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知道那天是如何收场的。
但是我早早离开，这一切和我都没了关系。
直到过了半个月，我的人事变动申请还没批下来，闲的要长毛的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人事部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声紧张又卡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委婉的说，顾衍舟扣下了我的离职申请。
“祝秘…其实顾总他还一直保留着你的东西，他一直在等你。”
“并且和我们说如果你打电话过来要的话，就告诉你，想要走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14
顾氏集团顶层。
半个月不见，顾衍舟瘦了许多，整张脸显得更加刀削斧刻般深邃，坐在那边时，就仿佛希腊雕塑。
见到我时，他瞳孔一缩，有些慌乱的站起来，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
“阿薇…你还肯来这里。”
我站在门口：“因为人事部说你扣下了我的离职申请。”
顾衍舟面上一白，眼底全是慌乱。
“你是来怪我这么做的吗？”
“不是，”我十分诚实的说，“我只是来催你赶紧在我的申请上签名。”
顾衍舟自嘲的笑了一声，十分颓废的坐下来。
“是了，我哪里还值得你来怪我？”
他双手攥拳，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来，面上却仍是一片云淡风轻。
“宋扉玉…对你好吗？”
“挺好的。”
显然这个回答不让他满意，但我也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
我只看到顾衍舟喉结上下滚动，最终语气干涩的开口。
“我那时以为你会跟上来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换作以前我是会那么做。”
顾衍舟其实很了解我的一切，因为我真的很好懂。
我会永远跟在顾衍舟的身边，赶都赶不走。
“那为什么你没有…”
顾衍舟突然顿了口，似乎觉得这样太像质问。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你动手…你放心，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谢谢？”我有些拿捏不准他想让我怎么回答，只好生疏又礼貌的道谢。
“不要跟我说谢谢，”顾衍舟垂下头，“这样会让我觉得彻底失去你了。”
“我以为你会高兴，”我慢悠悠的说，“毕竟，八年也确实该腻了，是你说的。”
顾衍舟连忙摇头，很小声的说：“没有腻的，阿薇，从来没有。”
“好吧，但其实你就是腻了，你习惯我在你的身边，但又厌倦于我的一潭死水。”
“现在你看上去如此痛苦，只是因为我刚离开，你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
“等过一段时间，你也许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记得了。”
“不，不是这样的，”顾衍舟突然激动起来，“我只是过去不懂！”
“从小到大，所有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是别有用心，我以为你也是这样，”
“我故意卡你的面试，给你开比别人都要低的工资，都只是为了测试你，”
“你都完成的很好。可我还是不肯相信。”
顾衍舟语气迷茫无措。
“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被你所吸引。我越被你吸引，我便越觉得你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诱惑我。”
“直到那天，你被搭讪，我觉得你朝他笑的样子分外刺眼。”
“那时候我很生气，我以为在你的眼里，我跟他没有什么区别，我才说了那么多气话。”
“后来你被他带走，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你时，我才真的慌了。”
“我找到他，问他你在哪里，那时候我真的很怕我把你弄丢。”
“我那天找了你一夜，整个人慌张的都不像我自己了。”
“找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才松了口气。我知道那时候你伤心，可我以为那不过是你闹小脾气，过两天气消了就好。”
“我没想到…我也不会想到原来就从那天起，你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我了。”
“从那天起…就什么都变了。你甚至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
顾衍舟深深的低下头，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