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试衣间里，王安琪对着镜子发呆。
新选的婚纱是简约的缎面设计，裙摆处绣着细小的雏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怎么了？"
顾源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以为她不乐意。
"蝴蝶。"
她轻声说，"我想在头纱上绣蝴蝶，像小雨画里那样。"
门突然被推开，顾源安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顾小雨的最新画作：穿着婚纱的王安琪，头纱上停着一只发光的蝴蝶。
"已经让意大利工坊连夜赶工。"
他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日期："三天后就能到。"
王安琪愣住了，原来他早就猜到她的心思。
她的心里一下就变得好甜，再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就难受了。
接下来的试纱就非常的顺利了。
……
深夜，顾宅。
王安琪在书房整理宾客名单，突然发现受邀的"瑞士银行代表"一栏被划掉了。
"他们拒绝出席。"
顾源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温热的牛奶，"但我收到了另一份礼物。"
他递来一个加密U盘，里面是X-092箱的部分文件扫描件。
王安琪点开第一张照片，瞳孔骤缩！
因为照片里，年轻的徐家老爷子与林护士站在留园，两人中间是蹒跚学步的小女孩，手腕上戴着与顾小雨同款的翡翠镯子。
"DNA检测报告显示，顾小雨与徐家有血缘关系。"
顾源安声音低沉："但不是父系，是母系。"
王安琪猛地抬头："林姨是徐家的人？"
顾源安还未回答，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两人冲到露台，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一支折断的箭，箭头正对着婚纱防尘罩。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婚礼当天，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新娘。"
顾源安将王安琪紧紧护在怀里，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橙花香气——
那是他送的洗发水味道。
"怕吗？"
他轻声问，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不怕。"
王安琪抬头，目光坚定，"但我担心小雨。"
提到妹妹，顾源安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明天起，我会亲自接送她上下学。"
……
婚礼前一周，顾小雨突然发起高烧。
王安琪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顾源安则坐在病床边，握着妹妹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时碰到床头的蜘蛛侠玩偶。
"哥哥，我的头纱……"
小雨迷迷糊糊地说，"要和安琪姐姐的蝴蝶一起飞……"
顾源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会的，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头纱。"
这时，护士送来化验报告，王安琪注意到送检人一栏写着"徐振邦"。
"他怎么会关心小雨？"她皱眉。
顾源安接过报告，眼神瞬间锐利："这不是普通的退烧药，是慢性抑制剂，会影响中枢神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婚礼请柬上的蝴蝶暗纹——那是徐家老宅的族徽，也是徐曼妮化妆品的标志。
深夜的病房，顾源安靠在椅背上假寐，王安琪则握着手机，反复看着瑞士银行发来的加密邮件："X-092箱文件已转移至上海某处，密钥与婚礼请柬相关。"
她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月光洒在婚纱防尘罩上，雏菊刺绣泛着柔和的光。
突然，她注意到防尘罩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线头，扯动时竟露出隐藏的夹层——
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林护士抱着婴儿，背景是徐家老宅的听雨亭。
"顾源安。"
她轻声唤他，"我好像知道蝴蝶暗纹的秘密了。"
他立刻起身，西装裤在地板上拖出细微的声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王安琪靠在他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一切阻挠都不再可怕。
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而此刻，在徐家老宅的地下室，一个神秘人正对着电脑屏幕冷笑，屏幕上是顾氏婚礼现场的3D模型，某个标注着"蝴蝶翅膀"的区域闪烁着红光。
婚礼当天的香槟色礼堂里，王安琪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手不由自主地抚过婚纱上的雏菊刺绣。
verawang工坊加急赶制的头纱正静静躺在丝绒盒里，蝴蝶翅膀上的碎钻在晨光中闪烁，与顾小雨画中的一模一样。
"新娘准备好了吗？"
策划师在门外轻叩，"顾总在休息室等您。"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伸手拿头纱，袖口突然被勾住。
是顾小雨送的蜘蛛侠手链。
小姑娘坚持要她戴着"英雄的祝福"出嫁，此刻银色蛛网纹路正缠在婚纱缎面袖口，意外地和谐。
休息室里，顾源安穿着定制的晨礼服，领口别着她送的袖扣，上面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宾客名单哗哗作响。
"紧张吗？"
他伸手替她调整头纱，指尖在蝴蝶暗纹处停顿，压低声音说："瑞士银行的人来了。"
王安琪愣住，下意识看向礼堂入口。
果然，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正低调地坐在后排，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沉香木佛珠让她心头一跳！
与徐家老爷子的一模一样。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前五分钟，头纱突然发出细微的蜂鸣声。
顾源安皱眉，从内侧口袋掏出信号探测器，红色光点在头纱的蝴蝶翅膀处疯狂跳动："是微型窃听器。"
"怎么会？"
王安琪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意大利工坊直接送来的……"
"徐曼妮的未婚夫在那家工坊工作。"
顾源安迅速扯下蝴蝶装饰，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他们想监听婚礼誓言。"
宾客入场的掌声突然变得遥远。
王安琪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扯掉头纱，露出她精心盘起的长发，发间别着顾小雨亲手做的雏菊发卡。
"用这个。"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小包，里面是母亲留下的珍珠发簪，"她会保佑我们。"
簪子刚别好，礼堂的灯光突然熄灭。
尖叫声此起彼伏，王安琪感觉手腕被猛地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顾源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着雪松香水的气息："跟着我，别松开。"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高台上站着一个穿着婚纱的身影，头纱上的蝴蝶暗纹与她被毁掉的那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