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空山2025-02-26 11:266,427

  肖锦成以节省开支为由,主张灾民不进城,更可恶的是不搭帐篷,一天只施一次粥。

  无数灾民冻死饿死,渝北的百姓揭竿而起,发起暴乱。

  肖祁奉命平叛,结果乱箭穿心而亡。

  陆川气急攻心,上朝的时候喷出一口血,晕在大殿上,身体每况愈下。

  肖兰逸日夜守在他身边,为他遍寻名医。可笑,明明我娘就是名医。

  既然她不来找,自然也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我爹得知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不顾文人礼节,直接破口大骂:“竖子误国!”

  既骂肖锦成,又骂陆川。

  我安排人手安顿了城外的灾民,然后跟随我爹娘去江南找我祖父商量事宜。

  舟车劳顿数日,终于到了江南。

  看着眼前沈府的牌匾,我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时候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流年翻覆,儿时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了。

  我随爹娘去正厅拜见祖父,他老人家已经得知消息,正襟危坐在厅中闭目养神

  旁边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剑眉星目,刚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他了,应该是祖父的学生。

  “在下陆温良,从小就跟着老师学习四书五经,这厢有礼了。”

  他站起身行了礼。

  我爹连忙扶过他,说不必多礼。

  祖父让我跟陆温良出去,他和我爹娘商量事情。

  我不敢耽误正事,提步走向后院,示意陆温良跟上。

  我在前面走得很快,突然反应过来陆温良可能跟不上,还要喘得脸红。

  于是停下来等他,结果回头一看,他稳稳当当地跟在我后面,气息平稳。

  “陆公子不简单啊,竟能跟得上我?”

  我抱臂,戏谑地和他对视。

  陆温良:“沈小姐说笑了,幼时一位故人曾说陆某体弱,所以我一直都有在练功。”

  我点点头:“很好,文武双全。”

  走走停停,过了一刻钟,我彻底没了耐心,如今的朝堂局势刻不容缓,不知道祖父和爹娘是怎么打算的。

  皇室当中陆川最为出色,现在看来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把整个国家弄得一团糟。可是也没有别的可当大任之人了。

  我心烦意乱,言语之间都是赶客的意思。

  “陆公子,你累了吗?”

  “不累。”

  这人真没眼力见。

  “可是我累了,我们改日再聊如何。”

  陆温良愣了一下,笑道:“那陆某这就告退,请沈小姐替我向老师问好。”

  “一定一定,我……”

  我突然愣住,因为我看见了了他腰间的玉佩。

  做工精致,可是却缺了一角。

  我问:“玉佩不错,谁送的?”

  陆温良顿时喜笑颜开:“阿朝,你想起来了!”

  我神色凝重:“想起来了。

  “陆公子慢走。”

  不顾他欲言又止,我快步走向书房。

  5

  我爹是先帝的伴读,和先帝有十几年的同窗之谊,交情甚好。

  先帝后宫无人,更无子嗣,他嫌冷清,所以常常让我进宫陪他。

  我自小喜欢舞刀弄枪,先帝是马背上出来的,早些年还亲自带兵出征,所以有时候会亲自教我。

  我记得先帝有一块每日待在身边的玉佩,被我不小心用刀砍掉了一角。

  我当时吓得都哭了。

  先帝替我擦掉眼泪,我至今记得他温和的笑容,他说:“阿朝别哭,皇伯伯不怪你啊,一会给你拿点心吃。”

  可是我吃点心的时候,分明看到他一脸怀念地拿着玉佩看,也许当时他透过这枚玉佩在思念什么人。

  我娘跟我说过,先帝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人家姑娘不愿意待在皇宫里。

  玉佩缺了角之后,我就没见到过了,原本我以为被先帝收起来了。

  可是今日我再次看见了,那个缺了角的玉佩就戴在陆温良腰间。

  我明白爹娘为什么一定要来见祖父了。

  我去书房找他们。

  我爹一脸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位陆公子呢?”

  “走了。”我灌了一口茶,回答说。

  我娘小心翼翼地问我:“阿朝觉得他怎么样?”

  我神色一敛,正经道:“祖父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肯定有所了解,如果祖父觉得他可担大任,我没有异议。”

  “哎呦!”祖父给了我一个暴栗。

  “温良天资聪颖,为人正义,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但你娘是问你是否对他有意。”

  我委屈得很:“你们不是在商量换皇帝的事情吗?

  祖父:“一码归一码。”

  又说:“你这鬼丫头,看出什么来了?”

  我把我的发现如实交代。

  祖父捋了一把胡子,默不作声,我看看我爹,又看看我。

  “原来你们都知道!”

  我爹说:“陆川靠不住,他是最后的人选。”

  我在书房待了许久才出来。

  那日后,陆温良就经常来找我。

  江南也有一部分灾民,陆温良出钱购买了物资,把他们安顿好。

  又招募人手在灾民途径之地设立施粥点和休息站。

  民间渐渐口口相传陆大善人。

  我看着他不怕脏苦的穿梭在灾民之间,欣慰地想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好君主的吧。

  这个国家经不起第二次动荡了。

  我留守边关的心腹传来消息,敌国军队几次三番派人挑衅,看样子还会有一场恶战。

  渝北的暴民声势越来越浩大,规模也越来越大。

  京中一片混乱,在这个紧要关头,陆川却要南巡,以示天威。

  我和陆温良看着皇家的仪仗步入城内。

  风雨欲来。

  “陆温良,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坐上那个位置。”

  陆温良应对得体:“心怀天下之人。”

  我说:“陆温良,你一定要做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啊。”

  陆温良突然苦笑一声:“阿朝,你说想起来是骗人的,你还是把我忘了。”

  嗯?

  陆温良此时此刻就像一条主人不给东西吃的小狗,可怜极了。

  短短一瞬,我绞尽脑汁,没想起来我什么时候见过他呀。

  “你说要让我好好读书,让我好好练功,我都做到了,我一直都是心怀天下的,你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哎,你别走啊,你还没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陆温良冲我摆摆手,留给我一个背影:“要自己想起来才行!”

  我烦闷地踢走一颗石子,算了算了,不想了,正事要紧。

  6

  陆川刚到行宫,就把我娘叫去给他看病。

  我慌了神,怕他会迁怒我娘,马上准备去把她接回来。

  我爹拦住我说:“陆川指着你娘为他续命,不会对你娘怎么样的,正好让你娘去打探一下消息。”

  落日时分,我娘坐着轿子回来了,随行的太监对我娘毕恭毕敬。

  我爹赶紧上前:“夫人,可累着了?”

  我站在一旁,感觉整个人发着光。

  我娘温婉一笑,瞥了一眼离开的太监,让我们进去说。

  “陆川这病原来只是气急攻心,开几副药就好了,可是偏偏肖兰逸不让太医院的人插手,只相信找来的那些方士,各种各样的丹药吃下去,陆川这副身子折腾得彻底不行了。”

  我娘哀戚地摇摇头,转而满眼激动:“我呀,又给他开了几副药,看似有效果,实际上只是挖空心肺吊着一口气罢了。

  “老天有眼,此等贪图美色、任人唯亲的昏君就该遭报应!”

  我倒了一杯茶,让我娘消消火气。

  转身一看,我爹已经倒好递过去了。

  “夫人,冷静,千万别气着自己。”

  我一口气喝完,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阿朝,陆川还说了,边关动荡,他又想让你去边关给他卖命。”

  我略一沉思:“一有事就想到我们一家人了,我们只能和他共苦,不能同甘。他想让我去,那就让他亲自来请。”

  “如此也好为陆温良拖延时间,让他充分准备。”

  事不宜迟,我策马来到陆府,催促陆温良赶紧出发。

  陆温良已经收拾好,一身劲装,马尾高高束起。

  平时只见他穿过宽大衣袍,满满的书生气,现在换了衣服,还真有几分少年意气。

  我不由得多看几眼,陆温良似笑非笑。

  我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说:“收拾好了,怎么还不走?”

  “等你啊。”

  我脱口而出:“等着见我最后一面啊?”说出来才发觉不吉利,找补道:“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你要是失败了,我就领着五十万大军去救你。”

  更不吉利了,我讪讪闭嘴。

  陆温良如沐春风,满脸笑容:“你早就救过我一次,这次不用你救,我们一定会顺利的。”

  陆温良的眼神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心中的那点不安消失不见。

  可是……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陆温良手捂胸口作伤心状:“我这糟糠夫始终上不了台面。”

  我脸一红,不轻不重给了他一掌,让他快走。

  陆温良的背影渐渐与夜色融合,我抬头看见满天星辰,依旧璀璨。

  陆川的圣旨下了一道又一道,太监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被我挡了回去。

  这天我正睡觉呢,皇后肖兰逸突然大驾光临。

  我伸了个懒腰,洗漱一番出去接见。

  陆川死要面子活受罪,推一个女人出来挡刀。

  肖兰逸坐在正厅哭哭啼啼,看见我来了,竟然不顾一国之母的威严,直接朝我跪下了。

  我没躲,受着了。

  “好妹妹,是姐姐抢了你的位置,不关皇上的事,你不要再跟皇上置气了,赶紧去见他吧!”

  我蹲下身,拿手帕替她擦干净眼泪。

  “我不记得臣有个妹妹。”

  肖兰逸一顿:“是我,是我说错话了,皇上说你要不去见他,我就活不成了,求沈将军宽宏大量,救我一命吧。”

  “我是得见皇上一面,和他商量边关之事。”

  “不过。”

  我话锋一转:“你回去跟他说,今日若跪在这里的是他,我保江山无虞。”

  肖兰逸入蒙大敕,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宫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川又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7

  多日未见,陆川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发黑,脸色发黄,走路虚浮。

  “皇上还要多保重龙体才是。”

  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陆川有气无力道:“多谢阿朝关心,喝了掌院开的药,好多了。”

  “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有何事?”

  陆川被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弄懵了,两眼空洞地望着我。

  “阿朝……国家危难之际,我希望你能忘记儿女私情,为国尽忠,保百姓平安。”

  我厉声道:“皇上治理江山的时候能够忘记儿女私情,秉公处治,何至于此!”

  扑通——

  陆川跪在地上,一脸为了大义甘愿受辱的模样:“阿朝,若你能再次平定边关,朕就废了肖兰逸的后位,让你当皇后!”

  我冷眼相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虎符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上,我派了一队人马将行宫围住,名为保护,实为监禁。

  陆川毫无怀疑之心。

  他知晓我沈家是真真正正的忠义之臣,皇室当中仅有他一人可用,于是他料定我们不会做什么。

  可是若有先帝的骨肉流落在外呢?我沈家定匡扶正脉。

  我传信给渝北平叛的将领,让他不用再演戏了。

  在陆川南巡之前,我就和陆温良去了渝北。

  这些都是灾民,所求不过是一条活路,明明打开国库就能解决,偏偏陆川舍不得,非要暴力镇压,导致愈演愈烈。

  我们拿出银两,自然就无事了。

  当地的官员曾师从我祖父,领命平叛的将领是我的属下,不费吹灰之力便骗过了陆川,让他以为暴乱还未解决,自乱阵脚。

  我再次率军出征,两军却没有交战。

  黑云压城,我和陆温良遥遥对望,他成功了。

  陆温良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高高举起,祥龙的图腾栩栩而生,那是先帝的私印,我国百姓人人皆知。

  我下马叩拜:“参见吾主。”

  兵械落地声响彻云际,千军万马臣服的声音更胜一招。

  “参见吾主!”

  天地之间,仅有陆温良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

  先帝出征时,和敌国主帅永安公主相识相爱,奈何所属阵营有别,两个人不能相伴一生。

  但是两人互相惦念,一个不娶,一个不嫁。

  陆温良就是他们的儿子。

  他是敌国质子,同时又是江南小镇一个普普通通的乡绅,是我祖父的学生。

  先帝不放心将国家交给拥有一半异族血统的陆温良,只能另择人选继承帝位。

  因果有序,陆川难当大任,陆温良不得不挺身而出。

  敌国皇帝残暴,视陆温良为眼中钉,为了自保,他只能起兵,取而代之。

  我祖父提出让他取代陆川的时候,他正在谋划这一切。

  我祖父仰天长叹一声,对他说:“两国交战已久,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你父母是两国之贵,如今两国又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便是天意啊。”

  与此同时,宫中传来消息,陆川即将南巡。

  到时陆川身边的兵力不如京城,我们更好行动。

  于是我和陆温良安顿灾民,赶到渝北,为他造势。

  只等到陆川来到江南,内外交乱,让他自顾不暇,交出兵权,逼他退位。

  原本陆川可以在这个位子上坐得稳妥,只可惜他无治国之能,无爱民之心,民间怨声载道。

  他不配再做皇帝了。

  8

  帐中,陆温良和我对坐饮茶。

  “陆川大势已去,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陆温良神色古怪。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你心疼他吗?”

  陆温良反问以答,我思忖片刻,然后说:“拿得起放得下,陆川对不起我在先,我没必要为他伤神。

  “小竹子,你心悦我吗?”

  陆温良立即羞红了脸:“当然!”

  又惊喜万分:“阿朝,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喜欢我,之前为什么愿意我嫁给别人?”

  陆温良委屈巴巴,如果他和小狗一样有尾巴,此时此刻肯定是耷拉下来的。

  “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的,我以为你对陆川用情至深。”

  我笑了:“你够幸运,还有一次机会。”

  陆温良激动得语无伦次:“阿朝,你愿意,愿意嫁……”

  “看你表现,别让我失望。”

  我走出军帐,陆温良的声音跟上来:“无论是做皇帝,还是做你的夫君,我都不会让你失望!”

  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肯定是今天太热了。

  幼时我来江南住过一阵子,祖父收了一个小学生,和我一般大。

  虽然是个男孩,可是身体比我还弱,瘦得跟个竹竿似的。

  我叫他小竹子,小竹子就是小时候的陆温良。

  我带着他在街巷里乱跑,可他总是跟不上我。

  我嫌他身体太弱,让他好好练功,要不然就不和他一起玩了。

  有一次陆温良跑着跑着一个不小心栽进院子里的池塘里了。

  下人都不在旁边,是我跳进去把他捞上来的。

  我依稀记得,他受了凉,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我同样全身湿透,却一点事都没有。

  后来我爹娘把我接走,我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他要好好练功,强身健体,好好读书,和我爹一样心怀天下。

  我见义勇为的次数太多了,陈年旧事差不多都忘了,陆温良几次三番的提醒才让我想起来。

  没想到当年我的风采在陆温良心里留下那么浓重的一笔,甚至想以身相许。

  边关的事情彻底处理好之后,我和陆温良启程回京。

  至于陆川等人,我已经派人押解他们去京城,估计陆川此时正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一朝跌下高台,沦为阶下囚了。

  朝中大臣欣然接受了陆温良登位,陆川昏庸,大臣们心知肚明。陆温良手握先帝私印,乃先帝之子,比陆川还要名正言顺。

  另外有我沈家一族坐镇,受过我爹和祖父恩惠的臣子都站在了我们这边,有异议的与乱党同罪,他们自然闭嘴。

  陆川和肖兰逸被关在冷宫,专人看守。

  两国合并,陆温良刚刚坐上升了级的龙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爹尽心尽力地在一旁辅佐。

  我无所事事,不像我爹和陆温良那样忙碌,悠哉悠哉地御花园散步,便来到了冷宫。

  我还未进宫门,就听见陆川的咒骂声。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这样对朕,不得好死!沈云朝,你狼心狗肺,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伴随着肖兰逸的哭声。

  我揉了揉耳朵,问侍卫:“里面一直都这样吗?”

  “回将军,一天当中有半天。”

  啧,是我的错,应该早来跟他解释清楚局势。

  9

  两个人脏兮兮的,俨然和之前的尊贵模样判若两人。

  “沈云朝,你终于来见朕了,快放了朕,朕免你无罪。”

  “还朕呢,你已经不是皇帝了,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有力气叫唤,真是小看了你。”

  “你真的敢?”陆川直直吐出一口血,我后退两步。

  “我怎么不敢?陆川,你不想想自你登基以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先帝基业都被你给祸害完了!事到如今,你仍旧没有悔改之心吗?”

  “阿朝,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好后悔,我不该抛弃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当个好皇帝!”

  我看向他的眼里满是蔑视:“你在后悔什么?后悔对我背信弃义,欺骗我的感情?还是一意孤行,祸害百姓?如果不是今天你成了阶下囚,你会后悔吗?你后悔的是把虎符给了我,断送了你的帝位。”

  话已至此,我不想再与他理论,正欲离开。

  肖兰逸哭得梨花带雨:“沈将军,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逼进宫的,我不想做皇后的。”

  我只觉得厌恶。

  当初我和陆川订下婚约,她明里暗里地排斥我,我可都记着呢。陆川出了事,她就急忙要撇清关系。

  我让她放宽心,说不会杀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照顾陆川,他病死了,你就青灯古佛,为你们两个下辈子祈福积德。”

  “对了,肖锦成祸乱朝纲,已经斩首示众,安心地待在这,别想其他的。”

  我神清气爽地从冷宫出来,在御花园碰到陆温良。

  龙袍穿在身,不怒自威。见到我,脸上浮现出笑容,还是以前那个陆温良,只是多了几分疲惫。

  “你打算怎么处置陆川?”我问。

  陆温良:“全凭阿朝,怎么出气怎么来。”

  “他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太久,就让他在冷宫自生自灭,你不用动手,博一个好名声。至于肖兰逸,一辈子在冷宫待着吧。”

  “阿朝你还是心软了。”

  我不可置信:“心软?苟延残喘,其中落差,再痛苦不过了。”

  “都听你的。”陆温良突然上前一步,揽我入怀:“好些日子没见,阿朝,我很想你。”

  我温顺地倚在他怀里,说:“上位者这么没出息。”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你的跟班小竹子,才不是什么皇帝。”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勾起嘴角,双臂搂住他的腰。

  陆温良搂我搂得更紧了。

  半个月后,陆川病逝,肖兰逸疯癫。

  两国一帝,不再有战事,交界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为了两国的长久安定,在我爹的建议下,陆温良颁布迁都的圣旨。

  又过了半月,我和陆温良大婚。

  帝后恩爱,后宫只有我一个正室,再无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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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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