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刚又是谁在讲话呢?
我再揉揉眼睛,一切又恢复如常。
李奶奶拍拍我的肩膀,神色莫名:「小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回家休息一下吧。」
当她提到家这个字眼时,我的心里忽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抵触感。
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担忧,总之脑袋越来越疼。
但现在也无处可去,任凭周遭再诡谲,幻觉也好,现实也好,无论如何,还是家里更安全一些。
我转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却没有看到,身后有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隐在暗处,手中握着一柄刀。
06
等到了家门口,我又想起来李奶奶说的阳台门锁问题。
我在阳台门尝试了一下,还真的一碰便打开了。
不觉有点后怕,我透过阳台往屋内看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我心里有点不安。
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我亦步亦趋朝客厅走去。
家里一片静谧。
我摸索到墙壁的灯光按钮,屋子里顷刻被暖光笼罩,我周遭环视一圈,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这才放下心来,长呼出一口气。
我瘫在沙发上,原本暖洋洋的灯光照在温馨的家具上,可不知道为何,今天却迟迟不能放松下来,总觉得心脏悬在一根弦上。
我低头把弄着手机,沙发背后的卧室却忽然传来一声书桌挪动的声音。
我愣在沙发上,从厨房刀柜中取出一把最锋利的,我紧张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猛地一推开。
里面空无一人。
我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打开了灯,开始在屋内各处探寻——飘窗上、衣柜里,书桌后面都没有人。
难道真是因为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我神经过敏了?
我坐在床上,脚腕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我低头看到那血淋淋的手腕,似乎在借力想要往外爬。
这大约是压断我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这一瞬间,我已经没有任何害怕和恐惧的感觉。
转而被无限的愚弄带来的愤怒笼罩。
我握紧手中的菜刀,直接朝着那双手腕砍去。
将两个手腕剁掉之后,我拽着那人的小臂,狠狠拖出来,甩在远处的地上。
又是小刘。
但他的眼神中,第一次显露出恐惧。
这个罪魁祸首,我失去了理智,只将今晚的一切都归咎在他身上。
手中的刀疯狂的落在他的四肢和躯体——
尸块散落一地,鲜血溅在周遭雪白的墙壁和家具上。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呢,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卧室的门最后被强力破开,两个带着鸭舌帽的人进来,把我制服,又把我带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地方。
我终于真真切切的晕了过去。
07
再醒来时,我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切力气。我虚弱地打量着四周。
我躺在床上,四肢缠满了绷带,只能听到心电仪的滴滴声。
入目一片惨白的墙。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进我的耳朵:「医生,她醒了。」
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一位面相温和的中年女人,她探过头来查看我的情况,询问:「肖女士,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要开口说话,喉咙中却有一些嘶哑的痛,说不出话来。
她口中的医生从电脑前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认出来了,这个男人的长相,正是那两个鸭舌帽中的一位。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边上,温声同我讲:「没事的,肖女士,都过去了。」
他和我认真解释:「你刚刚的梦境,是我最新的催眠疗法,现在许多困扰你的执念和怨念都已经消除,心理负担减轻,脑细胞被刺激,所以你可以从昏迷状态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