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你相信报应吗？”
陆谨言没有说话，她扬唇，笑着看着他，“你会遭到报应的，你对我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报应在你身上，我等着那一天。”
陆谨言坐在床边，他看着苏北柠痛苦的样子。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疼。
他摇头，想要解释，可是苏北柠根本不听。
他抬手，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看着自己。
可是苏北柠仿佛疯了一样，她剧烈的挣扎，双眼泛红，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她的恨意太强烈，强烈到陆谨言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手上一松，苏北柠挣扎开，然后手向后，拿过床头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来。
先是枕头，然后又是抱枕，毛绒玩具。
苏北柠将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朝他扔了过去。
就连空调遥控器都朝他扔了过去。
两人距离太近，遥控器砸在他额头上，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直到将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扔过去，苏北柠才停下来。
她坐在床上，整个人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陆谨言起身，从地上将所有东西捡起来，该放到床上的东西放到床上，该放到桌子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空调遥控器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电池都被摔了出来。
将电池安装好，然后将遥控器放到桌子上。
等他将所有东西全部捡起来放好之后，苏北柠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她到底睡了没有。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肯定还没有睡。
叹了口气，上床，伸手将苏北柠抱在怀里。
这次，苏北柠没有挣扎。
就这么乖乖的任由他抱着，很快，陆谨言就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耸一耸的。
他低头，将苏北柠的身体翻过来，让苏北柠面对自己。
一眼就看到了她无声哭泣的模样。
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眼睛也是红肿不堪，不知道在这之前，已经哭了多久。
明明之前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生气，但是现在，看到苏北柠红肿的眼睛，那些气早就消了。
余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
抬手，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可是她却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一样，脸上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
每次刚刚一擦干，她就又流了出来。
陆谨言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嘴唇上面沾上她的眼泪，咸咸的，还有些涩。
陆谨言忍不住，开口解释，“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有目的的靠近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她的替身，你是你，她是她，你和她完全不一样。”
他说的认真，可是苏北柠根本不信。
她已经见过了温情，而且就连导购都说了，她和温情很像。
说她不是替身，她怎么可能相信。
看她这样子，陆谨言就知道她不信。
叹了口气，他开口，“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你真正爱的人是她。”
陆谨言否认，“不是，我爱的人是你。”
说着，他低头，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态度虔诚。
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苏北柠抿唇，眉头皱了起来。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陆谨言和温情拥抱在一起的情形。
还有两人挽着手离开的背影。
“陆谨言，你放过我吧！”她开口，声音沙哑而又疲惫。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和你在一起，我太痛苦了，再这么下去，我怕自己会疯掉，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当做是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在寂静的空间里更加明显。
她感觉到陆谨言将她抱的更紧，她紧抿着唇，牙齿紧咬着嘴唇不放开。
她不敢放开，她怕自己一旦放开，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今晚已经失态太多次了，她现在不想再继续失态了，她想给自己留点自尊。
陆谨言也看到了。
抬手，覆上她的唇瓣，“松开。”
苏北柠没松。
咬的更紧，咬的太紧，唇瓣都开始泛白。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松开。”陆谨言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抹几不可闻的着急。
苏北柠抬眸看向他。
眼睛红肿，眼眶还在泛红。
被她这么看着，陆谨言只觉得自己心脏处竟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他忍不住低头，直接吻上她的唇。
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想要她松开自己的嘴唇。
一想到他这张嘴，可能前不久才吻过别的女人，苏北柠就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一把推开他，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急急忙忙下床，朝着浴室跑去。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干呕的声音。
想到那是因为什么，陆谨言脸色变得铁青。
上前，跟在苏北柠身后进了浴室。
他进去的时候，苏北柠正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干呕。
陆谨言很生气，但是看她这难受的样子，还是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温情打过来的，看到温情的名字，陆谨言犹豫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苏北柠就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没有动，静静地等着陆谨言接下来的动作。
陆谨言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这时候，电话自动挂断。
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完，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担心温情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再犹豫，从地上起身，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外走去。
地上，察觉到他拿着手机向外走去，苏北柠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吐了半天，都只是干呕，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实在吐不出东西，她起身，走到洗漱台，漱了口，站在洗漱台前面，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卫生间门突然被推开。
从镜子里，她看到陆谨言站在门口。
“好一点了没有？”陆谨言开口问她。
苏北柠没有回答，陆谨言抿唇，表情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