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紧急呼叫声一声紧过一声,由远及近一路咆哮着来到了松山下,医护人员快速打开车门抬着担架向山上冲去,蓝飞在张群和李刚的协助下,抱着濮心娅已经跑到了半山腰,两股队伍很快会合了,蓝飞轻轻地将濮心娅放到担架上,护送着她下了山上了救护车,而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距离蓝飞乘坐的航班起飞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韩诚按照蓝飞的吩咐将车子停在松山下茂密的树林中,静静地等待蓝飞的消息,刚刚他打给蓝飞的两通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接,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疾驶而过,引起他的关注,他再次拨打蓝飞手机,仍然没有人接听,跟着蓝飞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去了联系,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救护车载着病人驶离景区的时候,韩诚透过车子的狭小窗户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酷似蓝飞没穿白大衣的男人,他毫不犹豫地脚踩油门紧跟上去,并拨通路易手机。
“路总,我和蓝大失去了联系,大了很多电话也联系不上,刚刚驶过一辆救护车,我看到车上的一张脸很像蓝大,车牌是EX0657,如果有了准确消息赶紧通知我,好!是!是!”
韩诚挂了电话,一路紧跟着来到了市中心华山医院,由于韩诚谨遵蓝飞的吩咐不可大肆招摇,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他只好将车子开到附近停车场,跑步到了医院,向服务台查询。
蓝飞这个时候全神贯注在濮心娅的安危上,待医护人员推着心娅进了急救室,他焦急地在走廊来回踱着步子,急切地等待着消息。不一会儿,心内科年轻的主治医师吴晨辉被前呼后拥着来到急救室,看到等在这里的蓝飞,非常不客气地摆了摆手,匆忙而简单说着“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力!”
吴晨辉和蓝飞是高中同学,他大学毕业就来到这家医院,专业很突出,多次被送出国培训,现在是这里的心内科赋有权威的专家医生,蓝飞看到他的出现,不禁浑身战栗,吴晨辉是心内科主任,难道濮心娅的心脏出了问题?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呼地”被拉开,吴晨辉一脸疲倦的大步走出来,毫不客气地对着蓝飞喊着:“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会死的!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蓝飞被他的喊叫声搞得有点懵,等护士推着打着吊瓶,带着各种监护仪出来的濮心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心娅真的有心脏疾病,怪不得刚才在山上,她的脸色和唇色青紫,呼吸困难,还晕厥过去,原来是这样。
跟随着医护人员将濮心娅送进了重症观察室,蓝飞身心疲惫地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心里痛苦万状,怪不得,问她为什么回来,她说暂时不告诉我,会不会与这病有关?
想着七年前性格开朗、欢蹦乱跳的濮心娅,现在却在众多监护仪的包围中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他的心里真的不好受。
闭上眼睛,刚才紧张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他带着登山用具及时救起她,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冷,心脏紧缩。
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大手拍在双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向吴晨辉的办公室。
“进来吧!”吴晨辉好像知道他要来,连头都没抬起,就闷声闷气地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晨辉,她怎么样?”蓝飞走进来赶紧向吴晨辉打听心娅的病情,在学校吴晨辉性格孤僻,说话尖酸刻薄,观点偏激,他们俩算不上好朋友,他从医也是后来听子魅说的,自从高中毕业后,这是几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蓝总裁驾到,我的小小医务室蓬荜生辉啊。”吴晨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阴阳怪气的说。
“哪里,见到吴大医师是我的荣幸,如果不是心娅有事,我还真不知道本市赫赫有名的吴大医师原来就是阁下。”蓝飞也不示弱,说着违心的奉承话,因为此时有求于他,不然,他才不屑与他这种阴阳怪气的人打交道。
“你是来关心旧爱濮心娅的?”吴晨辉抬着头,歪着脸,抿着唇,好整以暇地看着高大的蓝飞。
“对,我想听听她的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蓝飞不想和他绕弯子,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我手上的资料就是她的病例,美国医生诊断,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吴晨辉眯着眼说得很平静,好像医生对于任何病人,永远都是这样从容淡定。
“你怎么拿到的病例?”蓝飞紧张地问。
“我的导师是她在国外的主治医师,她回来之前就通知了我,这些病例都是我的导师通过邮件发给我的。”吴晨辉说着,悠闲地支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副自大狂的模样,不管蓝飞对他什么态度,他开始给蓝飞主动介绍濮心娅的病情。
蓝飞越听越揪心,两道浓眉紧锁,眼睛也深邃黯淡,本就冷着的一张脸,现在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仿佛吴晨辉嘴里说的那个要死的人就是他。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做?”蓝飞用手揉搓着已经发木的脸颊,心情沉痛地问。
“好好照顾她,让她在有生之日过得快乐,这是一本心脏病人家庭护理手册,你没事翻翻,也许用得着。”说着吴晨辉从旁边的一堆书里挑出一本扔给他。
“谢谢!既然他的主治医生这样信任你,那就全权拜托了!”蓝飞的态度明显和进来的时候大不一样,拿着书,低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吴医生办公室。
脑袋里全是濮心娅该怎么?我该对濮心娅怎么做?下午去日本的班机已经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医院走廊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打开,把楼道照得通明。
重症观察室外,蓝飞一直盯着里面被众多仪器包围的女孩,一脸的忧郁始终化不开。
就在昨天,她重新站在他的面前,那样温婉羞涩含情脉脉,而今天就躺在了病床上,面无血色,毫无生气。
虽是旧爱,也曾爱过,魂牵梦绕伴我七年,昨日重逢的喜悦还在,今天就差一点上演相见恨晚含笑九泉的悲剧。
濮心娅,你实在是个狠心虐心的女孩,消失了七年,你无声无息,再现却带来脆弱无助的挑战,你让我左右为难。即便我们不*人,也不希望你就这样年纪轻轻地离开人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不得不转过头,两个面孔严肃又很熟悉的大男人急促地向他走来,前面是一脸焦急跑得大汗淋淋的韩诚,后面跟着满脸阴沉带着怒气的路易,蓝飞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一惊,缓缓地从长椅上站起来。
路易抢先一步绕过韩诚从后面窜过来,一把抓住蓝飞的衣领,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从嘴里喷出的浓重烟草带着一股子热气直扑他的脸颊,蓝飞皱着眉头,烦躁地一把甩开路易的大手,不解地看向旁边的韩诚。
“蓝大,我们……我们都以为……以为你……”韩诚看着蓝飞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刚才的担心也就松懈了,激动的他将后面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自从他和蓝飞失去了联系,就紧紧跟着救护车来到这家医院,跑到服务台,向护士小姐询问,护士小姐说:前面推进去急救的病人是个女孩,没有什么叫蓝飞的病人,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吓得韩诚差一点堆坐在地上,他真的害怕蓝飞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