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溪开着车子带着须茗和须思晨来到了一家豪华的私人诊所。
“你确定?”这个地方她很熟悉,为什么从来没听说岑晨在这里养病,须茗看着周围环境疑惑地问。
“我很确定,因为负责帮助岑晨恢复记忆力的人不是别人正式你认识的,ADA教授。她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唤醒岑晨的记忆力,所以一直以来没有通知你,害怕这个消息给你带来更大的打击。”秦淮溪说。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不要告诉我,是大卫说的!”须茗对于秦淮溪和大卫的刻意隐瞒很生气,非常生气。
“对不起,茗,为了你,为了孩子,我们必须这样做!这是岑晨父亲做的决定,他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动作,引来更大的损失,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母亲和舅舅还没有被捕,岑晨在美国的消息走露出去就会有很大的危险,甚至包括你和孩子的人生安全。”秦淮溪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看着前方,其实他也知道这样残忍,可是为了保全岑家的后代,这是岑志刚的重托,岑晨事发前的重托,他不得不这样做。
“原来蒙在鼓里的只有我!只有我!那我要问你,到底岑晨做的是什么工作?需要如此严格的保密,就连岑威也和我支支吾吾,只对我说这是纪律,他不得不遵守,你们到底是保护我,还是伤害我?”须茗说着捂着脸哭起来。
“妈咪不哭,好吗?”六岁的须思晨已经能听懂大人说的话,他伸出小手搂抱着妈咪。
“嗯!不哭!一会儿见到了爹地,你一定好好和他们说,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爹地,他需要你一次次不停地说给他听,他就会慢慢记起你,懂了吗?”须茗抽泣着,仔细叮嘱着孩子。
“嗯!思晨记住了!”孩子重重地点头,很认真的承诺着。
“好了,擦擦脸,不要哭了,进去以后,还不知道ADA会怎么说?”秦淮溪递过纸巾,又亲昵地揉搓了一下小东西的小脑袋,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走进诊所,很顺利地找到了ADA办公室,里面正有几位专家在研究病人的病情,ADA对着他们挥挥手,让秘书带着他们去休息室。
须茗带着孩子跟随在那位黑人秘书的身后,秦淮溪走在最后面,刚打开小会客室的门,须思晨就松开妈咪的手向诊所的后花园跑去,须茗吓了一跳,紧跟在后,秦淮溪也是大步流星地赶过去,看到了岑晨正和一位小姑娘坐在那里聊天,一时间,须茗止住了脚步,远远地站在那里,有些踌躇。
“爹地,爹地!”须思晨一路小跑来到了岑晨面前,一头扑进岑晨的怀里,把那位扶着轮椅与岑晨面对面嬉笑说话的小女孩撞了出去,女孩一踉跄差一点坐在地上,被后面走来的秦淮溪扶住。
“谢谢!”女孩草草答谢,站直了身子,疾步走过去,一把将须思晨拉出岑晨的怀抱,毫不客气地挡在岑晨面前,阻隔开他们父子。
“你!走开!”须思晨指着女孩生气地说。
“你!走开!他不是你的什么爹地,他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孩子,简直是可笑,晨哥,我们走,不要搭理这个野孩子。”女孩说着就绕到岑晨身后,赶紧推着轮椅向病房走去。
“爹地,爹地,我是思晨,我是你的儿子思晨!”小东西一点也不怯懦,疾跑了几步阻挡在轮椅前,双手按住轮椅的扶手阻挡着轮椅前行。
“小朋友,我认识你,就是那天在医院楼道里喊我叔叔的孩子,对吗?”岑晨说话了,笑着伸出手来拉住思晨的小手,将他搂在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亲吻着。
“晨哥,不要理他,他就是一个野孩子,这孩子,逮谁都叫爹地,你有这么爹地吗?你妈妈还真够本事的。”小女孩伶牙俐齿说得好像她很了解一般,这些话被身后一直默默站在那里的须茗听到了,她脸色一沉走过来。
“你在说谁?”须茗愤怒地看着小女孩,那样子实在很恐怖,就连思晨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妈咪这样凶悍。
“我说的就是这个野孩子!”小女孩继续强词夺理,不看颜色的继续嘴硬。
“啪~!”很响亮的一个嘴巴,惊得所有人都看向这里,就连思晨都惊讶地看着妈咪,秦淮溪想上前阻止都没来得及,这一巴掌真够狠的,打得女孩立刻嘴角流血,脸上深深地红印。
“记住了!再说他是野孩子,我就杀了你!”须茗几乎是是在恐吓她,吓得女孩倒退了两步,哭着跑开了。
“这位女士,不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口无遮拦,你替她向你们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朋友去劝劝你的妈咪,就说叔叔很抱歉。”
这话出自岑晨的嘴里,须茗惊讶地差一点憋过气去,她在维护他们的尊严,她在保护他们的孩子,道歉的却是自己的男人,这可真是跨世纪的大笑话!
“淮溪,你来了。不好意思,你的女人和我的护士有些小小的误会,真的对不起。”又是岑晨在说话,这一次不仅须茗惊讶,就连小东西也诧异地张开嘴,好半天才怯懦地过来拉住妈咪的手,孩子也不知这到底都出了什么状况?
“BEN,他们不是我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是我的家人,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应该和你有很深的关系才对?”秦淮溪手扶在轮椅扶手上喃喃地说着。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们聊聊?”岑晨若有所思的说。
“应该说,她是你的女人,他是你的儿子,现在他们想陪着你恢复记忆,你是否愿意?”秦淮溪几乎是趴在轮椅的扶手上,贴近岑晨的耳边说的,岑晨听罢,为之一愣,之后,点点头,他笑了。
“淮溪,把我推过去,我想和他们说话。”岑晨说。
“宝贝,拉着妈咪的手,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好吗?”岑晨被秦淮溪推着来到太阳伞下,思晨拉着妈咪的手也跟着坐了下来,须茗的眼睛一直盯着岑晨,心里再激动,此时也不是表达的时候。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受过伤,很严重,丢了记忆,在慢慢恢复中,而且近来身体也不舒服,经常头晕,所以医生让我必须坐轮椅,防止我随时发生危险,请你们见谅。”岑晨很客气,简单说着自己的病情。
“爹地,你不记得我了吗?”须思晨忍不住了,哭着偎进岑晨的怀里,岑晨立刻抱住他,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亲昵地搂抱着。
“对不起,我们三人可不可以从头认识一下。”岑晨的话说的很平静,可听在须茗的耳朵里,就是往心里做针刺,好痛好痛。
“我叫须茗,曾经和你订婚,是你的未婚妻,我们的爱情结晶就是这个孩子,他叫须思晨。思晨,就是想念,思念我的爱人岑晨的意思。”须茗说到这里就哽咽了,没想到多少年后,她和岑晨却是如此相见的方式,叫她怎么不痛心!
岑晨的唇瓣蠕动了几下,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眶红了,伸出另一只手臂将须茗搂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想起你们,可我相信这是真的!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们在一起,一定能让我早一点记起你们!从此不再分离!”
“晨!”“爹地!”须茗听了岑晨的话,一时间多少年来的委屈全部涌上来,放声大哭起来。
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秦淮溪和ADA还有水穆奇老医生,站在走廊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眶都红了,水灵捂着被须茗打过的脸,哭着跑向了医院外边,她实在不想看到这种场面,千怕万怕最怕这样的情景出现,这叫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