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景逸嘴唇张合,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搞什么啊,你不担心你自己的事情,你担心大小姐?”
“我没有。”徐鹤宁坐在一侧,眼皮未抬。
景逸心领神会,一脚踩在旁边椅子的木条架上,一手支着腮帮,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无聊。”徐鹤宁有些不自在,便淡淡道,“锦华公主那边你不用管。”
“啊。”景逸奇怪:“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听我的就是。”徐鹤宁扫了他一眼,“这件事我有办法。”
“嗯。”景逸点头,深深叹气。
其实也能想到,徐鹤宁都不连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又怎么舍得连累他呢?
“我走了。”徐鹤宁站起身来,准备走。
“等一下!”景逸立刻拉住他。
徐鹤宁看着被景逸拽着的袖子,不解道:“干嘛?”
“帮个忙!”景逸笑眼眯眯,“你不是好奇明天如归楼的事情,我想到了什么办法吗,我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帮忙。”
“凭什么。”徐鹤宁倏忽抬头,脸上竟骤然冷下来。
他刚刚可是清清楚楚地听见,林月白掷地有声地不需要他帮忙。
景逸笑得没心没肺,将手撒开,轻轻摇晃腿,“那好,那我们就都不管了,任凭林大小姐自生自灭。”
徐鹤宁的绣袍被松开,上面的折痕很快就归于平整。
徐鹤宁低垂下长长的睫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景逸还是笑眯眯的:“看我做什么。”
“你在威胁我?”徐鹤宁声音微冷,慢慢眯起眸子,一张脸庞严肃凌厉。
景逸不敢调笑了,“没……我不敢……我就是和你商量。”
“走了。”徐鹤宁冷冷一声,转身出去。
景逸追在他身后,喊着问:“这件事你管还是不管啊!”
白衣翩翩,没人回应……
很快就到了花姐和林月白约定的第三日。
为了赢下这一局,花姐也是拼了全力,她将店里所有酒水打折,尚未到戌时已经座无虚席。
再看如归楼,一片寂静无声,姑娘们早就穿着打扮好,在楼里等着。
楼外站着不少人,却没有人敢进来坐。
林月白坐在大厅,端的是处变不惊。蝶月和柳月站在她身后,急的是慌忙跺脚,别人不知道今晚到底意味着什么,还以为只是如归楼重新开业,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没有人客人。
可她们二人却知道,如果今晚没有人来,小姐就惨了!
丽姐也有些不安,她派了几个小厮出去打探,回来皆是垂头丧气,情况非常不好,丽姐攥紧手帕,一脸担忧,望向林月白,想说什么但又不敢。
气氛沉重,颇有几分悲凉的意味。
难道,曾经在京城屹立不倒的如归楼,真要死在今晚吗?
时间一秒慢过一秒,就连楼外站着打探的人都开始变少。
蝶月彻底慌了,提出建议道:“小姐,不然我们去外面吆喝一下吧,这样下去真要完了。”
“不会。”隔着白纱,众人看不清林月白的表情,但听声音,依旧是如山间水滴,坚韧有力。
“哎呀!景逸公子是怎么回事啊,明明都说好的,他怎么现在还没来!”蝶月咬着嘴唇,忙乱跺脚,若是现在景逸就在她前面,估计要被她一片一片撕扯开。
柳月也着急,她望向四周,然后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道:“小姐,我还有一个办法。”
“有办法你就快说呀!”蝶月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是迫不及待。
柳月舔了舔嘴唇,声音虽小,但思路很清晰:“左相府就在丹凤大街隔壁的苍荣街,我们现在让小厮去给元公子报信,他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有他在,我们多多少少能够吸引一些人。”
柳月是在烟花之地的长大的人,她一眼就看得出,元珏看林月白的眼神里,温情脉脉,宛如春风,那绝对不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好办法啊!”蝶月忙不迭的答应,“小姐,我们就这样办吧。”
林月白没说话。
蝶月和柳月更急了,“小姐,不要在犹豫了!”
林月白眉心一动,正欲松口。
“哎。”夜幕里忽然一声叹息,声音郎朗,冥冥中自有威严,“怎么没有人啊。”
林月白侧眸望去,眉心微微皱起,来者、不是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