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苏木回帐篷的时候,见云舒正坐在帐篷里等她,等她走进,云舒问:“这晚上的,去哪里了?”
麦苏木笑答:“如厕去了。”
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舒,见她只是摆了摆手,柔声道:“晚上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下次要如厕,记得唤醒我。”
侧身让她进帐篷,抬头看了看依旧黝黑的天空,将被子往头上一盖,又睡了过去。
躺在云舒内侧的麦苏木,此时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云舒是否知道她在撒谎,但看云舒的表情,又似乎是全然不知情,但让她奇怪的是,她一回来,云舒像是等她很久的样子,越想越烦,她索性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等到凤麟城与主子的人会和,就将云舒解决了,省的夜长梦多。
珠洲的夜比外面的城市都要长些,为了能在当天天黑之前赶到凤麟城,云舒一行人早早就起了床,骑着骆驼出发。
沙漠一片漆黑,火把微弱的光在这样的夜晚里格外醒目,云舒用余光瞟了瞟身边的麦苏木,她这次正东张西望,一看就是在找些什么,云舒想着她头天看见的那一场“好戏”,轻咳一声,装作无意间问:“麦苏木,你可会唱歌?”
被她这样一叫,开小差的麦苏木先是一愣,随后问:“姐姐说什么?刚刚我没听清。”
知道她此时忧心忡忡,云舒难得好心地又问了一遍,道:“我听说你们凤麟城的姑娘都能歌善舞,你又从小在舞团长大,歌一定唱的很好吧?”
“还行,虽不能与那些歌姬相提并论,但也不算太差。”
麦苏木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就连一旁的李军都能看出来她心不在焉,从他见这个麦苏木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换做任何一个弱女子,即便是从小在舞团长大,能吃苦,但那日她怀里抱的东西着实重了些,即便她能搬动,但走了那么长距离的路,对于云舒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自然是不会累的气喘吁吁,但她只是一个舞姬,平日里都是靠着骆驼出行,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脸不红气不喘的,未免太能耐了些,想至此,李军正打算逼问她,却见不远处的云舒冲他摇了摇头。
只这一下,李军便心安了下来,看来云舒一早就发现这人有问题,只是一直未挑明而已,想着她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见李军一直盯着自己,麦苏木好奇,便问:“公子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李军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眼神倒是不错,这样漆黑的夜晚,也能看见我盯着你。”
语音刚落,麦苏木才察觉自己失言,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哈哈~~舞团为了省钱,时常没有灯火,久了久之,我也就习惯在夜间看东西了。”
“麦苏木,别理他,”云舒伸手拍了拍麦苏木,继续道:“他就这样,从小就怕和女孩子打交道,这大晚上的着实无聊了些,要不你唱首歌给我们听听吧。”
麦苏木没有拒绝,轻吸一口气,就开始了她的演唱。
“沙漠喲,狐狸喲,思乡的人儿哟;
天上明月高高挂喲,她在思念阿哥喲;
沙漠喲,晚霞喲,阿哥还在牧羊喲;
莫动心,莫思情,狐狸早已归家喲;
沙漠喲,狐狸喲,女郎今日出嫁喲;
天晴晴,月明明,阿哥送别心上人喲;
沙漠喲,狐狸喲,远方姑娘思乡喲。”
明明是一首悲伤的歌曲,却让麦苏木唱出了别样的味道,云舒假装没有看见她眼中的泪水,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的有情人是无法圆满的,或许这歌中的远方的姑娘并不是在思乡,而是在思念那没有将她迎娶进门的阿哥。
说话间,凤麟古城突然在前方出现,云舒和李军震惊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奇迹,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居然会有一座不被人们熟知的城市,一座真正的古城!
远远望去,高高的城门上面试苍劲的“凤麟”二字,那厚重的墙体、凝重的颜色无一不透达出它沧桑而久远的故事。
随着骆驼一步步走进,凤麟城的全貌出现在众人眼前,和其他古城一样,石砌的城门,但它的瞭望台却和其他城市的完全不一样,外面的瞭望台大多是由木头建成的,而凤麟城的瞭望台是用石头砌成的,上面的守卫不多,也就十来个,手上拿着的也不是手枪,而是最原始的弓箭,和他们“闭门锁城”有一定的关系。
但云舒不知道的是,那弓箭上涂满了凤麟城独有的蛊毒,只要这弓箭入体,那人必死无疑。
或许是他们来的过早,此时进城的百姓并不多,不过短短一刻钟,就轮到云舒他们了,看门的守卫简单的盘问了下,在得知是进城经商,并草草地放了行。
进了城,便看见,凤麟城的街道是由凹凸不平的大石块铺成的,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老房子,有院落、有商铺,但无不例外,屋子都是由大理石砌成的,这样的屋子安全系数很高,一般的子弹,根本没办法穿透它。
云舒他们进了城便下了骆驼,一人牵着一头骆驼,漫无目的地走着,等走到最繁华的地段,云舒转身问一旁的麦苏木,“这里最有特色的旅馆在哪里?”
麦苏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两层楼高的房子,道:“那便是,那家是整个凤麟城最豪华的旅馆,名唤‘玲琅轩’,据说那里的老板是汉人,所以‘玲琅轩’居住的大多是汉人。”
云舒点点头,这‘玲琅轩’从外观来看就是汉人建造的,只怕整个凤麟城,再也找不到第二栋木质结构的屋子。
牵着骆驼,云舒走近‘玲琅轩’,朗声问:“老板,可有空房间?”
白发苍苍的老板答:“有。”
云舒示意一旁的李军拿钱,接过钱,递给老板,道:“三间上房。”
老板接过钱,为难道:“上房只剩两间,剩下的都是中等房。”
云舒:“无妨,那就三间中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