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风一脸虔诚,我则是气愤的拉住他要走。
“我看了你的签,上上签,照理来说,一切平安顺遂,无灾无祸,但是不知为何你的面相却乌云盖日。”
后来有消息传来。
顾琛在监狱里死了。
死之前他嘴里一直念叨,“哈哈哈哈那个死女人就是我杀的,我给她下的金蚕蛊,一群垃圾警察…… ……”
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迅速膨胀,七窍流血死亡。
从苏怀风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而他高兴地拉着我买买买了好几天。
这天我提着苏怀风刚给我买的lv,来到了苏宅。
苏妈妈一看到我,高兴地拉着我聊家长里短。
我把手里的包包递给她,“阿姨,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苏妈妈立刻让管家忙自己的去,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把录音笔从包里拿出来,点了播放。
“这就是你说的,八年了还没搞定的女人?”
“你他妈少管闲事。”
“我少管闲事?我现在报个警,你就没了,你马币,自己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了你少管闲事,你找了个好人家领养你也改不了你就是一坨屎的事实。还报警呢?要我把你对你爸妈…… ……”
接着就是一阵打斗的声音,还有警笛声。
苏妈妈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祈小姐,我们一家子心疼你的经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说完,她就把手里的包包扔到地上。
我心中觉得这女的真不知好歹。
面上还是客客气气,“阿姨,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难接受,只是请您相信我,我以前…… ……”
突然有一道男声阴测测地从我身后响起来,“祁乐,你和妈说什么呢?”
我换上天真的笑容,“没什么呀,怀风,只是有些女人间的问题想跟阿姨聊聊。”
“是吗?我怎么听到你跟妈说相信你?”
我想开口时,却被苏妈妈打断,“怀风,我不喜欢祁小姐,你送客吧。”
说完她自顾地上了楼,留下我对着苏怀风一脸无奈。
车上,苏怀风看着我欲言又止。
像是斟酌很久后终于开口,“你惹我妈不高兴了吗?”
我扶着额头,“哪里有,我说她脸上长皱纹了,我同学做的美容项目对这个很有用,让她相信我。”
苏怀风低笑两声,“我知道了,我会安慰她劝劝她的。”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合照。
妈妈进来了,“乐乐啊,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握住妈妈的手,“差不多了,就差一点。不过他的爸爸妈妈还没有相信我。”
4
苏怀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我了。
我正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对我腻味时,我收到了苏妈妈的电话。
咖啡厅里,我一眼认出那个五十岁依旧保养得当的女人。
她摘下墨镜,眼圈肿得像刚泡过水。
“乐乐,阿姨上次赶你走,是怕苏怀风怀疑你。”
我点头。
我自然懂得她的意思,不然后来的她肯定也会跟苏怀风戳穿我。
只是我不懂,既然他们早就知道苏怀风的龌龊事,怎么不报警。
似乎看穿我心里所想,“阿姨知道你不理解为什么阿姨不报警,只是,这种事情怎么报警呢,说出去谁会信我们呢。”
是啊,就跟当初的我一样。
我若有所思点着头。
“乐乐,不过现在没事了,阿姨跟你叔叔,已经收集到足够多苏怀风挪用公款的证据了。他这段时间一定没有联系你吧?今天就是他开庭的日子了。”
我震惊于他们所做的一切。
是啊,收集苏怀风挪用公款的证据,谈何容易。
更何况,要到能定刑的证据,他们一定收集了很久。
5
思绪又回到那年,我十六岁时。
看了很多所谓的大师,都没用后,妈妈花了一百万帮我改命。
一百万对我们家来说,对只有妈妈的家来说,几乎要把家产花光。
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
只是改命后,我还是没有好。
甚至顾琛的声音更疯狂。
不过我遇到一个女孩子。
她有一头浅色的长卷发,瞳孔也是浅色的,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很好看。
我很同意苏怀风的那句话,如果她在古代,肯定又是一个祸水。
奇怪的是,我也能听到她的那个声音。
只是她全然不受那个声音干扰,依旧笑靥如花,跟天上的太阳似的。
她总是跟我说着她的家庭,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哥哥。
那次,我正蹲在地上,为顾琛的声音歇斯底里发脾气时,她就蹲在我身边。
我蹲了一个下午,她就陪着我蹲了一个下午。
然后我记得,她就伸出手,跟我说,“别害怕,我们会一起走出去的。”
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握住她的手。
是的,我们都觉得,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那次她跟我说,她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了。
我急着问她是谁。
只是她沉默着。
那是我们认识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一整天都没有笑过。
也是第一次,她什么都没跟我说。
后来我收到一条短信
我正在和顾琛的声音对骂,没有及时看到。
等看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我发了疯地跑出去,跑到她家小区楼下。
等着我的,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和几声存在于我脑海的笑声。
“乐乐,那个声音……是我哥哥。我该怎么办,我爸爸妈妈出差三个月了。从第三天开始,我哥哥就一直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说不发生他就要把爸爸妈妈杀了。我要怎么办,乐乐。我现在在天台,你可以过来陪我吹吹风吗。”
我骂她骗子,不是等我吹风吗,不是要和我一起走出去吗?
我骂她傻子,他威胁你把你爸爸妈妈杀了你就信了?
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小姑娘,怎么这样子。
是啊,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小姑娘,怎么成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了呢。
后来,妈妈真的找到个高人。
他教会我蛊毒,跟我说我本事已经滔天了。
要帮我解蛊时,我拒绝了。
解蛊?
解了他们还要怎么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早就知道是顾琛的我,也仅仅是为了早点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才和他虚伪以蛇那么久。
而我早就在他身上下了蛊,知道他和苏怀风是同一个孤儿院的,才设计了他们。
富婆是我找的演员,只不过后来的尸体我略微耍了点小手段。
人形玩偶在大家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的模样。
去泰国之前,又用新买的手机卡给苏怀风发了个消息。
我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让他到那个酒店。
那天在酒店里,也是我控制了蛊虫,让顾琛过来。
顾琛又没脑子地骂苏怀风对自己妹妹下手,苏怀风自然以为是顾琛让他来的,妄想要挟他。
只是后来顾琛在监狱里暴毙,不是我做的。
我可从来不害命。
我时常想,妈妈给我换的命,或许没让我有过多的转变。
只是让我得以遇到苏淼,然后活下来,为她报仇。
认了苏爸爸苏妈妈做干爹干妈后,他们直接将苏氏集团交给我打理。
后来有一天,苏爸爸突然卧床不起。
干妈告诉我他的症状后我愣了一下。
大便密结,日渐瘦弱。
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是顾琛死了,苏怀风入狱了,还有谁能害老两口呢。
回到家时却发现,干爹已经不见了。
床头柜有一封信,里面只放着一支签。
我眯起眼睛,是之前苏怀风求得的那支签文。
看来他的本事不小,这都能跑出来。
买了张最近班次的机票飞往泰国。
干妈硬要跟着来,放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到唐人街的酒店里,我看到310房门口的一个瓮。
刚走到房门口,里面的人就已经打开房门。
苏怀风胡子拉碴,眼里都是阴狠。
干爹被绑在床上,看到我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喊叫。
我眼神示意他我没事。
苏怀风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好一副父女情深的画面啊。”
我嗤笑一声,“总比跟你来得强。”
苏怀风眸色一暗,抵着我脖子的刀也更深一分。
微微的刺痛让我拧紧了眉。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我的体内,让我止不住的干呕。
他笑得神色疯狂,“那是我的蛊虫啊,祁乐,我的子蛊,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我强装镇定,问他到底要干嘛。
手捏着衣角的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很受用,“你一紧张就捏衣角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我抬眸和他对峙,“我也不会死对吧,毕竟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少废话,我要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和100万美元。”
在他的注视下,我给他买了机票又转了账。
然后把我的手脚并绑,把我扔在床上。
“你真是个傻逼啊,祁乐,我说那是我的子蛊你就信了哈哈哈哈。”
我丝毫不掩饰我眼里的怒火瞪视着他。
“瞪老子是吧?行,老子当着你爸的面把你办了,我看你是不是要和那个贱货一样,一起死。”
……
6
帮干爹处理完身上的蛊毒后,他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复,我们坐在沙发上给他剥着橘子皮。
突然新闻播报了一条消息,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泰国发现一具尸体,疑是我国一挪用公款男子,他是如何逃出去的至今无人知晓。”
干爹接过我手里的橘子,笑容跟苏淼有点相似。
在一起几个月,我怎么可能不在苏怀风身上下蛊呢。
蠢货?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嗤笑一声。
逛街时,我看到一个郁郁寡欢的女孩子。
我听到有一个空灵的男声对她说,“我就想要你一次。”
我知道,又有事情干了。
番外:
我叫苏淼。
十八岁那年,我有爱我的父母,也有一个哥哥。
我一直都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这么下去。
幸福又快乐。
可是那天,我的身体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他对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从小被保护到大的我,怎么有过这种经历。
我很害怕,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妈妈说。
于是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那个男的总是会发出一声莫名其妙的喘息声。
终于有一天我承受不住了,和爸爸妈妈说了一切。
他们却以为我是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直到我们看了很多医生,诊断结果都是精神状态良好,他们终于相信了我的话。
他们为我找了很多大师,没有用,都没有用。
我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他们都说我不爱笑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哪里只是不爱笑了。
我甚至,每天都在想怎么在自己手上割道口子,然后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去。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一个跟我经历相同的女孩子。
她总是笑得很开心,像一朵向日葵。
太阳转到哪,她就转到哪。
她温暖着我,像风儿抚过大地。
于是我也就一天天的开始有所好转。
只是每次在我想开心时,那道声音总是会更疯狂地折磨我。
有一次,她看着我手上的伤痕,哭着对我说,“别害怕,我们一起走下去。”
我们紧紧牵着手,风再大,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的。
可是那天,我在哥哥的房门口,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喘息声。
我害怕着想要逃离。
于是我跟祁乐说了。
我说那道声音,是我哥哥。
我疯狂的要拿刀子往手上割。
她阻止了我。
十六岁的小姑娘,威胁二十岁的男人。
她说她知道了,她要报警。
可是后来,我看到那具被侵犯得伤痕累累的尸体,我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看到一个妇女抱着她瘦弱的身体,哭着说你怎么抛下妈妈啊,你让妈妈一个人怎么活啊。
我好像,连流泪都忘了。
我知道我应该活下去,好好帮她惩罚恶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的父母不相信我说的话。
于是我自杀了。
自杀前我祈求着上天,让一切重新来过。
于是一切真的重新来过了。
我又看到了她。
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一直那么乐观。
只是碰上了比她更消极的我,所以她乐观着想要把我带出去。
想要带我走到光明下面。
于是我学着她的样子,对她说出了那句,“别害怕,我们一起走出去。”
我找到重生前我遇到的一个大师,他说可以把我的气运加到她的身上。
于是我让他去找她的妈妈。
一百五十万。
我只能跟爸爸妈妈说我想买辆车,要了五十万。
那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于是我没有再跟她说那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她会活下去,走到光明里。
终于,我看到她又笑靥如花地帮助了一个又一个女孩子。
走下去吧,我们都会走到光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