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咬紧牙齿,克服恐惧。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宝宝,她必须坚强!
忽然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接着是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这女人可是个明星呢,长得可真漂亮,那脸那身材,真带劲!”
“那边交代了,人要尽快处理,我们赶紧把她扔到鲨鱼区喂鲨鱼,毁尸灭迹一身轻,别贪图美色害了自己。”另一个声音带着警告。
“这也太可惜了,要不然我们留几天吧?这海域这么大,哪里是那么好找到的?再说,这样的尤、物,你也没睡过吧?那皮肤白的跟雪一样,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你就不心动?”那人声音带着蛊惑,言辞十分下流。
仿佛在犹豫,另一个人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最多留三天,不过得等船到公海才能开这道门,免得多生事端。”
“行,听你的,反正到公海照这个速度也就再最多四个小时,我等得起!”那人嘿嘿笑着,粗鄙地又开了段黄腔,两人便离开了。
曲眠听完两人的对话,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但好在她还有四个小时的安全时间,她必须要想办法逃走。
到底谁这么狠,非要置她于死地?
曲眠不让自己脑袋闲下来,将注意力从周围漆黑逼仄的环境中转移开。
轮船朝公海匀速前进,朝目的地靠近。
属于盛世集团航运的船只,都收到了命令,说是有一艘船里有一个商业间谍,身上有关于盛世集团的重要文件,必须将人拦下来。
江翌在此时也不敢忘记季凌渊先前做的努力,找人也只能悄悄的找寻。
很快,关于盛世集团丢失重要文件,盗取的间谍在海上某艘船上的事情,悄悄传开,更多的船进入搜寻行列,海上一时间非常热闹。
盛世集团最近崛起的过于迅速,已经让很多人感到了危机,就连老牌家族都隐隐开始了重视。
这次搜寻行列里就有蒲家。
自从老爷子病重,蒲家内斗严重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蒲家这一辈没有什么特别有能力的继承人,老爷子早些年就把目光放在了孙子辈,可惜孙子辈也继承了他们爸爸的愚蠢,没有容人之量,只知道窝里斗,俨然快成为一个笑话。
听闻盛世集团机密文件被人盗取,蒲家好几个派系,分别派人在海上寻找,险些直接打起来。
在一片混乱中,谁也没察觉,一艘盛世集团的海轮放下游艇,游艇迅速朝公海的方向驶去。
很快游艇追上了船只,在不被任何人察觉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稳稳落在甲板上,他清冷的眸光在夜色下寒冷如霜,如皑皑白雪,望之极寒。
月色下,他的脸并不出众,但姿态从容,神容冷峻,一步步踏在甲板上,身形如豹,没有半分声响。
蒲家这辈最小的孙子蒲中宇率先发现一艘船鬼鬼祟祟地朝公海行驶,立刻调集人马前往围堵,但其他蒲家人跟闻着腥味的猫,齐齐朝这边涌来。
这动静霎时间惊动了船上的人,本围坐在一起睡觉的众人纷纷跳起身,先前对话的两人也跑到操作室,催促加速。
但显然这艘船的性能比不上那些邮轮,很快就被包围住。
两人不管不顾地跑到船舱,一脚踹开门,将曲眠从船舱里拽出来。
曲眠“呜呜呜”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不能再拖了,快把人直接扔下去,被抓到我们就完了!”小心谨慎的男人率先开口,抬起曲眠的肩膀,示意另一个人抬腿。
那人正要弯腰将曲眠的双腿抱起来,背部遭到猛然一击。
“啊!”一声惨叫划破黑夜,那人如流星般撞击飞到旁边,撞、击在门板上,发出声闷响。
小心谨慎的男人抬头就看到面前忽然出现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变,松开曲眠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个钢棍就要朝他头上砸。
男人比他还快,右手一把擒住他挥钢棍的右手,翻手用力,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按随着男人鬼哭狼嚎的惨叫,钢棍砸落在木板上,他也“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来人并没有罢休,抬腿朝他心口踹了一脚,将人也踹到一旁,蹲下身,将曲眠小心翼翼扶起来,伸手取下她嘴里的布团。
布团取掉的下一秒,曲眠忍不住干呕,男人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的手脚松绑。
四周的嘈杂声渐近,男人蹙眉看向还在干呕的曲眠,眼中全是心疼和冷色,他开口,嗓音陌生:“好些了么?”
曲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被男人半抱在怀里,鼻尖是海水的潮气,她缓了片刻,看向男人平凡的脸,莫名有种熟悉感:“谢谢你救了我,你是谁?”
“我是……”
喧嚣嘈杂的脚步声朝这里逼近,男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个面具盖在曲眠的脸上,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低声道:“别动,我带你走。”
这怀抱温暖的让人安心,曲眠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身不让自己掉下去:“好。”
蒲中宇冲的最快,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个女子,拧眉质问:“你是谁?其他人呢?”
男人没理他,抱着曲眠朝另一个方向走。
“玛德,我看这人就是那个间谍,给我把他抓起来!”蒲中宇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愤怒非常,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将人拦住。
“哟,小弟,你这是要做什么?”身后传来道笑声,另一群人也迅速靠近,来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但他眉毛很细,显得整个人就有些刻薄。
他也示意手下迅速朝曲眠二人靠近。
眼见着要被人围住,曲眠手指一紧,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瞧见他神色淡淡,一副风轻云淡,并不显慌张的模样,眨了下眼睛。
这样淡定从容临危不惧,也只有旧居上位的人才有如此气度。
曲眠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男人。
他、是谁?
即使他五官长得没有对面那两人出色,但就只是静静站着,就衬得他们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