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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想让周家丢脸韩碧莲被惊得手心出汗。
她脸上的凶色还来不及收起,只能慌张地摇着脑袋,说话都结巴了。
“夫……夫子们好,碧莲不是有意冲撞夫子们的……只是、只是……”
韩碧莲嚅嗫着,不知该怎么辩白了……
韩夫子瞥了眼她手里还拎着的凳子。
加上方才又是一副泼妇之态。
当着另外两位夫子的面儿,韩夫子只觉丢人,他黑脸咳了几声,正想找个由头帮她糊弄过去。
谁知这时,一旁的甬道里,却传来几声“哎呦哎呦”的动静。
韩碧莲和夫子们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周绵绵正领着四郎,委屈巴巴地过来了。
“韩碧莲,你为何又打我四锅锅!”绵绵上来就是一口大黑锅,扣到人家头上。
韩碧莲被问得一头雾水:?
接着,周绵绵就哒哒跑过去,从韩碧莲手里抢走板凳,来到夫子们面前控诉。
“三位夫子请看,这便是韩家小姐打我四锅的“作案”之物。”绵绵声音脆生生的,听到心里像吃了块小甜瓜。
“方才,我家四锅不过是在学堂门口玩泥巴,韩碧莲嫌弃他手上脏,趁着四下无人,就拿板凳砸他,你们瞧,把他的胳膊都打伤了。”绵绵皱着鼻子开始胡诌了。
说完,她还一本正经地撸起了四郎的袖子。
只见上面赫然露出一块碗大的“淤青”。
瞧着四郎这小不点,昨个儿刚伤了肩膀和喉咙,今个儿又被弄坏了手臂,文夫子不由皱起眉头。
这孩子,也忒可怜了些。
这时,四郎也配合地揉着眼睛:“嗯呢,就是那个韩家小姐打的四郎,四郎都没有招惹她,她就嫌弃四郎手脏……呜呜呜,夫子们可要给四郎做主呀。”
周绵绵看演得也差不多了,偷摸拿指头戳戳四郎的胳膊肘。
四郎立马听话噤声。
毕竟,那手臂上的伤痕不过是让云秀姐帮忙化的,并非真章。
若太过了,引起夫子重视,指不定还要再查验伤处呢。
文夫子和赵夫子对视一眼,二人一个不悦蹙眉,一个失望摇头,都觉绵绵之言不假,正好能和方才韩碧莲所骂对得上。
他俩不免对韩家这位小姐有了些意见。
眼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都快把屎盆子扣自己脸上了,韩碧莲急得瞪大眼睛,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方才打的明明是“周二郎”!
不是四郎!
“你胡说!”韩碧莲脸颊涨得通红,不管不顾地就冲了上去。
“你这受伤指不定是谁弄的,和我可没关系,少想冤枉我!”
四郎小嘴儿叭叭拱火:“就是你,就是你,坏大姐,不要不承认哈。”
“我看你真是欠打!”韩碧莲的眼底都快冒火儿了,她抬手就推了四郎一下。
而四郎这回也学乖了。
赶忙顺势往后一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屁股墩。
“哎呦喂,疼死啦。”
“够了。”文夫子这次再也看不下去:“当着我们的面儿你都敢动手,如此放肆,是不把我们这些老师放在眼里吗。”
韩夫子本来是想护短的。
可偏偏韩碧莲当众动手,被抓了个正着,他就算是想要明目张胆地袒护,怕也是说不过去了。
于是韩夫子只好板起脸来,“这里是学堂,岂能容你喧哗放肆,碧莲,还不快快退下。”
“光是退下吗?”绵绵嗓音清脆地反问:“昨个儿韩夫子训斥我家四锅锅时,可还曾说过要把他赶出学堂的话,怎么轮到韩家小姐,您就这般好性子,是因为你俩是亲戚吗。”
“……”韩夫子只觉有一把小刀插在了心窝口上。
脸上红白交加。
作为夫子,自是不能显得太过偏私,起码装还是得装的。
他深吸一口气,只好强忍道:“县主误会了,都是学生,我怎能不一视同仁。碧莲她对同窗动手,实乃不该,定要重罚,就罚她打二十个、不,三十戒尺,当众受罚,您看如何。”
韩碧莲一听,泪珠子瞬间便涌上了眼眶。
三十个手板子?
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打。
自己长这么大,可是家里千宠万宠娇养出来的,哪里受得住这等罚处,岂不是要委屈死人了。
韩碧莲立马抽搭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像快抽过去了似的。
“碧莲?”见她杵着不动,韩夫子皱眉催促:“还不快去取戒尺,自来领罚。”
韩碧莲泪汪汪地喊道:“碧莲方才失态属实不该,可此事,明明就是碧莲受冤,凭什么打我。”
“我不认罚,因为我压根就没打过周四郎,我方才打骂的明明是周家那二郎!”
“周二郎?”韩夫子不由大惊:“就是童子科中榜的二郎?碧莲你……怎敢对他不敬!”
韩碧莲气得都快把嘴唇咬破了,她心一横,索性要把“真相”说出来。
她倒要看看,今日究竟是她受罚,还是周家丢人。
“夫子有所不知。”韩碧莲扑通跪下。
她含泪道:“那周二郎虽名声在外,可却品行不端,是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他涂脂抹粉,身着妇人装束,容貌粗鄙,甚是恶心。方才,我就是被他吓着了,才会一时害怕追打过去,不曾想却冲撞了夫子们,更不知县主和周四郎又为何要冤枉我。”
闻言,三位夫子都像听了天书似的,谁都不信。
“休要胡说。”韩夫子赶忙道:“周二郎可是整个灵州城内有名的神童,听说他容貌不俗,怎会是个丑陋……妖人?”
韩碧莲仰着尖下巴嚷道:“不,那定是您听说错了,若不是亲眼见过他这般不堪,我又怎会死活不肯让我爹谋划这门亲事,堂叔,您得相信碧莲啊!”
韩夫子有些动摇了。
现下想来,碧莲年前还曾为此闹过绝食,的确有些可信。
如若这二郎真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之童,那就算成绩再卓然,将来也必定是仕途无望的。
待天下人知晓后,说不定还会臭名远扬。
那他还来周家做哪门子的夫子……岂不白白被连累。
“碧莲,我问你一次,你所言可是当真?”韩夫子的声音多了几分急切。
韩碧莲言之凿凿:“千真万确,夫子若是不信,只管去找到周二郎,看上一眼就是。”
想必,才过了这么一会儿,那不堪货色肯定还来不及换下女装和脂粉。
眼看着韩夫子和韩碧莲这就要动身,周绵绵故意过去拦住。
“等一下,凭什么你说看就看,今个儿我二锅锅有事情,偏不让你看。”
“不让看?那便是你家心虚了!”韩碧莲像得逞了似的。
她赶紧拉着韩夫子:“堂叔,碧莲绝无撒谎,您看他妹妹都害怕了。咱们现在就去会一会那周家二郎,看看他私底下到底是什么腌臜样子。”
想必,这番她捅破了二郎的“真面目”,那么和周家的亲事就更无望了。
岂不是一举两得。
韩夫子看着还要阻拦的绵绵,立马颔首:“好,文夫子,赵夫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咱们这便一起去看上一看。”
周绵绵偷摸哼哼笑了下,她抱起藕节似的手臂,小白牙忍不住地露了出来。
“好啊,看也可以,不过若是韩碧莲污蔑了我家二锅锅呢,凭白泼人脏水,可有什么惩罚?”
韩碧莲不屑撇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
“如若不是呢,谁知你有没有撒谎。”绵绵故意激她。
韩碧莲脑子一热。
“若是周二郎不是个变态妖人,那我便任凭你处置好了。”
“好,那到时候就让韩夫子拿戒尺,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亲手抽你三十下嘴巴,治治你这撒谎的毛病,你敢吗?”绵绵一字一句地逼问。
韩碧莲很是自信。
“有何不敢?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做梦!”
“好,那便请文夫子和赵夫子一齐做个见证。”绵绵心里乐开了小花。
她礼貌地朝文、赵二人作了一揖。
两位夫子自是应承。
毕竟,这种伤二郎名声之言本就不是小事,是韩碧莲和韩夫子自己非要去看,他们为主人家做个见证,本就是应该的。
于是韩夫子这便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得意洋洋的韩碧莲,绵绵则跟着两位夫子,一行人一起进了前院。
话说起来,自打三位夫子来了周家,周老太还从未让二郎见过他们三人。
一来是二郎性子冷,不愿多搭理生人。
二来也是不想让他们白白蹭了二郎的名声,怕日后多有麻烦。
所以就在韩夫子一见到周老太,便开门见山地要见二郎时,周老太自是拒了。
“我家二郎早起后就在房里温书,这会子,甭说是夫子了,就算是他爹娘都不会多去打扰的。”周老太说话很直。
韩碧莲睁大了眼睛,讽刺道:“温书?好生会骗人!他方才明明还穿着妇人衣裳,到处乱跑卖丑,现在装什么清高读书人。”
闻言,周老太的脸立马板了起来。
“长辈说话,你个孩子叫嚷什么,这般没大没小,韩家的家风便是如此吗。”周老太厉声质问。
韩碧莲被训得嗓子一噎,只好咬住嘴唇噤了声。
韩夫子虽觉不好,可还是坚持:“既然碧莲说她见到了您家二郎,还说二郎吓着了她,那还是把二郎请出来吧,让我们看上一看,也算能把事情弄个明白。”
听到二郎名声被污,周老太正要动气。
可她一扭头,正好看到小绵绵在朝她挤眉弄眼,露出一副“奸诈”小样儿。
周老太心里顿时猜出了七七八八。
随即便缓了语气:“好,那今日我便让二郎见见三位夫子,毕竟他是绵绵的哥哥,见一下妹妹的老师们,算是全了礼节,也省的些没规矩的人再胡言乱语,冤枉了我家二郎。”
说罢,周老太这就往西厢房去了。
此时,周二郎还正在书房里看杂书呢,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韩碧莲看着周老太的背影,暗自翻了个白眼。
只等着待会儿就让这凶巴老太颜面扫地!
想到自己先前失态,韩碧莲又矫情起来,她朝三位夫子欠了欠身子。
声音柔柔道:“待会儿看到那不堪之人,恐污了夫子们的眼,这全是碧莲的不是,还望三位夫子莫要受了惊才好。”
文夫子听了扭头就走。
赵夫子只是干笑两声。
倒是韩夫子认真颔首:“嗯,若真如你所言,那孩子如此品行不端,我们受惊倒是小事,只是堂堂这童子科的一等二名,怕是他也不配了。”
韩碧莲心里乐开了花。
很快,他们就都跟上了周老太的脚步,书房门一开,韩碧莲正要瘪嘴捂眼。
谁知,赫然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容貌清俊,有着一双明眸英眉的孩子。
周二郎抬起眼帘,淡漠道:“见过三位夫子。”
韩碧莲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不可能,他可不是周二郎,我看的那个人不是这样的!堂叔,周家定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