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顺脑子里疯狂地天人交战,他就是农民,能有多少见识?
岂能不被这番话说动?
但他是个有良知的农民,知道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
没有王勋,他们都要死,有此救命之恩,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王勋的事。
“此事待明日我去打探一番再说!”
“若是你们撒谎,公子并无此意,我定然饶不了你们!”陈大顺郑重地说道。
刘二军和陈黑狗一阵失望,此事并无证据,只是在灾民中口口相传罢了。
他们还以为能说动陈大顺直接行动,没想到陈大顺会如此谨慎。
陈黑狗不甘,还想继续劝说,但被刘二军拉住。
“行,事关重大,陈叔谨慎点也是应该的,明天我们陪你去打探便是!”刘二军笑嘻嘻地说道,心里疯狂地妈卖批。
你不是想打探吗?今晚我多散布一点谣言,让你明天想不信都难。
刘二军说完,拉着陈黑狗就离开。
再说曹行之那边,连夜快马加鞭赶到桃庄,但是,王勋竟然不见,说是到明天早上再说,现在是睡觉时间。
曹行之气得想打人,暴跳着吼道:“王勋小儿,我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定然拔了你的皮!”
“来人,给我强攻桃庄,今晚务必要活捉到王勋。”曹行之怒声命令。
士兵们闻令而动,踏着整齐的步伐,呈进攻态势向着桃庄进发。
远远看去,还颇有气势。
只是他们刚一靠近,只见高墙上飞下一个冒着火花的黑物,下一秒,砰……
耀眼的光芒亮瞎最前面几人的狗眼,接着身上剧痛,鲜血直流出来。
他们都是曹行之新带过来的,根本不知道有手雷的存在。
此刻,除了受伤剧痛,耳朵轰鸣,他们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小的一个东西竟然有此等惊人的杀伤力,还能发出如此震耳欲聋的巨响,这是何等恐怖的妖邪之物啊?
顿时,所有进攻的士兵都呆住了,半晌后回过神,竟然不由自主地倒退回去。
“大人,不能进攻啊,他们有手雷,那玩意邪门得很,随便一个扔过来都能杀死几十人!”带头进攻的将军牛金惊慌地说道。
他脸上被一块瓦片划伤,此刻正鲜血淋淋,恐怖不已。
曹行之被吓了一跳,手雷他是见过桃庄的人用的,刚刚太过着急,忽视这个。
加上前几次都没有炸死人,所以并没有过分当回事。
现在看见牛金的伤势,他才知道自己小看手雷的威力了。
曹安见状也连忙上来劝说,“老爷,牛将军说得是,夫人的病要紧,别激怒了王勋,他不给药就麻烦了!”
曹行之恨得牙根发痒,只能命令士兵原地扎营,天亮之后再去见王勋!
高墙上,守卫的庄丁看着不远处的官军,不屑一笑。
“公子真是神人啊,都不用咱们冲杀,一个手雷就吓得他们不敢靠近。”
“呵……就算靠近又怎么样?咱们这墙都是混泥土墙,又硬又滑,他们能攻得进来才怪!”
翌日,王勋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懒地起床,舒服地享受着秀儿帮忙洗漱更衣,偶尔假装不经意地碰到某处,缓解一下积累了一夜的饥渴。
哎,这时间走得真是慢啊。
要是能走快点,让自己这如花似玉的三个侍女快点成年,那就太好了。
如此,漫漫长夜就不用劳累勤劳的右手了!
这时,小六子来报,“公子,知府大人在庄外等着要见你呢!”
王勋摆摆手,随口道:“大早上的,让他等着,午时再说!”
小六子翻了一个白眼,白瞎了你的钛合金眼,早就午时了,你丫的以为现在是几时?
“公子,现在已经午时两刻了!”小六子幽幽地提醒。
王勋一愕,“午时两刻了?我竟然这么能睡?难怪我觉得肚子饿得慌呢,快快快,给我弄点吃的来!”
话落林允娥就激动地端着一些吃食进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王勋叫唤呢。
三个女子为了争得王勋的欢心,可谓时时刻刻都在明争暗斗。
小六子傻眼了,人家知府大人可是等了一夜呢,你答应人家今天一早再说,现在都正午了,人家可是朝廷命官,四品大员,你竟然敢这么不当回事?
“公子,知府大人一直在庄等着见你,是不是让他先进来?”小六子提醒道。
“让他等我用完早膳再说!”王勋不容拒绝地说道。
小六子:……
小六子也很无奈,只能如实去传达。
曹行之一听,气得三尸神暴跳,“什么?吃早膳?现在都午时了他还吃什么早膳?”
“本官已经在此等了一夜,让他速速来见本官!”
曹行之在庄外大吼道。
不料,小六子传完话,早就没了影,巴卡撇撇嘴,也到一边纳凉去,才不理会曹行之。
“王勋,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曹行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着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曹行之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中暑晕倒。
终于,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桃庄的门才被打开。
“知府大人,我家公子有请!”巴卡高声说道。
曹行之顿时来了精神,不顾身份,也不计较王勋没有来迎接,连忙带着二百兵士鱼贯而入,去见王勋。
从昨晚等到了现在,他早就要崩溃了。
老婆的性命和自己前途都绑在王勋身上,此刻他只想快点见到王勋,把药拿到手,
当然,还要让他拿出药救治所有百姓。
只有把瘟疫迅速平息,朝廷才不会过度追查瘟疫大面积爆发的真正原因。
他才能躲过此劫。
见到王勋时,王勋刚吃完饭,正在悠闲地剔牙。
“哎哟,原来是知府大人要见我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王勋故作殷勤。
接着对着小六子他们冷着脸道:“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见我的是知府大人?就说个有人要见我,我怎么知道是谁啊?”
“知府大人请坐,这些家奴办事,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曹行之看着王勋的表演,气得脸都绿了!
你他妈把老子当成三岁小孩哄骗了?
就算要客套你也把话说得有水平点啊,如此漏洞百出,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很怒,但曹行之还是忍着,然后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来人,给本公子上茶!”王勋又高声喊道,“哦,不,上好茶!”
曹行之不由咽了一口唾沫,他是早就渴得不行了。
愤怒得一夜没睡,今天上午到中午又一直在痛骂王勋的八倍祖宗,不渴才怪。
不料,秀儿竟然只上了一碗茶给了王勋,王勋端起,撇去浮沫,夸张地喝了一口。
“嗯,不错,好茶,入口生津,先苦后甘!”
点评完毕,然后又喝了一口。
曹行之傻眼了,那我的茶呢?
正常情况下不是客人也应该一起上的吗?
合着你那句“上好茶”是在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