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要你人财尽散

　　与此同时，皇宫，养心殿。

　　天光大亮，齐衍却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慵懒地靠在铺着厚厚锦垫的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半旧的香囊。

　　香囊的绣工略显粗糙，针脚也有些生涩，绣着几片歪歪扭扭的竹叶，与他平日里所用的精致物件格格不入。

　　这正是昨夜季轻虞塞给他的那个。

　　他将香囊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夹杂着女子身上特有的幽兰体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竟让他因早朝上那些老臣的聒噪而烦躁的心绪，奇迹般地平复了不少。

　　殿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墨云引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快步走了进来。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沉稳而干练：

　　“启禀陛下，钦天监监正昨夜在城南一处废弃的古井中被发现，已经气绝身亡。据查，监正昨夜亥时曾与长公主的人在附近茶楼私下会面，其后便失足落井。”

　　齐衍把玩着手中的香囊，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

　　“墨云。”

　　齐衍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属下在。”

　　墨云立刻躬身应道。

　　“传朕旨意，宣礼部尚书、大理寺卿、宗人府宗正，即刻入宫觐见。”

　　墨云心中一动，陛下这是……要对长公主发难了？

　　而且还牵动了礼部、大理寺和宗人府三方，看来此事绝不会善了。

　　他不敢多问，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养心殿内，齐衍重新坐回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紫檀木扶手，目光深邃如古井，幽不可测。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朝堂内外那些蠢蠢欲动、自以为是的东西。

　　也让他的阿虞看看，他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的决心和能力。

　　肃国公府，一处僻静雅致的院落内，晨曦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季轻虞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她的神情慵懒，眼底却是一片清明与算计。

　　红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低声禀报：

　　“主子，奴婢查清楚了。那‘有凤来仪’明面上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暗地里却是长公主的钱袋子，她至少七成的收入都来源于此。

　　不仅如此，楼中还藏着不少密室，据说握着许多朝中大臣的把柄，不少人都是那里的常客，被长公主拿捏得死死的。”

　　季轻虞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双曾盛满天真烂漫的眼眸，此刻只余下幽深的寒潭。

　　她拿起桌案上的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寒光一闪，映照着她绝美的侧脸。

　　匕首在她纤细白皙的指间灵活地转动着，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有凤来仪……凤凰楼……”

　　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既然是凤凰，那便让它……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烤鸡架好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红豆心头一凛，垂首道：

　　“主子有何吩咐？”

　　“去，”

　　季轻虞将匕首轻轻插回鞘中，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找些机灵的乞丐，在京城里散播些有趣的流言。就说，‘有凤来仪’为了赚钱，连得了花柳病的姑娘都敢推出来接客，已经有不少恩客中招了。”

　　红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奴婢明白，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传开，那些达官贵人最是惜命，定然会退避三舍。”

　　“聪明。”

　　季轻虞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去办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不过几日的光景，京城的大街小巷便传遍了“有凤来仪”的“丑闻”。

　　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贵客们，听闻此事，个个面色大变，唯恐避之不及。

　　原本门庭若市的“有凤来仪”，瞬间变得门可罗雀，姑娘们精心打扮，却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大堂发呆。

　　消息很快传到了普济寺。

　　彼时，长公主怀宁正跪在佛前“虔诚”地抄写经书，为自己“祈福”。

　　听闻心腹的禀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容，“啪”的一声，手中的狼毫笔被她生生折断，上好的茶盏也被她狠狠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

　　“贱人！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怀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平日里温婉贤淑的伪装荡然无存，声音尖利刺耳，

　　“给本宫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散播谣言的狗东西给本宫揪出来！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季轻虞的计划，又岂止于此？

　　散播谣言，不过是第一步，是开胃小菜。她要的，是彻底摧毁怀宁的这个聚宝盆，让她断了这条财路，也断了她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夜色如墨，季轻虞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脸上略作修饰，扮成了一个沿街叫卖灯油的小贩。

　　她挑着一担灯油，不紧不慢地走在“有凤来仪”后巷那条鲜有人至的偏僻小路上。

　　那灯油里，被她悄悄混入了特制的火油，无色无味，燃点极低，一旦遇火，便会迅速蔓延，且极难扑灭。

　　她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巡逻的护卫，将一桶桶“特制灯油”悄无声息地混入了青楼后院堆放杂物的仓库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又潜入了“有凤来仪”那错综复杂的密道。

　　这些密道，还是红豆费尽心思才打探清楚的。

　　她在几个关键的通风口，都布置了早已准备好的迷烟机关。

　　季轻虞站在阴暗的密道中，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腐朽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怀宁，我要你的人，如鸟兽散，再也聚不起来。我要你的钱财之路，就此断绝。这，才只是开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她要让长公主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夜风微凉，拂动着季轻虞鬓角的碎发。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堆放在“有凤来仪”后院杂物仓库角落的那些“灯油桶”，确认引线布置妥当，

　　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面巾，仔细蒙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在暗夜中依旧清亮逼人的眸子。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着一丝极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她特意在火油中掺入的香粉，用以掩盖火油本身那微弱却独特的刺鼻气味。

　　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