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来到料子前,压灯看了眼皮壳上面的色癣,还有莽带,心嗖地往下一沉。
就这?!
清风道人怎么会舍得拿一栋价值过亿的商厦置换另半块原石,还要运来揭阳,请他帮忙打造道台?
一连串问号,挂在马宏的额角,皱紧了浓眉。
“阿爸,现在这么大的料子,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马若琳得意地拍了拍料子。
拿起手里的电筒,压在切面上面,示意父亲看看上面的颜色。
透光性极强,达到了冰种。
清风道人那块料子擦过窗,一团比菠菜汁还要浓艳的帝王绿,差点闪瞎所有人的眼。
清风道人买走的那块和这块可是同一块料子,相信这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马宏的眉头拧得更紧。
绕着料子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糟心。
一个亿!
这要交给马彪去缅甸矿区收料子,起码能收比这块好上十倍的料子回来。
女儿还是太年纪了。
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被人设局骗了。
难不成,清风道人是托?
越想马宏越觉得恼火。
这个牛鼻子老道,居然敢算计自己人。
马宏面色阴沉得可怕,转身就要离开。
“阿爸,不是说今晚就要切开料子吗?怎么这就走了。”
“切开必垮,恐怕连两千万都不值,还是先留着吧,我再想办法处理掉。”
马宏气愤愤转身走出了仓库,血压开始飙升。
想到一个亿就这样打了水漂,气不打一处来。
马若琳不明所以地拉住马宏。
“阿爸,我这就让人切开给你看,清风道人买走的那块真的是帝王绿,竞拍的人很多,是我托了主办方查了底价,才多加了几百万才竞得这半块料子的。”
马宏停下了脚步。
他不差这一个亿,可是却受不了被人算计的气。
既然女儿坚称这是一块帝王绿,那就让人马上切开给她看。
马若琳未来要想成为宏大珠宝的CEO,必须拥有一对火眼金星。
哪怕再有设计天赋,也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只有料子好,才能做出精品翡翠作品。
马宏阴沉着脸,叫来公司最顶尖的切割师傅,亲自画好切割线。
切割师傅打开线锯,按照上面画出来的切割线,开始切割。
车间里发出刺耳的线锯声。
马宏负手而立,叫马若琳看清楚一点。
一个小时后。
第一块翡翠切割出来。
里面只有少量的色花,全是蜘蛛网状的裂,玉肉只达到了糯冰种。
五千公斤的料子,却找不到手镯位。
“怎么可能?”
马若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你被人做局了。”
马宏叹了口气道。
都怪他太宠爱这个小女儿,任由她胡闹。
好在马家不差钱,最近又从密支那地方武装手里入手了一船价廉物美的好料子,足以弥补这点亏空,否则他一口老血都要气吐出来。
马若琳气得不轻。
她要找徐锋算账!
掏出手机,翻出徐锋的V信,发了一条视频邀请。
徐锋正在和四小姨子一边喝酒一边玩牌,听到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马若琳。
嘴角微微勾起,示意四个小姨子等一等。
起身接听了电话。
“马小姐,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徐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块糯冰的料子骗我是帝王绿?”
马若琳咄咄逼人地盯着徐锋怒斥道。
“马小姐,目测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块料子是帝王绿吧?”
徐锋笑了起来,表情不无嘲讽。
看着V信镜头里的马若琳如同一只愤怒的母老虎,不由得暗暗好笑。
猜她将料子运回了揭阳,已经切开看过了。
她还真是性急。
马宏也凑了过来,瞟了眼女儿手机里视频的徐锋。
这小子是个生面孔,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却透着精明和狡黠,显得极有城府。
“徐锋,你和清风道人联合演戏骗我入套,要不是清风道人那块料子擦窗擦出帝王绿,我怎么可能花一个亿买你这块破石头?”
马若琳质问徐锋,更加相信父亲的判断,料定徐锋和清风道人在演双簧,否则为何他那块料子是帝王绿,这块却只有少量的冰阳绿?
“马小姐,赌石有风险,神仙都难断寸玉,没有人能保证每一块料子都是帝王绿。”
徐锋顺便给马若琳科普一下鉴玉的基本常识。
公盘看料子考的是眼力,而不是推理。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任何人宣传过这块料子是帝王绿,只是她一厢情愿认为罢了。
马若琳一阵语塞。
徐锋确实没有说过这块料子能开出帝王绿。
而是在标箱上面温馨提示:赌石有风险,请谨慎竞投。
他和清风道人是不是在演戏,目前还无法定论。
“马小姐,我很遗憾这块料子没有达到你的心理预期,不过也并非一无是处,以宏大珠宝的加工能力,还是能出不少好货,亏不了太多,就当交个学费吧,我还有事,先挂了哈,拜拜~”
徐锋摊了摊手,一脸同情地看着马若琳。
这种富家小姐哪怕毕业于国际名校,还得回国补上社会大学。
社会大学充斥着尔虞我诈,她没能在社会大学毕业哪敢接管宏大珠宝?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王八蛋,敢挂我电话?”
马若琳气得爆了句粗,都快憋出乳腺增生,胸口气得波澜起伏。
一旁的马宏,却已经安排人去调查徐锋的下落。
徐锋放下手机,朝着几位笑颜如花的小姨子问道:“轮到谁打了?”
“当然是轮到姐夫打了。”
灵儿乖巧地提醒徐锋,又给他嘴里递了颗蓝莓。
“是不是马若琳切垮了那块料子?”
杨凌霜看向徐锋问道。
她有些担心明天去揭阳,会不会遭到马家的报复。
一个亿的料子只切出了少量色花的糯冰种,而且裂又多,换作是谁都会抓狂。
“我又没有强买强卖,更没有虚假宣传,是她自己眼力不行打眼了而已。”
徐锋显得不以为然。
“那咱们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杨凌云一听,更加觉得徐锋牛逼。
“这块料子真要有帝王绿,我怎么舍得拿去公盘卖呢?正是因为它只是普通的糯冰种,才打算让你们换个好点的石头当嫁妆。”
徐锋说到审城,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可以遇见马宏知道了此事,马家上下必然会对他心生恨意。
明天去了揭阳,才有机会和马家人深入接触。
“姐夫,咱们必须再干一杯。”
灵儿没有忘记晚上的任务,她得灌醉徐锋。
都说酒能乱性。
可徐锋的酒量实在太厉害了,喝完一瓶红酒,看起来才五分醉。
她又给徐锋倒了满满一杯红酒,顺便加了点佐料。
这可是她亲自配制的佐料。
喝完之后,保管姐夫春意盎然,春心萌动。
灵儿端着配好佐料的红酒,亲手递到徐锋的唇边:“姐夫,再喝一杯。”
“不喝了,喝多了打牌岂不是会输给你们。”
徐锋在缅北的时候,从来只敢喝到三分醉,今天已经足够放纵,还留点量应对明天前去揭阳的事情。
“萃玉阁赚大钱了,就算输一点给我当零花钱又何妨,你不会这么孤寒吧?”
灵儿不依不饶,抱着徐锋的胳膊扭动着小蛮腰,一脸娇憨地逼着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