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故事还在继续季轻虞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但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僵硬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却在触碰到他微微颤抖的脊背时,顿住了。
红豆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低下头,轻声道: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陛下这三日三夜都守着您,眼睛都没合一下呢!”
季轻虞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三日三夜……
她侧过头,看着男人疲惫的侧脸,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浓重,那道疤痕也因为他此刻激动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狰狞,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这个男人,这个外界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竟然会为了她,如此失态,如此恐惧。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她心底悄然蔓延,像是初春的嫩芽,破土而出。原来,被人如此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慢慢地,回抱住了他,手臂轻轻环上他宽阔的背。
“陛下……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齐衍的身子一僵,随即更紧地拥住了她,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永远禁锢在怀中。
“阿虞……阿虞……”
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季轻虞醒来后,齐衍便寸步不离地守着,亲自喂她喝粥,喂她吃药,那股黏糊劲儿,看得红豆都忍不住偷偷直笑。
调养了几日,季轻虞的身子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这一日,齐衍处理完偏殿的政务,便牵着她的手,道:
“阿虞,随朕上朝。”
季轻虞一愣:“陛下?”
“那些伤了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齐衍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朕要让他们知道,动朕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他的话霸道至极,却让季轻虞的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杀。
怀宁长公主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昔日高傲美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恐和狼狈。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妹知错了!臣妹再也不敢了!”
怀宁一见到齐衍,便哭喊着求饶。
齐衍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冰:“怀宁,你可知罪?”
墨云上前一步,朗声宣读着怀宁的罪状:
勾结朝臣,意图谋反;嫉妒皇后,雇佣刺客,意图刺杀皇后……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容不得她狡辩。
怀宁听着那些罪证,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不是我……是他们诬陷我!陛下,您要相信我啊!”
她徒劳地辩解着。
齐衍冷笑一声: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来人,将怀宁拖下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不!陛下!”
怀宁尖叫起来,眼中充满了绝望,
“陛下!臣妹的父兄皆是为大齐战死沙场的忠烈之士!您若杀了臣妹,岂不是要寒了天下武将的心!陛下三思啊!”
这话一出,朝堂上果然有几位武将面露迟疑之色。
齐衍的脸色更加阴沉,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地坐在齐衍身侧,用帷帽遮住面容的季轻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齐衍侧头看她,眼中的戾气稍减。
季轻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陛下,死太便宜她了。”
齐衍微微挑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重新看向怀宁,声音依旧冰冷:
“念在你父兄曾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朕便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即日起,废除怀宁长公主封号,贬为庶人!至于她那双看不得旁人好的眼睛,便不必留着了,挖了!”
“不——!”
怀宁发出凄厉的惨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母后!母后救我!母后!”
然而,自始至终,慈宁宫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太后,显然是默许了齐衍的决定。
两名身强力壮的禁军上前,不顾怀宁的挣扎和哭嚎,一人按住她的头,另一人拿出了一柄锋利的短刃。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鲜血瞬间染红了怀宁的脸。
她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如今却盛满恶毒与嫉妒的眼睛,被硬生生剜了去。
怀宁痛得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最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酷的一幕震慑住了。
齐衍握住季轻虞的手,声音却温柔了下来:
“阿虞,解气了吗?”
季轻虞隔着帷帽,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解气了。
处理完怀宁,大殿内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齐衍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了阶下跪着的季衡渊和段怀风身上。
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剑,刮得两人肌肤生疼。
“肃国公,段世子,你们二人,可知罪?”
齐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段怀风深吸一口气,率先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金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决绝:“陛下,臣段怀风,擅闯坤宁宫,惊扰皇后凤驾,罪该万死!臣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愿前往北境战场,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以赎万一!”
他知道,这京城,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每多待一刻,季轻虞曾经受过的苦楚便会像无数根针一般扎进他的心口,让他痛不欲生,只有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用鲜血和厮杀,或许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份噬骨的悔恨。
齐衍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
“段世子倒是会给自己寻个好出路。北境苦寒,刀剑无眼,你这细皮嫩肉的世子爷,怕是撑不过三天。”
段怀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狼狈的受伤,随即又被更深的坚定所取代:
“臣,不怕死!只求陛下恩准,让臣能为国尽忠,为……为皇后娘娘,尽一份微薄之力。”
齐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
“准了。三日之内,滚出京城。朕会派人盯着你,若敢在战场上贪生怕死,朕便将你削成人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陛下隆恩!”
段怀风重重叩首,额头磕出了血印,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季轻虞做的事情了。
齐衍的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季衡渊,语气愈发冰冷:
“肃国公,你呢?是想学段世子去战场上送死,还是有别的打算?”
季衡渊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了血丝,却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他没有看龙椅上的帝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道珠帘之后,隐约可见的纤细身影。
他知道,阿虞就在那里。
他的阿虞。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阿虞。
也是被他亲手推入深渊,伤得体无完肤的阿虞。
喉头滚动,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臣……臣季衡渊,罪无可恕。臣自请……前往西北边陲,永镇大齐疆土,此生……此生永不回京。”
此话一出,不仅齐衍微微挑眉,就连一直安静的季轻虞,隔着帷帽,也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
齐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永不回京?肃国公倒是比段世子更有魄力。西北之地,风沙漫天,比北境更加荒凉艰苦,你这养尊处优的国公爷,确定自己受得住?”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玩味,
“还是说,国公爷是觉得,只要离得够远,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衡渊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在季轻虞的方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痛悔,有不舍,有绝望,还有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
他哑声道:
“臣……想好了。”
齐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季轻虞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季衡渊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臣,绝不后悔。”
只要她能好过一些,只要她能不再因为看到自己而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繁华的京城,早已成了他的炼狱。
齐衍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好,朕便成全你的‘绝不后悔’。同样三日后离京’。”
季衡渊闻言,身子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重重叩首:
“谢……陛下。”
一切尘埃落定。
朝堂上的风波渐渐平息,坤宁宫内却弥漫着一种不同以往的温馨与宁静。
齐衍几乎将所有的政务都搬到了坤宁宫的偏殿处理,只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季轻虞。
他喜欢在她午睡醒来时,亲手为她端上一碗温热的甜汤,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下,眉眼间便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阿虞,今日天气不错,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他会放下手中的奏折,牵起她的手,语气是旁人从未听过的温柔。
季轻虞的身体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膝盖的旧伤,在阴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痛。
齐衍便会亲自为她揉捏,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他甚至偷偷命太医教了他几招推拿的手法,只为了能让她舒服一些。
“陛下,臣妾自己来便好。”
季轻虞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齐衍却不容分说,将她按在软榻上,一边替她揉捏着膝盖,一边霸道地说道:
“朕的皇后,朕不疼谁疼?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会为她描眉,虽然技术不佳,常常画得粗细不均,惹得季轻虞哭笑不得,但他却乐此不疲。
他会陪她下棋,故意输给她,然后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满足感。
夜里,他依旧会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与不安。
季轻虞也习惯了在他怀中入睡,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阿虞,朕以前总觉得这皇宫冷冰冰的,了无生趣。”
齐衍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缱绻,
“如今有了你,朕才觉得,这里……像个家了。”
季轻虞闻言,心中一暖,伸出手臂,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嗯”了一声。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转眼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
御花园中,千树万树的桃花竞相绽放,粉嫩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一场美丽的桃花雨。
季轻虞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宫装,站在桃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
齐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
“阿虞,喜欢吗?”
他低声问道。
“喜欢。”
季轻虞侧过头,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只要是陛下给的,臣妾都喜欢。”
齐衍低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那朕……把自己也送给你,好不好?”
季轻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阳光透过繁茂的花枝,斑驳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远处,红豆和墨云相视一笑,悄悄退了下去,将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留给了他们的帝后。
这万里江山,因为有了彼此,才显得如此的生动而富有意义。
而他们的故事,也如同这盛开的桃花一般,绚烂而悠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