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一百二十六章 差点杀了长公主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齐衍毫不留情地将怀宁扇了出去。怀宁娇弱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撞在一旁的紫檀木雕花屏风上，屏风应声碎裂，她狼狈地摔落在地，嘴角溢出血丝，头晕目眩。

　　“这一掌，”

　　齐衍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无尽的杀意，

　　“是替阿虞的嫁衣打的！”

　　他一步上前，腰间的龙纹宝剑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皇帝，住手！”

　　太后在荣嬷嬷的搀扶下，疾步走了进来，她脸色凝重，目光锐利地看向齐衍。

　　“母后？”

　　齐衍动作一顿，但周身的杀气未减分毫。

　　太后走到怀宁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直面齐衍的怒火：

　　“皇帝，怀宁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在此时杀了她！她的父母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尸骨未寒！你若今日杀了她，要如何向天下将士交代？要如何让那些为大齐流血牺牲的忠魂安息？”

　　齐衍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锋因他的力道而微微颤抖，发出嗡鸣。

　　他死死盯着被太后护在身后的怀宁，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凌迟。

　　寝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良久，齐衍手中的剑猛地朝地上一掷！

　　“铛——！”

　　剑尖狠狠刺入坚硬的金砖地面，划出一溜刺眼的火星。

　　“那就永生不得回京！”

　　齐衍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每一个字都砸在怀宁心上，让她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永生不得回京！

　　对于一个金枝玉叶、在京城繁华中浸淫长大的公主而言，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这意味着她将永远被剥夺身份、荣耀，以及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太后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却被齐衍眼中那不容置喙的决绝给震慑住了。

　　她知道，这已经是皇帝最大的让步。再多说一句，恐怕怀宁连这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了。

　　“墨云！”

　　齐衍厉声喝道，

　　“即刻将怀宁押往普济寺，严加看管，无朕旨意，永世不得踏出寺门半步！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是，陛下！”

　　墨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领命而去。

　　怀宁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口中喃喃着：

　　“不……不……皇兄……我不要去普济寺……我不要……”

　　然而，她的哀求和挣扎在齐衍冰冷的命令面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很快，她便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禁卫拖了下去，哭喊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寝殿内，只剩下太后沉重的叹息和齐衍身上未散尽的戾气。

　　“皇帝，”

　　太后疲惫地开口，

　　“哀家知道你心疼虞丫头，可怀宁她……”

　　“母后不必多言。”

　　齐衍打断了她，声音依旧冰冷，

　　“她咎由自取。若非看在为国捐躯的忠烈份上，今日她绝无可能活着离开这座宫殿。”

　　他说罢，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长公主寝殿，看也未看那些破碎的屏风和满地的狼藉。

　　长公主怀宁被押送往京郊普济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季轻虞的耳中。

　　红豆站在一旁，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平静无波的侧脸，忍不住开口：

　　“主子，陛下已经下令将长公主送去普济寺，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直接……”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季轻虞的指尖在玉佩冰凉的表面轻轻划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又带着彻骨寒意的笑容。

　　“直接了结了她？”

　　她轻声反问，声音柔得像一片羽毛，却让红豆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红豆，死，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季轻虞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普济寺那种地方，青灯古佛，晨钟暮鼓，日复一日的枯寂和绝望，才是对她最好的‘赏赐’。

　　我要她活着，清醒地活着，日日夜夜品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让她在无尽的悔恨和孤寂中，慢慢烂掉。”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死，太便宜她了。”

　　红豆看着季轻虞眼中一闪而过的浓烈恨意，心中了然。

　　是啊，长公主给主子带来的那些伤害，岂是轻易一死就能勾销的？

　　“奴婢明白了。”

　　红豆低头道，

　　“奴婢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混进了护送长公主的队伍里。保证她到了普济寺，也能‘过得舒坦’。”

　　季轻虞微微颔首，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玉佩，眼神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更深的暗流涌动。

　　齐衍怒气冲冲地回到养心殿，一进殿门，便听得“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内侍们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只见他们那位喜怒无常的陛下，正铁青着脸，将御案上的奏折、笔墨、砚台尽数扫落在地，又一脚踹翻了身旁摆着的一尊前朝青釉莲花尊。

　　名贵的瓷器碎裂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整个养心殿内，一时间除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和皇帝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墨云站在殿外，眼观鼻，鼻观心，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陛下每次动怒，这殿里的瓷器都要遭殃。

　　发泄了一通后，齐衍胸中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些许。

　　他烦躁地扯了扯龙袍的领口，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眉头紧锁。

　　“滚进去收拾干净！”

　　他低吼一声。

　　内侍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进来，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满地的碎片。

　　齐衍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闭了闭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轻虞那张苍白的小脸和她嫁衣被毁时那绝望无助的眼神。

　　心口蓦地一疼。

　　他睁开眼，烦躁更甚。

　　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殿外候着的墨云道：

　　“去，把朕今日出宫时买的那包糖炒栗子拿过来。”

　　墨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墨云便捧着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袱进来，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香甜的气息。

　　齐衍接过那包尚有余温的糖炒栗子，掂了掂，原本紧绷的脸色，在看到这包栗子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那丫头，最爱吃这个。

　　他摩挲着油纸包，想着等会儿去看她时，她吃到这栗子时或许会露出的那一点点笑意，心中的戾气和烦躁，竟也慢慢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