用热水器。然后是给她叫客房服务，弄几个炒菜和热汤上来。无家可归的人最渴望的就是吃饱饭。最后还得外出给她买几件衣服，似乎还要给小孩子买日用品。
别问宋扬为什么会这么细心，如果你也有一个小你十五岁的妹妹而且周末要照顾妹妹一整天，你就会知道养小孩子并不总是让人欢喜。
“你先洗澡，还有，嗯，刚才那钱能不能先给我三百？我出去买点东西，我身上钱不多了。”
小夕想把钱都还给宋扬，想了想还是只给宋扬五百。
宋扬下楼到服务台，让服务员帮忙订了两个菜和一份汤送到房间，他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往闹市区。
再回到酒店时小夕已经洗了澡，小妹也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她们吃光，汤都没留下一口。小夕仅披了件浴巾，正在洗脏衣服，见宋扬回来不免低头脸红。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宋扬没想到女孩这么漂亮，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他把买来的衣服丢到她床上，转身走进卫生间。房间是标准两人间，宋扬没心占她便宜。
“我叫宋扬，你叫什么名字？”
洗完澡出来，宋扬躺在床上问。
“莫小夕，我小妹。”
小夕声音有些沙哑，小妹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我没家，家人都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扬怀疑她在撒谎，就算没家人总该有亲人，七大姑八大姨的总会有沾亲带故的吧。就算没有沾亲带故的，也不能随便赖上一个陌生人啊。宋扬没想过要把她带回家，家里没多余的房间给她住。
“跟着你。”
莫小夕回答的没有迟疑。
“我还是学生，我家也没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你怎么不去找警察？”
“跟着你。”
莫小夕下了决心。
宋扬不想再跟她解释，他脑袋有些沉，干脆不问了，闭上眼睛睡觉。
莫小夕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其他问题，随后听见宋扬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来到宋扬床边，盯着宋扬的脸看了很久，似要把这张脸刻在心里。
她走到窗边，这间房在七楼，并不是很高，但跳下去也会死人。有那么一瞬间莫小夕想跳下去，不用担心小妹了，她相信宋扬不会丢下小妹不管。
小夕打开窗，却只能打开一半，估计是酒店怕有顾客跳楼特意这样设计的。窗外已经飘雪，慢慢的竟下大了，一朵朵飘进房间，飞到小夕头发上，手背上，然后不动声响的融化，有丝丝的凉意。
小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跳下去了，应该会给宋扬惹上不小的麻烦，或许警察会以为是宋扬把她推下去的呢。然后……
谁知道呢，小夕这样想着，抱着妹妹在另一张床上睡了。梦中有一道阳光照进来，暖暖的，像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