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强烈的太阳稍微弱了些许,正好适合在海滩玩水散步。
一岁多点的奶娃娃第一次看到海水,既好奇又兴奋。
沈逐星刚刚松开手,毓毓就跟脱缰的野马,戴着黄色鸭子游泳圈屁颠屁颠地朝着海浪滚滚的沙滩跑去。
然而下摆没稳,一个踉跄栽了跟斗。
小家伙笨拙着爬起来,爱干净地拍拍手上泥沙,再次迈出双腿。
恰尔海浪迎面扑来,给视觉带来了眩晕,毓毓一个没站稳,随着海浪往后倒。
商隽手疾眼快,一把拎住海浪欺负的毓毓,笑道:“一个穿纸尿裤的奶娃娃,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一个人往海边跑,真不怕浪花把你卷走。”
毓毓哪里听得懂商隽这么深奥的话,只晓得自己得玩水了,咧着小嘴咯咯笑,还拍着小手,扭屁股还想下去继续玩。
沈逐星也耐着眩晕感上前,拍拍毓毓沾了泥沙的脚丫子,“瞧瞧这兴奋的小模样哟。”
“妈妈~”毓毓指着湛蓝的海水,咿咿呀呀着表示自己要玩。
沈逐星从商隽手里接过毓毓,将他放在沙滩上,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往海水边走去。
又一个卷着白色浪花的海浪扑来,给母子俩看得头晕目眩,连连往后仰,栽入商隽那温热且坚厚的胸怀。
当即,热闹的沙滩上又添了几道愉悦的笑声。
一家三口在浅水滩玩腻了,又转至沙滩上堆沙块。
商隽虽是个年过三十的成年男性,但捉弄人的手法依旧不减当年,更何况捉弄的对象还是自己那个撅着小屁股刨沙土的儿子。
正卖力刨沙的毓毓并不知道商隽拿着小铲子在他脚底下挖坑,而身为知情者的沈逐星已经笑瘫在沙滩上。
听到妈妈笑声的小家伙满脸疑惑回过头,恰而脚底下被挖成坑的沙土不稳当,给毓毓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泰山压顶。
沙滩坍塌,毓毓一屁股跌坐在商隽提前挖好的坑里。
突然的意外给毓毓吓得一个激灵,愣在外地,随后反应过来是商隽在捉弄他,立马干嚎着向沈逐星告状,嘴里还骂骂咧咧着朝商隽甩泥沙。
吃了一嘴沙土的商隽替毓毓拍净屁股上的泥沙,声线爽朗,“小孩子家家的,心胸别这么狭窄。”
看着被欺负的儿子,沈逐星嗔了商隽一眼,“你心胸宽广哦,居然跑来欺负你屁大点儿的儿子。”
商隽屈指轻捏毓毓的小脸蛋,“不欺负他,那欺负老婆你?”
沈逐星摆头,把毓毓推到商隽,“算了,你还是欺负他吧。”
话落,夫妻俩相视而笑,随后达成共识,直接将大半个身板给买进坑里,给毓毓急得哇哇叫。
一家三口玩了一下午,简单吃完晚饭后,这才慢悠悠地会了酒店。
在商隽带毓毓去洗澡时,沈逐星收到了孟冉的消息。
她不再和以往那般委婉熟络,而是发了两条剜沈逐星心窝的问题。
[你想知道你失踪那晚,是谁和你共度春宵吗?]
[你想知道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她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孟冉的消息给拍散得一干二净。
删删打打,沈逐星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能发出去。
对方很快又发来一个地址,附赠一句威胁的话语。
[如果你不想我手里的视频和照片流出去,现在就前往这个地方,不然我敢保证,你之后的生活将会一团遭,你应该也不希望商隽被人议论,幼小的孩子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吧。]
孟冉的字字句句狠狠戳中沈逐星的心脏,疼得她病急乱投医,她想也没想,就径自做了绝对。
沈逐星看了眼半掩盖的浴室,匆匆留下一张纸条,前往孟冉发过来的地址。
商隽出来,见沈逐星没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后,看见桌子上的纸条,拧了拧眉,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另一边,沈逐星寻着导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段,和孟冉碰了面。
只是她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周羡南,一个是苏随。
“周羡南?”沈逐星诧异地看着和苏随与孟冉为伍的周羡南,忍不住质问,“你怎么和……”
她话为说出口,周羡南就耸耸肩,打断了她,“只允许你和商隽把我瞒得团团转,就不允许我也玩玩你们吗?”
苏随瞥了眼周羡南,催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趁现在没人,直接动手,该和商隽做个了断了。”
沈逐星想跑,可面对三个人,她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上车。
坐在沈逐星身边的周羡南和苏随搭了话,“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不该问的别问。”苏随将车子拐入一条荒凉的泥菁路段,又落了一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坏人死于话多,所以你最好安静点,别想着套我话。”
“哦。”周羡南歪身靠在窗子边,望着窗外的暗景,“我只是好奇,商隽这人是讨厌了些,但也不至于招惹这么大的仇恨。”
“你看着也不年轻,难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跟商隽斗吗?就没有想过放下心中的恨,好好生活。”
苏随冷笑,“一个疯子想做什么,需要原因吗?”
周羡南摇头,“那倒是不需要,疯子嘛,随心所欲就好。”
之后,车厢再无话。
车子又在黑夜中疾驰了一段时间,苏随又开了口,“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并非天生就是疯子,要不是商家人处处逼迫,我也不至于和他结这么大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