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说想想还真是想想,那天在马车上一路都没再开口说话,等到了萧府马车停下后,还不忘问顾宛,这事谢宁知不知道。
原本顾宛的心就沉甸甸的,听见这话,又往下沉了沉,都有些泄气了,“他不知道,就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他,非他不娶了。”
顾宛想着,这事要是不成,萧家人怎么也不能怪到谢宁的头上去。
可萧夫人听见这话如遭雷劈,连喊了几声老天爷,提着裙子回了自个院子。
接下来几天,顾宛身边除了石头,院子里还多了许多的下人,顾宛走哪他们跟到哪,这不就是派人跟着他的嘛。
“公子,夫人吩咐过,你身子骨不好,近日不好再出门”看门的下人伸手拦住了顾宛。
“……”顾宛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四五个下人,再看看面前看着大门的两个下人,萧夫人这想想还不让他出门。
他这边还没说话,石头在一旁开口道:“公子,夫人也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就别出门了。”
“我身子哪里不好,出趟门怎么了?”顾宛很委屈,但他这句话一出,看门的护卫直接挡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堵肉墙,光是身高就压住了顾宛。
也怪萧衡身量不高,才如此被人看扁,区区两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顾宛。
正当顾宛想着怎么不暴露武功,还能顺利脱身之时,萧怀提着枪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看见了顾宛被人拦着不让出府的一幕。
“这是怎么了?”萧怀将枪递给他身旁的侍从官,擦了擦额头的汗,朝着顾宛那边走了过去。
顾宛立马与那两个人拉开了距离,收了手里的暗器。
“少将军,夫人说二公子的身子骨不好,不让二公子出门,小人也是听从吩咐”许是萧怀将军的身份和逼人的气势,那两个下人明显对萧怀更加恭敬也更害怕。
萧怀没理会他们,看向顾宛,皱起眉头,“你这是去哪?”
萧衡的记忆里,他和这个哥哥很是不对付,主要就是因为萧怀总是对他多是批评,很少夸赞,再者萧衡从前就是个浪子,而萧怀从小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是一等一的,在京城才名武名皆是有他的一席之地,而萧衡就成了他的不成器弟弟,处处都要被他比一比。
之前每次萧义要教训他的时候,都是要将萧怀夸上了天,而后将萧衡贬到泥里去才好。
萧衡自出生起被寄予了成为萧家第一个状元的希望,而萧怀也是因此没选择科举反而是直接参军,成了萧义部下的一个小兵,最后到了这么一个少将军。
“母亲既让你在家中待着,就不要乱跑了”萧怀看顾宛的眼神如同看一个不成器的孩子,居高临下,语气也满是命令。
萧义和萧夫人再怎么说也算是顾宛的长辈,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更何况也算是为了他好,但是这个萧怀,在萧衡的记忆里,真的算不上一个好哥哥。
顾宛的脸色立马拉下来,“你倒是管的多。”
纵然萧怀的语气让他不满,但他也犯不着跟他生气,毕竟也不是他的哥哥,针对的是萧衡也不会是他顾宛,但是他现在就是萧衡,当然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萧怀是将军做得久了,很少有人敢反驳他,被萧衡顶了一句就省了气。
顾宛也不搭理他,转个身就走了。
”你给我站住”萧怀厉声道。
说着便几步上前,拦住了顾宛回去的路,“你跟谢宁是什么关系?”
“谢宁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萧怀这分明是故意找不快,天生的不会说话。
萧怀俯视着他,“我就是叫了又怎么样,他这样的乱臣贼子,心里边时时刻刻想的都是谋权篡位,你少跟他往来,省得连累萧家。”
“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顾宛道。
谢宁一个镇守燕北十年的将军,一个打了无数胜仗被人称为战神的将军,到了萧怀的嘴里成了乱臣贼子,一个守护了魏国十年的将军竟然被人叫做乱臣贼子,简直可恨。
萧怀对顾宛的话毫不在意,“你若是执迷不悟,当心害了萧家。”
“萧家,原来你也知道这个家姓萧”顾宛淡淡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如针扎在萧怀的心上,这个家里唯独他不是萧家血脉,也是因此他才要事事做好,处处比萧衡好,来赢得萧家夫妇的注意,若只是寄人篱下的遗孤,怎么会被人重视。
“你说什么?”萧怀抓起萧衡的衣领将人拎了起来。
顾宛不怒反笑,玩味的平视着萧怀,“怎么,我说的不对,这个家不就是姓萧嘛。”
“你算个什么东西,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寻花问柳,不知怎么攀上了谢宁那个乱臣贼子,你以为你就一步登天了?远着呢,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萧怀压低了声音,对着顾宛道。
以往的萧衡是任他辱骂的,一是萧衡根本无还口之地,自己是劣迹斑斑,无处可说,也不想说给萧家夫妇听,萧将军不会相信,萧夫人听后反而伤心,毕竟那是他弟弟的亲儿子。
顾宛忍无可忍,骂他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是萧衡,但是谢宁不行,顾宛阴冷的盯着萧怀,在萧怀不敢相信的眼神里,捏住了他的脖子,虽然碍于两人之间的身高以及萧衡本身里身子比较弱,他无法将人拎起来,但这并不阻碍他一只手将能将眼前的人捏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宛轻描淡语的,仿佛将人捏得喘不过气来的不是他。
一旁的下人都惊呆了,少将军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公子给制衡住了?!
萧怀的侍从跪倒在地,“二公子,那是您哥哥,你放开。”
石头也没想到萧衡还有这等本事,眼见着萧怀脸色青紫,说不出话来,像是立马就要断气了的样子,他也出声阻拦道:“公子,已经有人去叫夫人了,你赶紧放下少将军。”
顾宛看萧怀的眼神宛如看一个将死之人,可这是萧府,他是萧衡,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萧怀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才没那么蠢。
他松了手,萧怀被放开后,跌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方才能开口,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很,“你是什么人。”
在萧怀的认知里,萧衡还没这个本事。
“我是萧衡,还能是谁?”顾宛拍了拍手,很是不屑的看着他。
对于萧怀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变成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萧怀就是骨子里的看不上萧衡,他二十多年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萧衡比下去。
“不可能!”萧怀大喊道。
萧夫人和萧义从西侧方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下人,有两个人便是顾宛院子里,萧夫人让看着顾宛的人。
“干什么呢?”萧夫人人还没到,声音吼得比整个府都能听见。
萧义也是怒气冲冲的,只不过他针对的是萧衡一个人,一看见萧衡,便是训斥,“你还打你哥哥?”
顾宛懒洋洋的也不在意他如何对待自己,“你哪里看见我打他了,就凭他坐在地上?”
萧义看向前来告状的下人,他下人胆战心惊的跪了下来,”将军,方才二公子掐住少将军的脖子,眼见着要掐断气了,小人才赶紧去给您汇报的。”
顾宛觉得十分好笑,这个下人竟然还是萧怀的人,萧怀拎着自己,挑衅自己话,他一概不说,就说自己无故掐萧怀。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一见到萧怀便发了疯的想要掐死他,还险些将他掐死?”顾宛道。
那去告状的人不敢看顾宛,听见这话后一直磕头,“小的真没有说谎。”
萧夫人和萧义也被这状况搞的有些迷糊,按道理,萧衡是没本事掐的萧怀喘不上气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夫人对身旁的丫鬟道:“快去将少将军扶起来。”
顾宛又开口道:“莫不是你看错了,是少将军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才是被差点掐死的那个人?”
“你……”萧怀被人扶起来,对顾宛这种无耻行径气到。
顾宛挑眉,“难道大哥也认为刚刚我一个文弱书生差点活活将你一个少将军掐死?”
这是事实,可萧怀不能承认,承认那不就是将自己英名毁于一旦。
“父亲,没有的事,我们只是互相推搡了几下,我一时没注意,摔倒了,跟云朗无关”萧怀道。
顾宛就知道他不会承认的。
萧义听见萧怀这样说,还是怒气对萧衡道:“你看看你哥哥,他在维护你,你还处处找他的麻烦。”
没错,在萧义的眼中,顾宛为自己澄清成了给萧怀找麻烦。
顾宛简直气笑了。
萧夫人此时的心思不在这个事情上面,她这几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萧衡说他爱慕谢宁,两个男子,外面如何说断袖,谁家公子断袖她都不在意也不多嘴,但没想到发生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
“衡儿,你跟我来”萧夫人沉重的看了顾宛一眼,转身向正厅走去,萧义和萧怀都莫名的很,只有顾宛知道萧夫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