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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你死了我利用谁复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将齐衍拖进那个不算宽敞,却能勉强遮风挡雨的山洞时,整个人都虚脱了,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破旧的风箱。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但好在不算太深,能挡住大部分的寒风。
季轻虞顾不上休息,挣扎着爬起来。
她知道,如果不尽快生火,他们两人都会冻死在这里。
她在辛者库的三年,别的没学会,这种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倒是刻在了骨子里。
她在山洞里摸索着,幸运地找到了一些枯枝败叶,又从自己发髻上取下一支半旧的银簪,对着洞壁上一些略微凸起的坚硬石块用力摩擦。
火星微弱,但她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直到一点火星溅落到干燥的枯叶上,升起一缕细烟。
她小心翼翼地吹着气,看着火苗一点点壮大,最终燃起一小堆篝火。
橘红色的火光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照亮了齐衍苍白如纸的脸。
借着火光,季轻虞重新审视他的伤口。
箭矢拔出后,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他背上的衣料。
她撕下自己裙摆内衬相对干净的布条,用山洞里找到的一小汪积水(她尝过,是雨水)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污血。
他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发烧了……”
季轻虞秀眉紧蹙。这荒山野岭的,没有药,他这样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只能不停地用湿布给他擦拭额头、脖颈和手心,希望能帮他降下一点温度。
火堆噼啪作响,山洞外是呜咽的风声,衬得这方寸之地格外孤寂。
夜渐渐深了。
季轻虞守在火堆旁,时不时添些柴火,又时不时地去探齐衍的额温。
他的高烧丝毫没有退却的迹象,反而愈发烫手。
“水……水……”
齐衍忽然发出了低低的呓语,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齐衍?你醒了吗?”
季轻虞心中一紧,连忙凑近他。
他依旧双目紧闭,只是嘴唇翕动,无意识地呢喃着。
“……别走……”
那声音极轻,带着一丝孩童般的脆弱和乞求,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个杀伐决断、令人胆寒的帝王。
季轻虞的心莫名地被这三个字揪了一下,有些发酸,有些发堵。
她重新用湿布沾了些水,轻轻擦拭着他干裂的嘴唇。
就在这时,齐衍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轻呼出声。
不等她反应,他一个用力,竟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
“啊!”
季轻虞猝不及防,身子一歪,便跌入一个滚烫而坚实的怀抱。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她,将她的脸颊压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
季轻虞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想挣扎,可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别……走……”
他又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头颅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喷洒在她的颈窝,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季轻虞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一只受惊的小鹿,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蜷缩在他滚烫的胸口,听着那强劲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起初的惊慌和羞窘过后,一种莫名的安定感,竟悄然滋生。
火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她就这么僵硬地被他抱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灼人的温度,不知不觉间,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透过洞口照进来,季轻虞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便对上了齐衍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的烧似乎退了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
左眼尾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日的阴鸷和暴戾,反而带着几分难得的平静,甚至……脆弱。
季轻虞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残暴嗜血,却又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一丝喘息的余地。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脸颊,感受着那惊人的热度。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你若是死了,我……我利用谁去报仇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一丝自己都未曾深究的……依赖。
山洞内的火堆早已熄灭,只余下几缕青烟袅袅。
晨曦透过洞口的缝隙,化作一道道斑驳的光柱,驱散了洞内些许的寒意与黑暗。
季轻虞说完那句带着迷茫的低语,眼皮便再也撑不住,沉沉地垂落。
疲惫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高烧病人身上传来的热度,竟成了此刻唯一的暖源。
她无意识地向热源靠了靠,脑袋一歪,便枕在了齐衍坚实的肩头,再次陷入了昏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衍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高烧带来的昏沉感依旧强烈,头痛欲裂,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酸软。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山洞顶端粗糙的石壁,以及几缕调皮的晨光。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
随即,他感觉到右肩处传来一阵柔软的压力,还有一道轻浅温热的呼吸,正不疾不徐地拂过他的颈侧,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女子的馨香。
齐衍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
他缓慢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
一张素净的小脸映入眼帘。
是季轻虞。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许是因为靠近火堆又被他体温所烘烤,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微微张着,似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地贴在她的额角和脸颊,平添了几分娇憨与脆弱。
此刻的她,没有了白日里的惊恐与戒备,像一只收起了所有尖刺的小兽,安静地蜷缩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