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黄骅带着云舒将不大的鸿安城走了个遍,他们在日出的那一刻相拥,在日落的那一刻热吻。
云舒曾经以为,相爱的两个人能做的事就那么一些,可近来,她才知道,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他们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是开心愉悦的。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
这一天,黄骅本想带着云舒去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吃中饭,却被急匆匆地通讯兵打断。
云舒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通讯兵,问:“可是有人要攻打鸿安和云阳了?”
“不是”,通讯兵摇摇头,道:“今日一早,有人送了封信到我们军营门口,上面写着是给您的,我们本来见那人鬼鬼祟祟的,想抓着盘问一番,那人却掏枪,射杀了我们一名兄弟,随后蹿进军营旁的小巷,逃走了。”
云舒接过信,封面上的字格外眼熟,等打开信,看见上面的内容,她心中已经知道这信的主人是谁了。
云舒转身,抱歉地看着一旁的黄骅,道:“抱歉,今天不能与你一同出去了。”
黄骅:“无妨,以后有机会,是谁的信?”
云舒将信递给黄骅,答:“宋金枝。”
黄骅接过信,信上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若是想救云翳和菊香,便独自一人到城外树林”。
黄骅问:“你确定云翳和菊香还活着?”
云舒思虑良久,答:“当日我忙着将阿爹和姆妈他们背回屋子,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外公府上就遭受轰炸,待我赶到那里,将外公背回时府的时候,时府已是一片火海,后来我便因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再被李军救下,现在细细想来,当天确实没有看见我二哥和菊香。”
黄骅知道云翳和菊香对云舒的重要性,曾经她以为云家只剩她一人活着,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她还有除了云凯以外的其他亲人在世,这对于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想着对方是宋金枝,黄骅又有些担心,阻止云舒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便柔声道:“我同你一起去。”
云舒摇摇头,说:“不行,信上写的很清楚,若是我带其他的人,她就撕票。”
说完,看着一脸不认同的黄骅,云舒示意一旁的通讯兵先退下,而后起身,伸手抱住他,柔声安抚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宋金枝不是我的对手,这你是知道的呀
更何况,现在我有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活着,为了你。”
黄骅用力地将云舒圈在自己怀里,轻声叹道,“云舒,怎么办?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想跟着你想的要死,可我怕我执意要去,你一定会生气,到那时,我是不是会失去你?”
云舒抬头,笑答:“你见过谁会因为一次生气就嚷着分开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么个傻小子,可不能就这样将你放开,你这么好,若是被别的姑娘抢走了怎么办?”
说完,见黄骅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云舒踮起脚,重重地在他下巴下亲了一口,道:“我发誓,以后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带着你!
但是,这次真的不行,宋金枝恨我入骨,若是我不按照她信上的做,她真的会杀了我二哥他们的。”
黄骅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即便他再不放心,但考虑到云凯的生命安全,还是答应让云舒一个人前去,但出门前,却恨不得让她将所有的武器都撞在身上。
云舒本不想带那么多,但一抬头,看着黄骅满心的担忧,没法子,很听话地将炸药手枪匕首通通塞进衣服里,见黄骅回头取了个机关枪,还未等他讲话,云舒扶额,拒绝道:“骅哥哥,这个委实太大了些,我藏到没地方藏。”
黄骅看着有云舒半个身子高的机关枪,也确实觉得不妥,便放弃,随后道:“一定要小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人,就先回城,我们从长计议。”
云舒点点头,答:“好。”
为了不让黄骅担心,她没有告诉黄骅,宋金枝今日费尽心思地诱她出城,就不会再给她回城的机会。
所以,今日这仗,她只能赢,不能输!
因为,输的代价就是死。
过了一个时辰,云舒终于在黄骅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出了门。
宋金枝留的地址很好找,出了城门,沿着一条路笔直走一千米,随后在刻有“鸿安”两个字的石碑处转弯,直走五百米,便到了宋金枝约定的地点。
云舒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嘴角微翘,冷声道:“宋金枝,你想尽办法将我引诱至此,应该不会是为了看我在这里打转吧。”
“...”
四周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
云舒也不急,耗时间,她比宋金枝更有耐心,今日她既然会传信给她,就说明,她一定会出现,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激怒她。
人在盛怒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云舒心道,看来几日不见,这女人倒是学聪明了些。
又一个时辰过去,宋金枝依旧没有出现,云舒不慌不忙地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就在她以为宋金枝会在半夜出现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是宋金枝又有谁?
云舒转身,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虽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但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她一看就知道是宋金枝。
云舒笑:“你这张脸着实比曾经那张好看许多。”
“是吗?”
宋金枝反问。
云舒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练成了腹语,这份毅力云舒倒是佩服,但也仅仅只是佩服了那么两秒,随后冷声问:“我哥和菊香呢?”
宋金枝没有立刻回答,走到云舒身边,说:“别急,我们先来玩个游戏。”
说着递给云舒一把手枪,道:“这手枪里有一颗子弹,我们轮番开枪,若是我死,你哥同那丫鬟,一会儿会有人送他们出来,若是你死了,你哥他们可就要给你陪葬。
怎么样,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