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一脸为难道:“小姐,楼里出事了,大公子不知怎么回事找到了罪奴住的地方……最要紧的是,好像还看见了黄喜!”
林月白愤然起身道,“什么。”
“可看得真切?”她走过去,一把拉起来传话的小丫鬟,眼神坚毅有力。
当着林月白的面,丫鬟自然是不敢有所欺瞒,只直愣愣道:“小的不知,只是当时大公子去到后院时,黄喜确实也在,我们知道小姐一贯将黄喜藏得严实,这才特地来报。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呀。”
听到这话,柳月急得跳脚,“这大公子好端端的去找罪奴作甚!这不是平白惹麻烦吗!”她虽不知道小姐留着黄喜有何用,但看这些日子小姐对黄喜的紧张程度,便能猜到,这个人非常不同。
若是有个什么牵扯,连累到小姐,那可怎么办!
再看林月白,她这一会已经稳定情绪,绷着一张脸,十分冷静地吩咐:“你可确定大公子看见了黄喜?”
丫鬟先是迅速点头,后又摇头,言语之间多有不确定,“总之,我眼前看见,大公子进了有黄喜的屋子,只是那屋子里,也不只有黄喜一人。人多昏暗,不知道大公子看真切没。”
“好。”林月白镇定道,“大公子现在可还在楼里?”
“在。”小丫鬟利落地回答,“独瑶姑娘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便想了个办法,将大公子留住了。小姐可要亲自过去?”
林月白摇摇头。
若是往日,她想都不想就会过去,但现在林振远就在府中,林府里里外外都是林振远的亲兵守卫,若她漏夜出门,还没行到巷口就会被抓出来。
另外,她此刻匆匆赶过去,更加突出徐长鹰发现的东西不简单。
该怎么办呢。
她转过身,手指轻轻叩击在桌角,发出细碎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宁静。
很快,她转过身来,吩咐道:“你现在回楼里,将景逸和徐大公子留住,就说大小姐请他喝酒,就拿那一壶梨花醉,里面添点蓝银草。”
梨花醉加蓝银草也是她接管如归楼之后得到的偏方,如此饮酒,第二日必当头疼脑涨什么都记不起来,或许还会睡几日。
小丫鬟点点头,遵命道:“我这就回去。”
“等等!”林月白再次叫住她。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柳月,你亲自去。”林月白冷静的吩咐道。
黄喜与一般的罪奴不同,她并没有被赦免,若是她的存在被宣扬出去,如归楼就是包藏罪人的贼窝,所有人都要跟着丢命。
她必须小心。
柳月眼神中划过一抹狠绝,十分肯定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做好!”
紧接着门扉轻动,夜又归于平静,林月白的心却难以平静。
一直到天快亮,柳月回来,向她禀告事情已经办好,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黄喜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青北王府里。
“怎么都过了晌午,大哥还没起来?”徐鹤宁问寒日,“不会是生病了吧?”
寒日昨日没随着徐长鹰一起去如归楼,但也知道昨晚的事情,便道:“殿下放心,大公子大抵是昨晚喝多了。”
“喝多了?”
寒日如实道:“昨日大公子与景逸公子去了如归楼。”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徐鹤宁英俊的眉目间隐有疑惑,语气也不甚理解。
寒日挠挠头道:“这事大公子说的,说,你平日特爱去如归楼,他便以为你在楼里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想替你去看看。”
“替我看看?”徐鹤宁一瞬间只觉啼笑皆非。
他敲了敲眼前的茶盏,挑眉道:“我为什么去如归楼,大哥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你怎么由着他胡闹?”
寒日苦恼地耷拉着头,“我自然是知道,殿下是去看望林大小姐,但林大小姐是如归楼掌柜这事,不是不能暴露吗,所以我就没说……”
徐鹤宁轻笑一声,往椅子后背一靠,语气不明道:“那本殿下是不是还要夸你聪明?”
寒日笑容憨厚,还有几分羞涩,“殿下过奖了,为殿下效力是我该做的。”
“你真是没救了。”徐鹤宁也没骂他,只道,“往后再有这种事,务必禀告。”
“是。”寒日抱拳道。
“还有。”徐鹤宁摩挲着茶盖,抬起眼皮,严正声明道,“我去如归楼,不是为看林大小姐。”
“是是是,小的明白。”寒日笑得纯真,头头是道的接嘴,“殿下是替林将军看着林大小姐,不让她惹是生非。”
徐鹤宁点头,显然十分满意这个回答。
“顺便在林大小姐犯错的时候,帮着兜底。”寒日一脸‘我真聪明’。
徐鹤宁冷眼瞥他,唇齿生寒:“闭嘴。”
……
春日里日子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到了三日后,回朝宴举行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