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低下头趴着哀嚎,全身酥痛,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死,只是身上有很多的伤口。
穆将军缓过神转身一看,见到这血淋淋的守将,有些不悦,但人还活着,他倒是没有发火,问道:“你做什么?本将军不是答应你了?”
宁忆霜清澈的眸子一动,唇角微微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泛着一丝轻蔑,她慢条斯理地走来,“此人不仅污蔑我,还妄想将我关进牢里,我没有把他杀了就算恩德了,更可况他还看到我们的对打,传出去对我而言有害无利,放心,我只是隐了他的记忆,过几天就恢复正常了。”
穆将军回过身,吩咐道:“来人,将人带下去。”随后走进营帐里。
宁忆霜跟着他进去了,只是个普通的营帐,里面只有一张桌案摆放着文房四宝,穆将军背对着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欣长的背影立在一旁,过了一会,他转身开口问道:“你到尧夏究竟有什么目的?”
跟云泽仙君一个样,说不定是同一个魂灵。
她莞尔一笑,两手环抱,慵懒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目的,我都说了跟朋友来寻药材的,我朋友得了重病不久就要死了,不然这种连十大强国都不算的偏远小国来做什么?吃撑了?”
看着她澄明清澈的眸子,似乎有一种蛊惑,让他禁不住相信她,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问道:“没别的了?”
“有,”宁忆霜放下手,刹那间眸子暗沉了下来,漆黑慑人,认真地说道:“我希望将军帮助我找到这味药材。”
一开始对付他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利用军队的势力搜寻,自己一个人找固然好,安全又不引人注意,但是她怕凌河的魂灵撑不了了,凌河赶她下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一体原本就不能容|纳两个魂灵,凌河能撑这么久多半是因为他一直压制着寒冰尘的魂灵,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必须尽快找到青焰秘灵。
“呵,我们的交易中似乎没有这一项,不帮。”穆将军拒绝。
宁忆霜没失望,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帮忙,淡淡一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忆霜,来自宁州王朝衡远城,我的朋友也是浦泽大人的朋友,你确定不帮?”在尧夏国,浦泽真是万能的路径。
果然,穆将军眼睛一颤,惊问:“浦泽大人的朋友,他是?”
“明日|你就能见到他了,现在派人去查偷神草一事,还有寻找药材。”
他正要转身去办,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着眸子,凝视她冷问道:“你在命令本将军?”
“没有,是请求,将军,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陪你聊天,那味药材是青焰秘灵,原身是一种灵兽的骨,经过百年的人气涵养逐渐有了灵,所以将军找找人多的地方。”
哪有人请求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既然是浦泽大人的朋友,那将来也会是尧夏的朋友,此人必须帮。
穆将军答应:“好,本将军会派人打探的,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本将军的视线,你的能力太过诡异,为了尧夏国的安危。”
宁忆霜想想说的有理,万一她不小心灭了什么人,别人又找不到她,就算找到了也打不过,那得多伤心啊,当即点头:“行,但我现在要去城内采购别的药材,就麻烦将军跟随了。”
现在倒像是他变成了她的贴身护卫一般,要时刻跟着她,但是他并没有怨言,反正他也是要巡查一番。
“本将军还有些事,你等一下。”
“好。”宁忆霜在营帐出口等他处理事情,顺带找个士兵打探这个穆将军的来历。
他本名叫穆泽希,出身尧夏将门,世代都是做将军的,不过他是尧夏历年来最年轻的一个将军,今年刚满二十,已经是战功赫赫,名扬在外了。
她看不出他的实力还有阶位,但是和他刚才的一战也能猜出来,阶级比她高了三重。
那士兵喋喋不休,还在继续说:“我们穆将军可是才华横溢风华绝代,不仅阶位高,而且家世好,那穆家可是水晋城十大世家中的家族。”
“诶,你等等,十大世家的家族除了穆家还有哪些?”宁忆霜拦住问道。
“哦,有郁家,莫家,还有。”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黑袍的老者打断了,“来人!将偷采神草的恶贼押入大牢。”
宁忆霜回头一看,如她所料是她得罪过的人,来人是欧翰墨,不仅如此他身后还带了一众人,衣着跟他相似多半也是明夏学院的长老。
穆泽希闻声出来,“欧长老,此事还有待查。”
“此人罪大恶极,行径皆被曝光,难不成将军想要暴毙犯人不成?”
“泽希,切勿被此人迷惑了。”欧翰墨身旁的老者说着。
听这语气,应该和穆泽希有些渊源,知道穆泽希有些为难了,她不想连累他,究其本身都是她的原因。
“将军,我可以到牢里暂留,但是希望将军能守信用,否则将军所担忧的事就会发生。”说完她潇洒转身,“带路吧。”不就是到监狱里待几天,欧翰墨,今日之事,明日再算!
她跟着前方的小兵穿过一条大道就进了监狱,监狱的墙壁都是用一块块粗糙的大石堆积而起,上面还有坚如磐石的防护阵,摇头一看有些年头上面的笔画都模糊了,但不难看出是位厉害的阵法师画的。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的,进到深处,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袭来,是常年累积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排泄物…
我的天啊!这个味!等我出去了一定废了欧翰墨把他扔进来。
前方的小兵还在走,她只好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墙上的几盏油灯照射着昏暗的空间,他们走路的声音惊醒了那些罪犯,他们睁开眼睛。
光线暗淡,但宁忆霜能发觉他们的境况,八层是因为修炼了青冥术法的原因,她余光扫了一眼,个个都是血肉模糊的面孔,手脚上的皮肤溃烂,越往里走,空气中的味道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