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说着话，李苏从小袋子里面拿出鬼腐茹一看，顿时心中大喜。
这和他脑海毒药师记忆中的鬼腐茹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通体漆黑、质感坚硬的小蘑菇。
白无双拿来的这鬼腐茹是晒干的。
而李苏要的正好是晒干的。
李苏看了一眼白无双，说道：“帅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鬼腐茹变成粉末。”
白无双没有说话，直接伸手从李苏手中接过一根黑腐茹，放在双手中轻轻一搓，那根黑腐茹便变成了黑色的粉末放在白无双手中。
“帅座果然厉害。”李苏一脸佩服的说道，这黑腐茹极为特殊，晒干之后非常坚硬，犹如石头一般。
若是用坚硬之物慢慢砸磨，肯定也能够磨成粉末，但如白无双这般随手弄成粉末，除非白无双的手硬如钢铁，而且在那瞬间力道极大。
白无双催促道：“时间紧迫，快告诉老夫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怎么用才能够救你。”
李苏神色一肃，道：“将此物放在封闭瓷瓶里面，然后用小火灼烤，让此物烧成烟气存入瓷瓶里面。而那烟气无色无味，但吸入鼻孔，可让人心神失控，产生幻觉，言行彻底失去控制，问什么说什么。
白无双闻言，着实大吃一惊，禁不住失言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异之物。”
紧接着又感慨道：“怪不得你说找到此物，便能够翻盘。”
李苏道：“为了保险起见，帅座不妨立刻出去找一人试一下，若是有效，便将瓷瓶送进来给我，审案的时候我肯定是与孔家兄妹一起在堂下，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
“好。”白无双说着话，转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等白无双再次来的时候，神色中充满了无限的震惊之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苏，白无双才道：“经过老夫亲自找人反复试验，打开瓷瓶十息时间，只会让面前之人中毒，三步外的人不受影响。所以，你只要从袖口中打开瓷瓶盖，然后暗自数到十立刻将瓶盖塞上便可。”
说着话，白无双将瓷瓶递给了李苏。
李苏接过瓷瓶小心翼翼的放进袖袋之中，道：“其实也可以让帅座来做此事，但帅座身为主审之一，下到堂中如此近距离看着孔家兄妹恐怕会让人生疑。”
白无双点头道：“没错，所以由同样站在堂下的你做此事，最是合适。”
李苏又问道：“帅座，你刚才试验，中毒之后，多长时间中毒之人便会毒性发作。”
李苏记忆中其实是有这些信息的，但这毕竟是第一次用此毒药，他认为还是要以白无双试验为准。
白无双神色郑重的说道：“此毒药神异之极，中毒之人多长时间发作却是取决于中毒之人的意志。老夫先是找一名不良司探子，在三十三息时开始精神恍惚，问什么答什么。而后又找了一名普通百姓试了一下，差不多四十息左右时间便会心神失守，问什么答什么。”
李苏回忆了一下毒药师的记忆，发现差不多，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李苏从监牢被带到大理寺大堂时，发现府门大开，大堂外的广场上站了不少百姓和士子。
他顿时明白，这是门阀世家在发力，特意让这场审案暴露在世人面前，自然是为了一次性让他李苏身败名裂。
“除了老夫和大理寺卿朱业年之外，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师、郑国公魏征也会全程旁听。”旁边白无双低声说道。
为了防止有人搜李苏身，白无双亲自带人从监牢里面将李苏送到了大堂。
“魏征……”李苏眸中精光闪动，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位可是千古名人，但眼下魏征的职司与此案并无关系才是。
白无双没有说魏征为何要旁听，李苏也没有问，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正值暑热之时，但李苏进了这大堂却莫名的感到有些阴森寒冷。
白无双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李苏抬头看去。
除了大理寺卿朱业年和白无双之外，在这二人中间果然还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神色坚毅的官员。
“此人便是魏征，看这眼神貌似对我不太友好。”
“果然，魏征来此也是门阀世家的手段，恐怕是为了防止李世民不顾大唐律法强行下旨让大理寺放人。”
李苏突然便有些理解李世民了，若是李世民真的下特旨强行干预大理寺判案，魏征恐怕会当场死给李世民看。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李苏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孔氏兄妹也已经走了上来。
这兄妹二人上堂之后，一脸愤慨的看着李苏，
李苏走到兄妹二人近前，冷冷的看着二人，屏住呼吸一言不发，但实际上缩到袖子里面的右手已经小瓷瓶的瓶塞打开。
然后心中暗自数到十，李苏连忙将瓶塞塞上，低下头大口呼吸着，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个过程中，那孔可馨在李苏的目光下，一脸惊惧之色，眸中甚至有泪花闪烁。
“好演技，莫不是这对狗男女之前已经排练过多次了。”
李苏暗骂了一声，对着坐在高处的三位高官拱手一礼，道：“见过三位大人。”
孔家兄妹表演完之后，也对上首三人拱手行礼，只是他们二人没有察觉到，他们眼睛中开始缓缓出现血丝，精神有些恍惚。
“李苏你可知罪。”大理寺卿朱业年作为主审官，率先一拍堂木，大声质问。
李苏淡然道：“下官遭人陷害，还请大人明察。”
朱业年冷笑道：“带证人。”
下一刻，当时在场的七个摊位的摊主、十一个路人，以及李苏从报社带来的四名随吏全部被带了上来，跪在了堂下。
接下来，朱业年逐一问话，除了李苏带来的四名随吏之外，其他证人的回答都几乎一模一样，都说是看见李苏想要调戏孔可馨，被女子哥哥孔卫方带人阻拦，不料李苏直接杀了孔家五名随从，打伤了孔卫方，欲强行将孔可馨带走。
而李苏带来的四名随从中前三名竭力辩解说自家社主是冤枉的，是那少女被其哥哥带人调戏，自家社主只是上前救女子，结果被陷害。
但第四名随从所说之言，却是让李苏和白无双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