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也无法做到,把眼前的事实当成一个梦。它是那么赤裸裸的摆在我眼前,我无法回避也无法前进。看着渥尼伊美那流了一地金黄色之血,就像一朵绽放在阳光下的血色玫瑰,带着一个不明所以的笑走了。
我永远也无法得知渥尼伊美想对我说什么,因为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双苍白的手指向了我,一张微微张开的小嘴再也合不上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瞳早已停止了转动。但是我手里握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把冰冷的鬼剑,剑上还残留着丝丝金黄色的血迹。如果谁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我想只有我自己了。我梦中所见的一切原来不是幻影,不是一个噩梦。而是一个比噩梦还恐怖的现实,我做到了也失去了。
我逃出了梦境,只因我把大家杀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大家再也无法复活。留下一个遗憾,留下一个怨恨的肉身。不甘心的走了,永远的走了。在我无情挥动弑的残杀下,大家都走了。我跪下了,垂头丧气的跪下了。因为我记起来了,里奥是被我活生生的掐死。里奥临死之前一直哭喊着阿尼吉、阿尼吉,直到断气都没有停止过。
啊!——
我终于受不了那犹如噩梦般的现实,那无情的折磨了。在奥古斯等人的宣判下,我输了也知道了大致的经过。在此之前,我想不到憎恨才是原来的真实,我只是被鬼姬和里奥的爱给误导了。我不是来救世,而是来毁世的。我要救的不是救他们,而是远古时期的人类。我只是来错了地方,救错了人,最后什么也没有救到,因为我什么都失去了。
可笑吧,一个原本是杀人狂魔却妄想成为救世主。当梦醒来后,杀人狂魔还是杀人狂魔,我本灵永远也成为了大家的救世主。可悲、可哀啊,笑吧,尽情的笑吧!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自欺欺人的活着,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是一个好人,一个被他人需要的人。可惜我不是,大家永远只会恨我,无尽的恨我啊!
一滴真实的泪水,最后变成了一个真实而丑陋的咒印;一个被历史掩盖的真相,最终变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我是你们心中的恶魔,请记住我的名字——本灵!
第一节永远的秘密(一)
“本灵你输了,你并没有成为你心目中的大英雄,也没有救到你想要救到的心爱之人。神魔本为同根,但神还是神、魔还是魔。一念之差,你因魔道而入神道;一念之差,你再次堕入魔道。终究难改其本性,暴戾、杀戮终将自毁前程。你做到了给真夜族带来深深的恐惧和无尽的黑暗,但你却做不到欺骗真实的自己。本灵,放下屠刀吧!你心中还有爱,所以才能回得来。你找回了自己,从一个原本就是一场美好而虚幻的梦境里醒来了。真夜族并非你的归宿,去前往你应该前往的地方,我想你的搭档已经等你好久了吧!你这风是该启程啦,忘掉过去重新来过吧!”,奥古斯对我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我苦笑着,无力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早已明白?我本灵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活着,被扭曲的自己带上了以为是正道的歧途,被梦中的美好蒙蔽了真实的双眼。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镇定自若,为什么不把我杀了,从而救下更多的生灵?在你们的眼里真夜族就是该死,就是罪有应得吗?为什么你们的心可以这么的硬,为什么真理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尼兹米从容的说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现在之所以看不透乃是没有参悟透其中的奥妙。我们无法挽救真夜族这是定数,我们抹杀不了你的存在这也是定数,或许这就是真理想要传达给我们的意思吧!本灵大人,莫因一时之恨而误了大事啊!”
我嘲笑着他们也嘲笑着自己,哑然失笑。
“什么是定数什么是劫,我本灵的大事不就是等死吗?谁还需要我这个杀人狂魔,我已经无法获得救赎啦!我是输了,输在天真上,我从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你们玩弄着。既然我救不了他们,为何要让我降临真夜,为何要让我做一个这么美丽而残酷的梦,为何要让我的梦醒了?梦醒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真理无情啊!”
泰瑞看到这么颓废的救世主,不禁怒道:“亏你之前还以身为巴诺族的一员而引以为豪,现在看来你所谓的自豪也不过如此。什么自由自我什么梦想未来,原来只是哄小孩子的把戏。连这么点挫折都承受不起,我泰瑞都替你感到脸红啊!人生有梦就应追,莫到无梦才说梦,那才是真正的痴人说梦!不堪一击,原来所谓的救世主只是一小丑罢了。老大,我们走吧,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以向上面交差啦!一条丧家之犬,注定会是一生的失败!”。
看我斗志全无的样子,通若斯也不满的说道:“老大,通若斯也觉得我们没必要为了一弱者而耽误时间。真理只是让我们来下界巡查,维护正义,顺便打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救世主。不过看本人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已经没有打救的可能了。撕下那张虚伪的面具后,就是如此的懦弱无能,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上面的人在怕什么,不就是一救世主吗?假以时日,定然还会有一个比这个更出色的救世主问世,何必紧抓着这个不放呢?真理的奥秘,真难猜透啊!”。
其实奥古斯何尝不想知道真理的用意啊,可是真理的奥秘岂是常人所能猜到的。就连镜花大人也是被真理牵着鼻子走,何况他们这些人微言轻的手下呢。不过奥古斯事先答应了对手的要求,那就是给真夜族一条生路,那就必须要为真夜族保住这道希望之光。虽然已有了夜姬,但是光夜姬还无法令真夜族走向正道。所以这个时候,本灵就必须要活下去。哪怕前面是一条充满绝望的血泪之路,哪怕前面是一条无尽孤独的毁灭之路,本灵也要前进啦!而现在唯一可以驱使他本人前进的,就看奥古斯能不能坚定打救的信念啦!
“既然我们好不容易下界一趟,就不能带着遗憾回去。本灵,还记得之前的打赌吗?我输了就在你面前自挑龙筋,如果你输了,只需要你用手中的那把剑自刎即可。我用自己的命换你的清醒,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下的那份决心吗?后来你不是追加了另一个条件吗,如果我输了,我就要放你真夜族一条生路。相应的,若我赢了,你将任由我处置。我现在只要你活下去,为了自己活一回,为了你心中的那份真实活一回!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本灵你太令我失望啦!你根本不配拥有救世主的资格,你只是一个小丑,可悲又可恨的小丑!忘了说了,真夜时期迟早会被真理抹去存在的,你好自为之吧!哼,这趟任务真够恶心人的。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看不到本应看得到的东西,真是遗憾啊!”
就在奥古斯欲带着伙伴们回上界复命时,我终于开口了。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无怨无悔又悔恨当初的决定。什么决定呢,大家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奥古斯!爱你是怎样看待的,我本灵真的爱错了吗?”
奥古斯终于有些欣慰了,本灵这小子终于要面对现实了。于是坦然的说道:“爱是情和欲的化身,爱虽诞生于情欲之中,但却可以脱离于情欲之外。或许正是这点,世人才会如此疯狂追求一份真爱。本灵,其实你的爱没有错,只是爱得不对。爱不是一味的成全,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爱不是牺牲自己点亮别人,爱是并肩前行、同舟共济;爱不是束缚自己的枷锁,爱是灵魂的释放。其实渥尼伊美是真的爱你,只是她也不懂什么是爱。她临死前托我告诉你,她会等你,一直一直的等你,希望你别放弃希望。或许你俩的邂逅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吧,美丽的误会最终酿成了这杯爱情的苦酒,可悲可哀啊!”
我听后释然了,原来如此,弑真的可以带我回家,不过前提就是失去你。渥尼伊美对不起,你的夫君还是太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