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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要有女主子了这匹马比其他的马高大半个头,鬃毛如墨,眼神锐利,四蹄似踏着风。
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
季轻虞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这匹马,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人胆寒,怎么可能是“温顺、适合初学者”的?
红豆也愣住了,小声嘀咕:
“哎呀,不是说温顺的吗?这匹怎么看着这么……凶啊?”
她悄悄看向那侍卫,想问个清楚。
那侍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听见红豆的话,只恭敬地对季轻虞说:
“季姑娘,这匹便是陛下的御马,名唤‘惊风’。”
惊风?!
季轻虞瞳孔骤缩。
陛下……齐衍的马?
她对齐衍的许多传闻都有所耳闻,他的御马“惊风”,据说快如闪电,性烈如火,非一般人能驾驭。
怎么会在这里?
又怎么会牵到她面前?
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想退后。
“小姐?”
红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马,又看了看季轻虞苍白的脸色。
“无妨。”
季轻虞压下心中的不安,反而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一步。
这匹马太有压迫感了,她反而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走到惊风身边,马儿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嘶鸣或躁动,只是微微侧过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高傲的平静。
它不像那些被驯服得毫无棱角的骑乘马,它有自己的灵魂,一种不容侵犯的尊严。
季轻虞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惊风的鬃毛。
鬃毛又黑又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顺滑和力量感。
她能感觉到它强健的肌肉在皮毛下涌动。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鲜活的、强大的生命力,与她自己羸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她的指尖划过惊风的颈部,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朕教你。”
季轻虞全身一僵,指尖猛地从惊风的鬃毛上撤开。
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垂柳后,齐衍正背着光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骑装,更显得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他手里拿着马鞭,但神情却并不像在围猎场上那般凌厉。
那双平日里阴鸷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一种……似乎只有她能看懂的专注。
他的出现没有任何预兆,就像他做任何事一样,突兀而强势。
他说是“朕教你”,不是让别人教,也不是让她自己去尝试。
是,他。
亲自。
季轻虞的心跳得厉害,如同被惊风的马蹄踏过。
他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和伪装,将她直接推到了一个她还未准备好面对的境地。
红豆在旁边吓得赶紧跪下:
“陛下!陛下万安!”
齐衍仿佛没有听到红豆的声音,他径直走到季轻虞面前,目光依旧锁着她。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强大到挤压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怎么,吓着了?”
他低声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但在季轻虞听来,却像某种……试探。
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吓着了?当然吓着了。
被他、被他的马,被他突如其来的“邀请”,都被吓着了。
但她不能说。
她只能摇了摇头,努力保持镇定,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波澜。
齐衍也没有逼她立刻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仿佛要将她融化在目光里的眼神看着她。
那双眼眸深邃如潭,藏着无数季轻虞无法看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指尖轻触了一下她放在身侧,微微蜷缩起来的手。
“想骑吗?”
他再次开口,语调比刚才更轻柔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意志。
想骑吗?
她的确想。
但不是骑这匹惊风,更不是让他来教。
她想骑的是那些温顺的马,是回到过去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朕教你。”
他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再次重复了这句话,这一次,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她想不想,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说了,就该这么办。
季轻虞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深深地抠入掌心。
她感到一阵眩晕,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有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类似于命运被一只无形大手掌控的感觉。
他已经牵来了他的马,他已经说了要教她。
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无声的雕塑。
然而,她的沉默,在他看来,或许就是默认。
红豆见陛下亲自走过来,又看季轻虞那副呆愣的样子,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
她虽然是陛下安排来的,但跟在季轻虞身边这么久,早把她当成了主子,如今眼见着主子好事将近,哪能不高兴?
再说了,陛下愿意亲自教一个女子骑马,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她识趣地冲两人行了个礼,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后退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将来如何称呼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齐衍没理会红豆,他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季轻虞的臂弯。
“上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奇异地没有让人感到被冒犯,反而像是一种……引诱。
季轻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在齐衍的扶持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惊风的马背。
惊风很高,她只觉得像坐在一座移动的小山上。
马背上的鞍鞯是上好的牛皮,柔软而坚实,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齐衍没有立刻上马,而是站在马旁,一只手扶着她的腿,调整她的姿势。
他的手指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的大腿,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季轻虞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放松。缰绳抓稳。”
齐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翻身上马,坐在了她身后。
瞬间,属于他的强大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马背很宽,但他们坐在一起,依然感觉非常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隔着层层衣物传来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