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路过,才能穿过后门,直接路过到这个偏门宅子里来啊!
萧蔷紧张地抓紧手帕。
“哦?是吗?”
洛云宁挑眉:“娘的意思是,她刚才说她是无辜的,所以应该让我去顶罪这些话,都是因为她神志不清了?”
果然被听到了!
萧蔷心中一紧,有点担心洛云宁冲进去给洛诗芮一顿痛揍。
以诗芮现在那副模样,哪里还经得起洛云宁的拳头。
“是、是可不是吗?诗芮也就是太痛了,并糊涂了乱说的,抱怨抱怨而已,你就当体谅一个病人的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
“唔……”
萧蔷定了定神,道:“娘给你买了点行头,已经叫人送去东莞了,你去试试合不合身?”
其实是给洛诗芮买的,但她现在只想把洛云宁支开。
“行吧。”
洛云宁咂嘴,转身就走。
她前几日在练功,顺便探听外面关于国师府的动静,没想到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反倒是今日一出来,就听到后宅有动静,知道是洛诗芮回来了,这才过来查看。
萧蔷看着洛云宁离开,稍稍松了口气,吩咐道:“叫院子里的人都注意着点,若是云宁过来了,就将她拦住,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要让她进去打扰诗芮。”
“是,夫人。”
她没看到,洛云宁离开时手指微微垂下,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光从她指尖滑落,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洛诗芮的卧房之中。
它溜上洛诗芮的床,一头扎进洛诗芮的伤口里,不见了踪影。
察觉到灵力去向,洛云宁勾了勾唇。
唔,一个能让人伤口反复溃烂的小把戏,希望洛诗芮能喜欢。
她揣着手走出院子,没多远就见看到两个人引着个年迈的老大夫匆匆过来。
洛沛安和洛云松看到洛云宁,同时停下了脚步。
“洛云宁!”
“干嘛,皮痒了?”
洛云宁原本想当做看不见的,没想到对方还主动招惹。
洛云松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其实他就是看到洛云宁从后宅过来,有点担心她做了坏事,所以才会叫住她。
结果现在自己凶煞气还没起来,就被洛云宁五个字给打散了。
“我先带大夫去给诗芮看伤。”
洛沛安对洛云松低声说了一句,带着大夫先行离开。
路过洛云宁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说啊,叫你爷爷干嘛。”
“你你你!”
洛云松指着洛云宁:“你大逆不道!”
“哦。”
洛云松:……
他要被她这不轻不痒的态度给气死了!
“都是你的错!”
“哦。”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诗芮姐受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洛云宁:“不知道。”
洛云松骂道:“你回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你为什么不去给诗芮姐姐顶罪?你那一身怪力和功夫,就算去牢里呆几天又怎么了?”
“怎么,我强就该我受着?”
洛云宁冷笑。
洛云松看到洛云宁嘴角的冷笑,当即脸皮一紧,一溜烟就跑了:“反正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说完,溜之大吉。
洛云宁撇了一下嘴,想着洛诗芮现在的遭遇,心情总算明朗了一点,也慢悠悠回到东苑了。
结果就在东苑门口撞见了行色匆匆的洛景合。
洛云宁当做没看见,直接进门。
洛景合板着脸道:“站住!见了父亲不行礼,这就是你的家教。”
“昂。”
洛云宁偏过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爹啊,你确定想要见见我这些年在外面学的见面礼,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想到洛云宁在乞丐堆长大,洛景合眼底掠过一丝嫌恶。
“罢了,终归不是在尚书府长大,不知礼数我不怪你。但日后你代表的是我尚书府的脸面,切不可胡乱作为。”
说着,洛景合眉头越皱越深:“我会为你请来宫里的教养嬷嬷,你日后好生跟着学习。”
“哦。”
洛景合憋了口气,想着不要和洛云宁计较,她嚣张不了多久,才把自己哄好。
叮嘱道:“你去见过诗芮了?诗芮回府的事情暂时还是保密,不许走漏风声,你可记清楚了?”
“好说。”洛云宁笑笑。
洛景合这才点点头,又匆匆离开了。
另一边。
洛沛安带着大夫过来时正好遇见了站在门口的萧蔷。
他愣了一下:“娘,您怎么在外面站着?”
萧蔷摇摇头,嘴角有些苦涩:“诗芮怪我。”
洛沛安沉默一会儿,道:“妹妹也只是太难过了,一时胡言乱语,母亲不要放在心上,我去看看她。”
“去吧。”
萧蔷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诗芮,身上可还有哪里疼痛?哥哥给你去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给你看伤!”
那大夫虽未进太医院,却时常给京城权贵看病,最是守口如瓶的人。
他给洛诗芮看过之后,又开了一些清凉镇痛,让伤口好得更快的药膏,便离开了。
洛诗芮双目空洞,直盯着房顶。
洛沛安看得心疼,坐在床边低声唤道:“诗芮,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哥哥,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因为洛云宁回来了,所以你们就更喜欢她,不喜欢我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洛云宁那种叫花子,也能和你比?”
洛诗芮偏过头,眼泪一下子就滑了出来。
“哥,你别骗我了,你们宁愿护着她,也不肯让她给我顶罪,我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是我遭受这一切?你说会给我想办法,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可是最后你只是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
“哥哥,哥哥,我都听到的,娘给洛云宁送了好多金子,前段时间还给她偷偷买了好多东西,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刚刚,就在刚刚——我明明还躺着不能动,可是娘说给洛云宁买了礼物,让她去看——可是,可是受伤的是我,被罚的也是我,不是吗?”
“为什么却是她得到了这一切?”
洛诗芮哭着哭着又把头转向了里侧。
话语里带着鼻音:“哥哥就当我病重了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改过云宁,我只是,我只是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