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多的明访暗查,市长蓝志刚夫妇的冤案终于昭雪,不仅官复原职,还被升迁为国家某重要部门任部长,主抓国家安全问题。
上任前,蓝市长以私人名义召开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家庭酒宴,以此答谢常年支持工作的老部下,以及为这次工作辛勤工作的人们,整个活动安排交给了蓝飞和蓝天兄弟来去打理。
最近蓝飞一直心情不好,就把这项工作推给培训中回来休假的路易夫妇去做,他们表面上都是做餐饮行业的,搞个宴会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酒宴邀请的名单已经确定,安娜在写邀请函中突然皱起眉头,赶紧拿着名单凑到路易的面前,小声耳语:“你知道吗?名单里没有濮心娅。”
“这很正常!蓝叔叔和莳阿姨不同意蓝飞和濮心娅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易吸着烟,搂过安娜坐在自己的腿上,漫不经心地说。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莳阿姨还是这样坚持,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安娜靠在老公怀里喃喃地说,不禁眉头紧蹙。
“有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路易掐掉烟蒂,双手搂抱着老婆在他耳际亲吻起来。
“你说,蓝飞会不会和我们想的一样呢?”安娜手里捻着那张名单和精致请柬若有所思地说。
“鬼才知道!据我观察,他对濮心娅也是忽冷忽热,要不是濮心娅有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他才不会接纳她。你知道吗?他的手机屏幕上始终是他和席小彧的一张合影照。听阿诚说,这一年来,这小子经常发呆,一发呆就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那照片上摩挲着,估计那是想老婆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放弃席小彧而接受了这个要死的人呢?是可怜她吗?还是有其他想法?反正我也想不通。”路易吻着老婆,嘴上还叨咕着。
“可濮心娅和我说,他始终也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只是叮嘱她配合医生好好治病,至于他和她是恋人还是朋友,他都没有明确表示过。你知道吗?上次那段时间,他们俩住在同一个大厦,楼上楼下住着。有一天,濮心娅哭哭啼啼来找我,和我哭诉,说他前一晚喝醉了,濮心娅到楼下看他,结果他抱着濮心娅喊着席小彧的名字。心娅说,她好几次请他留下来,都被蓝飞拒绝了。他们除了拉拉手,或者很朋友般的那种拥抱,蓝飞几乎不碰她,濮心娅边说边哭,那个伤心啊。自从许丽丽的事情暴露后,濮心娅就在当天回了美国,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意向,她在电话里说,只要蓝飞不打电话给她,她就是不回来,这口气还真的怄上了。”安娜说着搂住老公的脖子,俩人面对面地坐着,躲避着路易的亲吻,表情严肃地思忖着什么。
“好了,老婆,我都离开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休假,我们能在一起温存了,干嘛说他们的事,扫兴!”说着路易抱起安娜朝里面的卧室走去,接近着就传出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蓝飞这短时间也一直在想要不要联系和他怄气出走的濮心娅,看着便签纸上濮心娅留给秘书Amy的美国电话号码,他犹豫着。
过了一会儿,他拨打了濮心娅的主治医生吴晨辉电话,这位医生接过电话,就没有一点好气,“我说蓝大总裁,你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也难为你刚刚想起你的女人。前几日她在美国突然病情发作,我的老师给予她及时的救治,之后她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很伤心,千里迢迢跑去找你,而你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再爱她了,她说着就伤心地哭起来。”
“谢谢你,晨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蓝飞闷闷地说,想赶紧挂掉电话,至于吴晨辉对他的挖苦,他从来都是忽略不计,不想和这种人吵架。
“我看你还是暂时不要去看她,说不准她看到你,心情不好,病情又加重了。”吴晨辉十分不客气地警告着。
“那好吧,晨辉,暂时就拜托你对安慰安慰她,等她在美国出院了,我会去接她回来。”蓝飞依然压着火气不想发作,可拳头捏的咯咯响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烦乱的情绪。
半个月后的一个早上,蓝飞收拾行囊真的赶去美国,要把濮心娅接回自己的公寓,走之前请韩诚帮忙请个保姆,一个星期后回来,保姆要提前来公寓准备好一切。
时间紧,韩诚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母亲请来做保姆,一来母子可以经常见面,二来,母亲细心,照顾病人应该很有经验。
一周后,濮心娅在蓝飞的陪同下开开心心地回国了,并且与蓝飞同住一个屋檐下,韩伯母的悉心照顾却总是不让她满意,经常刁难老人,好像和韩诚在怄气。韩诚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蓝飞心烦,只好忍着这口气,劝说着自己的母亲,她是病人,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濮心娅见换保姆的事始终没有进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勉强接受,可是她有要求,第一:韩妈妈不能住在这套公寓里,因为不方便;第二:韩妈妈每天在这里的时间不能超过六小时,因为时间长了她会心烦。
韩诚听完,恨不得一拳将这个女人打扁,拳头攥起来又松开,好几次都想上前和她理论,又害怕她一会儿说不舒服,又要上医院,惹得蓝飞发脾气。
韩妈妈见事态有点紧张,就笑嘻嘻地对着濮心娅说:“姑娘,都依你,我干活的时候尽量轻一点,不会影响你休养。”
“告诉你,姓濮的,不要欺人太甚,如果你胆敢欺负我妈妈,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管你是谁的女友,就是王母娘娘也要有良心,我阿诚决不能让我母亲被人欺负,不然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韩诚实在忍不住了,就冲着她气哼哼地吼起来。
“切,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个跑腿的嘛?我懒得和你废话。”濮心娅说完白了一眼诚,拿着一个橙子扭着腰肢走向自己的卧室,留下韩诚站在客厅直喘粗气。
“妈,算了,都是我多事,我们走吧,我可不想把你累坏了再受气。”韩诚说着就拉着母亲向外走。
“算了,诚儿,没什么,不就是家务活吗?我平时在家也要做,在这里不也一样吗?况且,人家蓝飞那孩子真的很不错,给了我这么多钱,我可不想辜负了人家。”说着韩妈妈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午饭。
“妈,即然这样,我先走了,你有事打我电话,不要害怕她,她没什么了不起。妈,记住了,我们不是受气来的。”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
自从接回濮心娅,蓝飞却变得有些颓唐,几乎每天都是在醉生梦死里度过的,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办公室里过夜,很少回到那个家。
今天刚刚醒来,又接到了来自美国的邮件,上面多了几幅照片,蓝飞赶紧将他们逐一下载,存进一个文件夹,再打开的时候,里面全部是她的照片。
“为什么还是这么瘦?是不是有了孩子很辛苦啊?”说着手里的鼠标动了动,一张照片慢慢放大,竟然是席小彧怀孕九个月的照片,走在街上一扭一扭的很吃力,遇到街上的熟人还是很客气地点头打招呼,十分和气。
“肚子都这么大了?算算也有九个多月了吧?你们还好吧?”蓝飞一个人看着这些照片,嘴里喃喃自语。
“嗯,肚子里的是不是很调皮啊,瞧那肚子鼓鼓的圆圆的,好像个头不小啊。”借着酒劲儿,蓝飞看着自己女人的照片自言自语着,不知不觉眼里有了水雾。
“看来,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我没有放手,还不知会出现什么事,知道吗?有一天我打开门,家里乱七八糟,差一点就摸到了早已隐藏的炸弹。你说,如果我们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会发生惨剧,现在想想我都后怕。不过,现在看来我放手任你翱翔,一点也不后悔,至少我的离开让你生活的很好,有了家,你们还有了孩子。”醉醺醺地蓝飞也不知说了多久,就这样一张一张看着,眼眶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声音哽咽了,他赶紧捂住嘴,低着头呜咽着,肩头一耸一耸地,真的好伤心啊。
在席小彧离家出走十个月后,席沐清夫妇终于从濑川秀夫的管家那里得到了女儿确切的消息。
知道女儿一切安好,濑川惠美放声大哭起来,把压抑了这么久的担惊受怕、心里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
席沐清丝毫没有怠慢,来之前他接到了蓝市长办公室秘书发来的邀请函,为了快一点见到女儿,他毅然放弃市长召开的答谢宴会,携妻子濑川美惠匆匆登上前往美国纽约州的飞机,到了纽约他们俩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直接乘车直达锡拉丘兹市。
当车子停在一座白色别墅前,濑川美惠一眼就看到了草地上晒太阳的女儿,她体态臃肿,肚子大的像扣着一顶锅一般,见到父母出现在别墅前,十分笨拙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笑着朝这边走来。
濑川美惠没等司机打开车门,就已经冲出来,看到怀孕九个多月的女儿真是百感交集,眼含热泪,哆嗦着唇瓣,慢慢伸出柔软的手臂,半天才张开口,“彧子,我的女儿,我可找到你啦!”
“妈咪!”席小彧疾走了两步,一头扑进母亲怀里,母女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这么久了,你都不给爹地妈咪消息,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濑川惠美紧紧抱着席小彧泣不成声。
“惠美阿姨,席叔叔,你们来了,快请进吧!”从别墅里走出来高大英俊地藤沢翊,十分优雅地走过来与席沐清握手问好。
“翊,这段日子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你在她身边照顾她,真不知她会是怎么样了?翊,谢谢你,谢谢你啊。”席沐清激动地抹了一把眼泪和藤沢翊大手相握在一起,激动地嘴唇都在颤抖着,女儿失而复得,还怀有身孕,这让他们做父母的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彧子,都是爹地的错,都是我的错!”席沐清再也忍不住这么久的焦虑,松开藤沢翊的手,哭着将席小彧拥进自己的怀里。
“爹地,是女儿太任性了,让你们着急了。”席小彧偎在爸爸的怀里也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