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兰和沈正南笑呵呵地说着:“到家了。”
他们下车帮忙搬行李,今天他们特意没叫来司机,亲自接待照顾宋久和厉择时二人。
车内,余下厉择时和宋久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抱你上去。”
他刚伸手触-碰到她的手臂,宋久稍稍往后一缩,推脱说道:“不必了,刚才在机场我自己不是能走吗?”
厉择时的视线移向她的膝盖:“你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上楼梯对你的关节不好,听话。”
他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拢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一个用力,把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中。
“伯父伯母,失礼了,现在嫣然腿伤还未好,我先带她回房间。”
他侧身跟车尾的夫妇打了声招呼。
薛美兰瞧见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笑眼里似乎沾上了蜜糖:“去吧,不用管我们,行李我们自己来帮你们处理就好。”
厉择时将她抱入宋家,家中的阿姨看见二人,面上稍显惊讶,可也还是维持住面上的笑意看向二人。
宋久将头埋得紧,一刻也未曾抬起,直至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
厉择时动作轻柔将她放置在床上,俯身轻抚了下她的头,柔声不紧不慢地说:“这一路你都没好好休息,你先睡一觉吧。”
宋久不太自在想要避开,可他丝毫没给她躲避的空间,反倒是愈发靠近他的脸。
“你……”她如同水洗一般的眸子沾染上一丝错愣。
厉择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抚平她眉心的皱纹,“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门锁紧扣,房间里重回静谧,宋久目光清冷,平静的眸子里升起一抹警惕。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厉择时到底是因为沈嫣然这个身份亲近她,还是单纯亲近她这个人,看来以后还是得多躲着他些的好。
厉择时妥善安置好宋久之后,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刚好薛美兰夫妇二人从门口与佣人们一同进来了。
“择时,快下来,我让阿姨替你准备了点小粥,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饿了吧?”
薛美兰挥了挥手,催促阿姨赶紧去厨房布置。
“也好。”
刚回到国内,厉择时也不着急离开宋家,先交代好宋久的一切事情先。
阿姨将煮的温糯的粥摆上来时,厉择时第一时间提醒她:“也给嫣然备上一份,不过她现在睡了,晚点再送去吧,她也累了。”
“知道了。”阿姨笑着应下,觉得这顾总对自家小姐可真是上心啊。
薛美兰和沈正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择时啊,这回你们在国外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嫣然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当时女儿人在国外,薛美兰还未了解事情全貌。
厉择时不急不缓地将二人在国外经历道出,当然,他隐瞒了些危险的经过,不叫薛美兰夫妇担忧。
“多得你照顾嫣然。”薛美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着:“那嫣然如今的伤势——”
厉择时慢条斯理地吃着小粥,淡淡笑着说道:“已经大好了,不过还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他不忘跟薛美兰交代宋久的伤口处需要注意的地方。
“嫣然每日的伤口需要擦拭两到三次,手臂的伤口最严重……”
薛美兰一点一点记下来,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满意,
“嫣然那丫头在外头就是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孩子,现在有你在身边,我放心多了。”
她拍了拍一旁沈正南的手,看向厉择时,颇感欣慰道。
“没什么,照顾嫣然是我该做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钟表,面上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那我让司机送你去?”沈正南提议道。
厉择时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司机前十分钟在门外等着了,先告辞了,之后我再来探望嫣然。”
薛美兰将他送到门口。
回头与屋内的沈正南感慨了句:
“嫣然可真是找了个好男人,就算是有公务在身,还得留在这里交代完一切才赶着回去。”
她眼中满是对未来女婿的满意,嘴角弧度一直向上扬,笑得快要裂到耳根了。
沈正南在一旁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嘴里说的都是厉择时的好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九点,宋久睡得昏沉,从梦中醒来。
看着周围的房间布置,她才缓缓忆起自己已经回国了。
“笃笃——”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嫣然,是妈妈,你醒了吗?”
“进来。”
薛美兰手里捧着吃的进了房间,看着消瘦了些许的女儿,眼中满是疼惜。
“瞧把你累的,你这一睡,睡了好几个小时,饿了吧?赶紧吃点。”
暖黄的灯光下,宋久看着热腾腾的菜,的确察觉到胃里空荡荡的。
她正在吃着,薛美兰在一旁也没闲下来,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意思。
帮她将行李箱里的一些衣物放回到衣柜里,有意无意地回头与宋久提起一人。
“嫣然,你跟择时的婚事也将近了,今日妈妈是看到了,他对你是真心实意,发自心底的好。”
宋久半阖眸子,视线投放在地面一处,敷衍地回应了句:“嗯。”
她心里头却对两人的婚事颇为抵触,婚期越近,她能调查的时间就越短。
“我还未曾见过对女人这般细心的男人,嫁他准没错!”
薛美兰眼梢间满是喜色,对厉择时是赞不绝口,在宋久面前一个劲地夸他。
“妈,我想吃饱了,我想自己独处一会儿。”
薛美兰话头一顿,意识到她是不愿听自己唠叨了,赶紧回应:“好,我让阿姨来收拾,你今晚也好好休息休息。”
宋久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眉头微蹙。
现在不仅厉择时急着定下婚期,竟连沈家夫妇也开始催了。
她偏浅色的眼眸沉了沉。
……
翌日。
宋久一大清早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接通后竟是张霖,顿时有些诧异。
“张主任?这么早打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赵启山醒过来了?”
张霖一改从前趾高气扬的态度,语气略显尴尬:“没有,不过我今日在仪器上可以明显看到他脑袋中的血块有变小。”
正如之前宋久所言,她的中医疗法需要一段时间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