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耸的金光大剑,像刽子手的屠刀一样,威吓住了云天涯。
死亡!
正如张天刚才所说的那样。
他是真的敢杀了自己!
云天涯完全没有胆子去赌。
哪怕他是堂堂大宗师,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去试试张天到底是故意吓他,还是真不怕他身后之人。
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从嘴巴里硬憋出来句:“就算我把流苏云借你,你也用不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它允许乘坐过!”
“我一个静云山道统亲传之人都做不到,你就更不用说了。”
他此时是丝毫不提刚才说要教训张天的话了。
不过张天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十分钟后。
晚霞弥漫整片天空。
如果有人拿出望远镜的话,便能看到,天空中有一朵云正在高速移动。
“好久没体验过飞的感觉了,李奶奶的,真爽啊!呜呼——”
“上次飞好像还是十年前老头带我回龙虎山的时候了。”
张天取下了鸭舌帽,迎着风,长发随风飘舞着,满脸笑容好不尽兴。
也不怪他如此失态,毕竟哪个华夏儿郎小时候没有个腾云驾雾,翱翔天空的梦想。
“嗯……”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该用什么牌子的油漆把它刷成七彩才好呢……”
“嗯?刚才流苏云是不是抖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
……
龙虎山后山。
一处人迹罕至的断崖。
一位穿着灰色袍子的白胡子老道坐在石凳上饮茶。
尽管老态龙钟,但精气神十足,鬓边连一丝碎发都不曾露出。
另一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红相间袍子的丹凤眼男人,俊秀非凡。
同样捧着一瓷杯,不过却是在饮酒。
男子风轻云淡地说道:“原来他下山了,我说怎么这几日都没来见我。”
老天师亦是看着晚霞,头也不回地应答着,两人像是多年的好友。
“我让他下山去娶了那韩家的姑娘。”
丹凤眼男子思索了一下:“那个五阴抱体的姑娘?”
老天师轻轻点了点头,“清玄与她有缘……”
男子此时却不禁嘴角上扬。
“你想让小天保护她?我怎么感觉你这算盘要打空。他可不是那种愿意奉献自己的人。”
老天师迟疑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肯定道:“我是他师父,他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虽说他平日嬉闹无度,但关键时候……”
白袍男子听之大笑:“哈哈哈!”
“你张仕陵不过是教了他些道术罢了,真要比起来,我都比你更像他师父!”
“当年那小子第一次来我这的时候,我便看出,他绝对是个生性凉薄之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无关自身的事,肯定不会真上心的。”
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笃定道。
“至于平日的顽劣,呵呵……不过是他想让他人看到的罢了。”
“老家伙,可别怀疑我的种族天赋啊。”他指了指自己妖异的双眼。
“我不过是模样比你老罢了。”张仕陵微微皱眉,突然插话道。
白袍男子没有管他,继续说道:“信不信,若是真遇到了韩家小女孩和自己家仇之间的选择问题,那小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你不是被吹成算无遗策吗?”
“那,要不要赌一把?”他呲牙笑道。
张仕陵没有应答,只是放下了空空如也的杯子,转身离去。
白袍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把我的酒童弄下山了,下次记得多给我带点酒……”
见无人应答,他也懒得继续,转身进了漆黑如墨的洞穴之中。
只留崖上一桌、两凳和一柄插在地上没入半截的墨色长剑,被刚刚入夜的月亮打下月光。
……
第二日清晨。
韩家宅院传出一声大叫。
“什么?!”
“他要转进我班上!”
“我不要!爷爷,我不要啊!求求你了~”
韩清秋眼角含着泪光闪烁着。
“前天他就是跟着我去了一次学校,我们贴吧都有好多人在乱传绯闻了,他要转到我们班上,那我的大学生活就完蛋了!”
韩建同眯眼笑着,将韩清秋给自己按摩肩膀的手拿开了。
“小秋,那是好事呀,你们不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吗,同学们那不就是在认可你们吗,是觉得你们有夫妻相。”
“可是可是……”韩清秋急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了,”韩老爷子不由分说道,“记得带小天去办理一下住宿手续,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正好也顺便趁此机会可以熟悉起来。”
此时站在二楼,伏在栏杆上的张天却有些出神。
他静静地看着楼下客厅韩清秋的侧脸。
“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老头子所说的线索,真的会跟这个大小姐有关吗?但我……怎么完全联想不到二者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张天突然皱起了眉头,“奶奶的,老头子不会又骗我来打白工吧!”
也怪不得张天会这么怀疑。
早在五年前,老天师就已经干过这档子事了。
让他白跑了倭国一趟。
“你怎么在这?”
此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张天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