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锋带着骡队,已经抵达了密支那码头。
船老大等候多时。
派人将料子放进船舱,驾驶货船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们先回帕敢吧,这是费用。”
徐锋支付了跑山客的运费,还多给他们每人一千万缅币的小费。
在水路没有打通之前,这些跑山客还得帮他多运几次料子。
他答应了七家珠宝商,三个月内将货配齐。
这都过去了一个半月。
等他解决了敏昂和马彪之后,还得多收一些料子,紧急发往盈江。
跑山客谢过徐锋,赶着骡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徐锋看向远处的密支那,深吸一口气。
马彪!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慧姐惨死在他眼前的一幕,就像放电影似的再次重现。
滔天的恨意,如同烈火一般燃烧在他的心口。
夜幕下的密支那,已经戒严。
两万兵力,分作两班,将密支那军营守得固若金汤。
敏昂将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刚接到女儿的电话,得知心爱的女儿和两个外孙子平安抵达了曼谷,总算放下心来。
能不能渡劫,他不得而知。
大降头师告诉过他,今晚是他的大限,凶险万分,让他务必将护身符握在掌心,藏身在密室之中。
这间密室的四周,也撒了符水,贴了符咒,布下了大阵。
只要敏昂不离开密室,方有机会化险为夷。
敏昂打开通往密室的大门,进入了这间连马彪都不知道的密室之中。
里面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哪怕地面打起了核战,也能够助他逃过辐射污染。
这里花费重金打造,也是他防身保命的最后一道壁垒。
子时临近。
敏昂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哪怕他布防了重兵,层层设防,依旧心绪难宁。
毕竟大降头师曾经的预言都得到过应验,是他最信任的人。
大降头师对他的预言,让他睡意全无。
马彪回到了他和妻子曾经生活的府邸,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惬意地翻了个身。
这几天被软禁在营房,条件非常艰苦。
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
床上枕头还残留着妻子的余香,屋里的陈设无不提示着他要想拥有这一切,还得想办法取代敏昂,成为大将军。
只有这样,才不受制于敏昂。
直接干掉敏昂,肯定难以复众。
他得找回鬼老七。
只要鬼老七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敏昂。
马彪有些后悔,这几年为何不找机会除掉敏昂。
居然甘心当个赘婿!
直到这次被敏昂软禁,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在敏昂的心中啥也不是。
他的生杀大权,依旧握在敏昂的手中。
可他究竟从哪里才能寻回鬼老七呢?
想到这里,马彪有些烦躁。
起身来到露台,点了根雪茄,有些烦闷地抽着雪茄。
目光反向军营,发现晚上布防的兵力比平时要多了近百倍。
几乎三步一岗,十步一哨。
即便到了半夜,整个军营人头攒动。
不明白敏昂这是在搞什么鬼?
马彪看着正在换岗的哨兵,显得有些郁躁,转身回到卧室。
他关掉卧室的灯,准备睡觉的时候,这才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徐锋?
他怎么进来的?
看着从房门口走进来的徐锋,嘴里吊着烟,正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马彪吓了一大跳。
就在他伸手探向枕头底下,握紧手枪的时候,全身莫名发麻。
他的手掌无法动弹,握着手枪的胳膊就像被绳子束缚住了一般。
就在他张口准备呼救的时候,徐锋的手指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马彪,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人是鬼?”
马彪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就像见鬼似的看着徐锋。
“老子是索命阎罗。”
徐锋朝着马彪的脸上吐了口烟,呛得他差点飚眼泪。
目光里闪动着森然杀意。
“你......放开我......”
马彪看着徐锋,艰难的开口求饶。
他还没有弄明白,徐锋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
“放开你?慧姐招你惹你啦?你抢夺商船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她的命?”
“慧姐?”
马彪的脑子有些乱。
缺痒后,窒息感也影响到了思考,不明白徐锋为何突然提慧姐。
难不成,他是想替慧姐报仇?
一个寡妇,又是个老女人,他们哪来的真感情?
徐锋不是和马若兮鬼混在一起,还妄想从达马坎运回马家的料子,迎娶马若兮这个贱货的吗?
至于为了一个老寡妇,对付自己未来的大舅哥?
“徐锋,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快先松开我。”
马彪目露惊惧之色,只能打感情牌。
“一家人?你也配?”
徐锋乐了,指力又重了三分。
马彪的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等徐锋稍稍松了松的手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徐锋,炸死慧姐是敏昂的命令,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敏昂报仇,咱们可是一家人,只要除掉敏昂,以后咱们兄弟俩把密支那武装管起来,未来必然日进斗金......”
马彪终于喘过气来,立马开始游说徐锋。
他的利用马若兮,套牢徐锋,让他为马家卖命。
“马彪,知道为什么我今晚来找你吗?”
徐锋拍了拍马彪的脸,弹了弹烟头上面的灰,目光阴森森地盯着他问道。
“你说,我听着。”
马彪吓得瑟瑟发抖,眼睛的余光却瞟向床头柜旁的那个隐形小按钮。
只要按到那个小按钮,必然警铃大作。
门外的护卫,就会冲进来枪杀徐锋。
徐锋再牛逼,也斗不过千军万马。
子枪远比他的身手要快得多,肯定能够将他打成马蜂窝。
不知道为何,他愣是动弹不得。
目前除了舌头有动,全身都又麻又软,动弹不得,这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明天是慧姐的七七,你可记得?”
“七七?”
马彪脑子有些凌乱,不明所以地看向徐锋。
“慧姐惨死了七七四十九天,我才能让她入土为安,让她入轮回,早超生,可她托梦给我,说只有痛饮你的血,否则死不瞑目。”
徐锋看着马彪,从枕头底下掏出他的配枪,对准了马彪的眉心。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弥漫开来。
马彪吓尿了。
惊惧地盯着徐锋,张口结舌,一时忘记该如何求饶,徐锋才会饶了他。
这小子居然会为了一个老寡妇,前来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