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到泰清殿门口时,许和守在门口,他隐隐约约听到殿内有说话声。
这次,不等二皇子开口,许和就问;“二皇子是不是想见皇上?”
二皇子“嗯”了一声,许和已忽急匆匆推开殿门,一边说“二皇子稍等,”一面进去回报了。
许和进去后,很快就又出来了,对二皇子一拱手道;“陛下让您进去。”
二皇子连因走的急,不太整齐地衣服都还没整理好,就赶紧进了大殿。
给皇帝陛下行完礼后,扭头一看,地上跪着的是内阁大学士蔡大人,怪不得父皇脸色不耐烦。
二皇子也听说了,大王妃嫌弃大皇兄武夫粗鲁,这次大皇兄受伤昏迷后,她再不遮掩了,在病床前明晃晃的表现出来。
世家小姐们从小学规矩,表面基本素养都不错的,谁知大皇兄命不好,遇上个这样的蠢女人。
子不教,父之过,父皇训他,不给他脸面一点都不亏,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给皇子公主们上课。
肯定上不了,这么明显的污点,上书房又不缺老师,皇帝陛下已经决定,明天早朝给他降职换工作了。
皇帝陛下对蔡大人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再悔过哀求也没用。
堂堂的皇子,保国卫家的铁血男儿,还被你女儿嫌弃,可见蔡大人冶家不严,冶家无方呀!
二皇子等蔡大人刚脸色灰败,颤颤巍巍地走出殿门,就有些喜气地上前,急急地对皇帝陛下道;
“父皇,父皇,刚才福康郡主去看望大皇兄后,对儿臣和太子殿下说,太医的冶疗方法不对,这样根本救不了大皇兄。”
皇帝陛下“唰”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惊怒道;
“你说的是真的?她现在在哪?”
皇帝陛下边说边往外走,二皇子随后跟上道;
“她和太子殿下跑不快,正在来的路上。”
皇帝陛下一听,站在泰清殿大门外,还没来得及回身,就看到太子殿下差不多是拖着唐一肜,气喘吁吁地走来了。
两人都是衣服凌乱,特别是唐一肜,脸色涨红,额头全是汗,一条胳膊被太子殿下抓着,另一只手急得直拉衣领。
唐一肜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皇帝陛下和二皇子,俩人正一头黑线地看着她俩。
唐一肜也没闲功夫计较这些,直接站着不走了,喘着粗气对皇帝陛下喊道;
“皇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先让人去御膳房找只健康的活羊,给它们洗个澡。”
这唐一肜,真是思维跳跃,刚还在说冶病,现在又来说给羊洗澡,真是不知她们那个世界,咋教育孩子的。
不管咋说,看她那个着急样,估计确实有用处,难道是烤全羊,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二皇子使劲把脑袋里,比唐一肜说的,还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
皇帝陛下想了想,为了大皇子的性命,还是听她去给羊洗澡吧,他无奈地对许和道;“去传吧。”
唐一肜补充了一句道;“去干净毛巾擦后,放到一个收拾干净的房间里,房间里角角落落里都洒上醋。”
几人无力吐槽了,算了,他们为了大皇子,已经决定上了她的贼船了。
不过,这样肯定没完,皇帝陛下当先回了泰清殿,让两位皇子,把唐一肜弄进来。
喘了会气的唐一彤,既然决定救大王爷,自然也是急着赶时间,每拖一秒,就少一分救活的希望。
进了泰清殿,唐一肜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皇帝陛下道;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按我的方法,不一定能救回大王爷,他受伤后已经拖延了这么多天了,生命机能流失太多了。”
“但是,按太医们的方法,是绝对救不过来大王爷,如果能救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唐一肜说完,也是满脸可惜,稚嫩的小脸,做这种表情,可真是让人想笑,但谁也笑不出来。
几人也是满脸难过,按唐一肜的说法,大王爷这几天的救冶,除了止血有用,其它的都是在浪费时间。
唐一肜迅速把要如何冶疗,给三人说了一遍,看她这么个小姑娘家,肯定又是和做美食一样,光会说不会做。
但几人还是从她说的方法里,听到了希望。
首先收拾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新的床铺被褥,没有消毒水,可以架个大锅,烧一锅醋薰着。
然后地大王爷浑身清洁一遍,全部也换上干净衣服,这衣服最好是开水煮过,又在太阳下暴晒过,伤口没好之前,衣服一直是这样处理。
然后让两位主刀太医,先去给那只洗干净消过毒的羊动手术,使用***先把羊迷晕。
刮肚毛割开它的肚皮取出一截羊肠,然后再给它接肠子,缝合肚皮。
等太医们做两次有经验了,确保这样做确实有效后,就可以给大皇子做手术了。
三个男人,不,是四个男人,包括早已让其他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话,又站在殿门口的许和,都是或多或少地有些腿肚子发软。
皇帝陛下看着唐一肜道;“你们那里,就是动不动动刀子,割肉割肠子?”
唐一肜不以为然道;“那有啥?割心割肾割眼角膜的都有,听说有人还把生病的头割了又换一颗健康的。”
几人都快被她惊出神经病了,特别是半懂不懂的二皇子殿下和许和,真是要疯了。
你看这半大不小的小姑娘说的啥?江湖女魔头都没她看着可怕,把人浑身割个遍,还说的那么随便。
不敢惹呀!惹不起呀!
看来这事在她们的世界是常事,要不然怎么一个小姑娘都知道这么多,说的头头是道。
看着惊得回不过神的几人,唐一肜提醒道;
“你们忘了,盅是干什么的了吧?”
太子殿下愣愣地道;“盅又怎么了?”
唐一肜耐心解释道;
“盅原本出现的目的就是救人,就是救像大皇子这种情况的人,只不过后来,经常被坏人拿来害人,才坏了名声。
大王爷身体虚弱,可以让盅师先帮他种只盅,帮助他恢复精力,不然他这身体,很难抗得住手术。”
太子殿下起身对皇帝陛下道;“父皇,让儿臣去找盅师问问吧。”
皇帝陛下缓缓的点点头,他还沉浸在,唐一肜说的,割心割肾割眼角膜割脑袋的无限循环中,真是个可怕的世界,幸好唐一肜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