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你给我出来！”
楚鸢歌没来得及回答白月的问题，外面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秀眉一挑，问道：“大皇女来王府做客，一贯这么嚣张吗？”
白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转头吩咐白鹃：“请大皇女去花厅。”
“不必了。”楚鸢歌在白鹃出去前开口，“大皇女找的貌似是本王妃。”
“大皇女任性惯了，王妃无需理会。”白月想弄清楚绑架她的究竟是什么人，“咱们接着方才的问题聊。”
“巧了，本王妃就喜欢任性的人。”楚鸢歌如此道，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白灵被两个家丁拦在外面，正和他们大眼瞪小眼，摆皇女的架子，试图冲进里面去。
楚鸢歌盈盈款款地下了台阶，淡淡地问：“大皇女，找本王妃何事？”
“滚开！”白灵鞭子一扬，抽打在两名家丁身上，趁着他们吃痛将其推开，两步就到了楚鸢歌跟前。
“你不是要告诉我坏景辞名声的人是谁吗？现在可以说了。”
楚鸢歌眨眨眼：“你气势汹汹地来，就为问这个？”
白灵盯着她：“快说！”
楚鸢歌满脸写着迷茫：“本王妃不知道啊。”
白灵愣住。
她说服不了白清，只想找始作俑者撒气。
从皇宫出来，她一路直奔客栈，店小二说楚鸢歌受邀到白府做客，她又风风火火地赶来，只想寻求个真相，结果她说不知道？
白灵有种被戏耍的恼怒，狠狠咬牙：“你玩我呢？”
楚鸢歌无辜摇头：“没有。”
白灵紧了紧手中的鞭子：“楚鸢歌，你太过分了！”
话音未落，那鞭子便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打到楚鸢歌身上，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唱：“圣旨到——”
白灵的鞭子堪堪收回，折身和白月等人一道跪下接旨。
楚鸢歌站着没动，那宣旨太监看她一眼，并未多说，径自开始宣读圣旨内容。
意料之中的退婚。
楚鸢歌丝毫不意外，看白灵和白月跪的位置相隔甚远，她往白灵那边挪了两步，蹲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喊：“大皇女。”
白灵偏头，死死地瞪着她，恨不能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楚鸢歌凑近她：“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说了没用，反正你也不敢找她拼命。”
白灵冷笑一声：“这白雀国就没有我白灵不敢惹的人。”
“哇，你好厉害。”楚鸢歌十分不走心地夸了一句，又道，“你想想，整个白雀国，最不想白景辞嫁给你的人是谁？”
“那多了去了，景辞那么优秀，喜欢她的姑娘不计其数，我……”白灵说着一顿，视线快速瞥向白月，却被楚鸢歌及时将脑袋转了回来。
她摊摊手，十分无奈：“你看吧，我就说告诉你没什么意义。”
白灵咬唇，愤愤不平。
她知道摄政王素来不喜欢她，认为她不学无术，只懂吃喝玩乐，最初她提出要娶白景辞之时，摄政王是最先反对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赐婚圣旨，她以为是摄政王松了口，却不想，她竟是宁愿毁坏自己儿子的名声都不让他进皇女府。
白灵思绪百转，拳头捏得越来越紧：“你怎么知道是她？”
楚鸢歌耸耸肩，笑而不语。
白灵还想问些什么，圣旨却在这时宣读完毕，白月接了圣旨，眸中晦涩不明。
楚鸢歌站直身子，佯装遗憾地道：“原以为能喝到白公子和大皇女的喜酒，如今看来，是本王妃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才说完，白景辞的声音随即响起，紧接着，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母亲，大皇女。”
“你去哪儿了？”白灵比所有人先问。
“女皇召见。”白景辞如实回答。
白灵一张脸都快扭曲了：“是说退婚的事吧？”
白景辞假模假样地道：“是草民没福气。”
白灵一个激动，上前捉住他的手，情真意切。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只要你愿意，就算没有圣旨，我也一样可以娶你。”
楚鸢歌眸光一闪，心想：别的不说，这大皇女倒是一片真心，可惜了。
白景辞动动一下手腕，挣脱她的拉扯，道：“感谢大皇女错爱，退婚圣旨既已下，此事便到此为止。”
闻言，白灵眼眶微红：“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白景辞沉默片刻：“草民已心有所属。”
说着看了看楚鸢歌，后者顿时想问他搞什么鬼。
这个时候跟白灵说有喜欢的人了，还这么明显，不是明摆着让白灵来找她茬么。
果不其然，白灵面色一沉，食指笔直地指着她，问道：“是她对吧？你心里的人是她？”
白景辞竟承认得坦坦荡荡：“是。”
楚鸢歌咬了咬腮帮肉，甩他一个眼刀子。
“可她已经成婚了，她是凤国的炽王妃，这你不会不知道啊！”白灵不死心地道，“你们注定没结果。”
“无所谓。”白景辞当着一堆人的面，深情款款，“我爱她，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当然，前提是幸福快乐都是他给的。
白灵一噎，心口处泛起浅浅的疼痛，逐渐加剧蔓延，逼出了晶莹的泪。
她捂着胸口，恨恨地瞪一眼楚鸢歌，仿佛要让自己彻底放开似的，问：“如果她没来，你是不是会心甘情愿地嫁进皇女府？”
“不会。”白景辞答得干脆利落，却也伤人至深。
“你……”先动情的人往往伤得比较重，白灵站立不稳一般退了一步，“你从来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喜欢过我吗？”
“没有。”白景辞丝毫不犹豫，答完徒劳地补上一句，“抱歉。”
白灵抬手抹去脸上的泪：“你是该感到抱歉，本皇女哪儿不如她？”
不如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长相，比如学识，比如脑子。
白景辞心里有万种答案，加起来却都抵不上这一个：“你不是她。”
这话比如数家珍地念楚鸢歌的好还令人绝望，白灵瞬间白了脸，愣怔着不知说什么。
良久，她才缓缓回神，咬牙切齿地道：“好，好！那本皇女就祝你和我一样爱而不得，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