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珏?”林月白懵懂睁大眼睛,“世子殿下,你在说什么,今日的事情和元珏有什么关系?”
算了。
徐鹤宁轻甩宽袖,大步流星地往前院走去。
“不是……世子殿下,你什么意思呀。”林月白也跟上去,还有些没明白。
二人到了楼里雅间。
林月白百无聊赖地玩着桌上的茶盏,看着徐鹤宁,双手叠在下巴底下,认真地问:“世子殿下,你刚刚为什么要提元珏公子呀。”
她是真的不懂,她夸他是好人,跟元珏有什么关系。
徐鹤宁淡淡扫了她一眼,道:“闭嘴。”
……林月白咬牙,脸微微鼓起,腹诽道:不就是问你一个问题嘛,不想答就不答,凶什么。
算了,看在你今天对我照顾有加的份上,我闭嘴,我不说话,我当个哑巴。
寒日一行人训练有素,动作也很快,这一会功夫已经把箱子里的女尸处理妥当。
“主子。”寒日推门进来,站在徐鹤宁一侧,“主子,查清楚了,那人是楼里的姑娘,大概死了两个月。”
两个月。林月白指尖点在下巴处,总觉得这个时间听起来很熟悉,两个月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去将柳月叫来。”徐鹤宁轻摇折扇,前她一步道。
“你怀疑那个姑娘是……红豆。”林月白猛地一机灵,将信将疑道。
董二去世,红豆失踪,到现在正好两个月。
寒日领命出去。
林月白站起来,心中有些不安,若那个姑娘真是红豆,那杀她的人是谁,是董二吗?还是娟姐?还是杀害董二的人?
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足够残忍。
她沿着桌子,不停打转。
心里一直在默念,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徐鹤宁抬眼,淡淡看了她,道:“你坐下。”
“我站着等就好。”林月白敷衍地回答他,心根本静不下来。
很快,寒日重新回来,带来那个不需要多猜的结果。
“竟然真的是……红豆。”林月白紧锁长眉,微微合眸,声音沙哑道,“看能查出是谁杀了她?”
寒日低着头道:“回大小姐话,尸体是在密室发现,又死了两月有余,很难查出,不过……我们在她贴身的衣物里,发现了一方帕子,已经给柳月看过了,并不是红豆姑娘的。”
“那是谁的。”她的指尖卡进肉里,似乎在极力按捺着什么。
“不知,给楼里的姑娘们看过,无人认识。还有人说,这帕子绣工精致,当属高门之物,不是烟花之地的俗物。”
听到这话,林月白心脏剧烈颤了一下,难道这帕子是凶手留下的?
“快,将帕子给我。”
寒日听话献上,林月白将帕子左右翻看一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这……这确实不是俗物。”
用的是上好的苏绸不说,绣工还是完美的双面绣,一定来自高门大户!
再看颜色花式,帕子的主人应当是个女人。
难道,杀害红豆的是个女人?
不管怎么说,原本该出城的红豆死在了如归楼的密室,这事本身就很怪异。她在临死之前,将这方帕子贴身放着,可见,这帕子就是解开迷局的线索。
她思绪颤震,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既然那帕子不是民间俗物,那肯定是高门贵女的东西,也有可能出自宫廷。”
“你想做什么?”徐鹤宁听到她的分析,蹙起眉心,“你难道想进宫去查?”
“有何不可?”她此刻气血上头,说话的声音也洪亮许多,“那可是条人命,说不定杀她的人,就是那个一直在背地里害我的,我怎么可能不查。”
“你知不知道进宫会有多危险,如果杀红豆的人真就是害你的人,到时候你找到他,你又能怎么办?”徐鹤宁也站起身来,与她相对而视。
徐鹤宁比她高出许多,她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视,就像现在这样。
短暂僵持后。
“我不知道。”她朗声道,“我不知道找到那个人,我能怎么办,但我要找!”
好不容易找到背后之人的线索,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哭腔,还有几分破碎的意味:“世子殿下,你身边有暗卫,你又武功高强,没有人会害你。但我不一样,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要面对那么多敌人,还要时时防着有人在我背后动手脚,我每天都担心地快要疯掉。”
“现在我知道那个可能害死我的人是谁,怎么可能不查!”
说完这话,她脑子里轰的一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猛然坍塌,心潮翻涌,难以平静。
这些话,她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说,却在此时此刻,对着徐鹤宁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