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湘野自然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得妥协,道:“那我先去渝江做前期工作,还望车贤君尽早道那里与我会和。”
在车贤淑轩表示他会乖乖听话后,渡边湘野才放心出了门,刚出门,便看见通讯员跑了过来,想着里面那位祖宗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书信,便顺手拦了下来,问:“家主可是发了新的任务?”
通讯员点点头,将书信交给他,随后小声回答:“家主让我们杀了时绎之和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
渡边湘野点头,表示知道,“你可知为何家主会突然想着杀那女娃了?”
通讯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没人,才敢说出实情:“听说家主身边那人昨日收到一礼盒,当场吓晕了过去,这不,今日这电报就到了。”
渡边湘野想了想那人和家主的关系,问:“可知那礼盒中装的是何物?”
能让家主大动干戈,并下“斩杀令”的,一定是“了不起”的东西。
“是一小结舌头,”通讯员轻声地将实情告诉渡边湘野,“那舌头是那人女儿的,听说那人晕过去后,家主便大发雷霆,就因为守卫没有看清送礼物之人的样子,就被家主一枪毙了,要不是后来有人送信前来,说割舌头的真凶是时绎之身边那个女人,只怕剩下的守卫也免不了一死!”
“知道了,下去吧。”
渡边湘野第一次没有听从车贤老家主的意思,拿着书信转身离开,与他而言,“斩杀令”不是这样用的,为了讨好一个阉人就动用“斩杀令”,这将“斩杀令”显得太廉价了些!
第二日一早,云舒和时绎之就坐上回淮南的车,因为时绎之的人在临江等他会和,所以他们没有选择水路,而是驱车前往,时绎之在问云舒意见的时候,她自然是没有反对,毕竟还有人在路上等她呢。
为了有更好的精力逃跑,云舒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不管食物是不是她爱吃的,都拼命地往肚子塞,一旁的慕容新安看傻了眼,时绎之倒是比他显得淡定些,毕竟前世的她就是这样,一坐上车就开始吃,刚开始他以为她是爱吃,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她一点都不爱吃那些点心,不停地吃也不过是因为她太无聊,毕竟前世,他从不给她好脸色,一坐上车就开始看军情,或者只要她一说话,他就拿着糕点堵上她的嘴,久而久之,她已经养成上车就吃的习惯。
云舒自然不知道时绎之这是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无视他愧疚地眼神,继续往肚里塞,在感觉被一块饼干噎着时,一杯水及时出现在她面前,抬头,便看见时绎之一脸宠溺,而后就听见他柔声道:“喝点水。”
云舒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前世她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记得曾经她在车上吃蛋黄酥不小心噎着时,这人不过冷声一句“慢点吃会死”,而后又重新回归到自己的军情中去。
云舒甩甩头,就着时绎之的手将水喝下肚,感觉已经差不多快到她预计中的埋伏点后,将所有的糕点都推至一旁,而后笑着看着一旁无所事事地慕容新安,看似不经意地问他:“你医术怎样?”
被突然点名的慕容新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道:“虽谈不上是包治百病,但一般的小伤小痛在下还是能医治的。”
谦虚,云舒心道,先不说他前世有着“华夏神医”的名号,即便是现在,在北平一带,他的好医术已经是出了名的,上门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人传,哪怕是死人抬进他的医馆,不出一日,定能活蹦乱跳的走出医馆。
云舒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砰!”
这边她话音刚落,车队前面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时绎之来不及思考,将云舒紧紧地护在怀里,等确定没有其他声响后,才将她放了出来,满脸关切的问:“没事吧。”
云舒摇摇头,表示她无大碍。
就在这时,一队人将时绎之的车子团团围住,片刻后,侦察兵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向时绎之汇报前方的情况,“前面估计是猎人买的土雷,用来猎大型动物用的。”
说完,还将手上的捕夹器举起来给时绎之看。
时绎之点点头,而后问:“大概需要多久将坑填平?”
侦察兵答:“一个时辰,要不少督军下车等?车上着实闷了些。”
时绎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云舒,眼神问她的意见。
云舒挑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时绎之扶着云舒下了车,士兵也是有眼力见的,很快就打扫出来一片空地,供他们休息。
一个时辰后,就在云舒以为她要想其他办法离开的时候,,枪声四起,云舒嘴角微翘,很好,车贤淑轩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士兵拿着枪反击,云舒趁着时绎之反击的时候,掏出枪朝计划中的地点挪了过去,然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直追着她,她迅速躲到车子后面,探出头,看见不远处的山上,车贤淑轩正一脸挑衅地看着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求我!”
云舒冷笑出声,趁着时绎之他们将所有火力吸引过去的时候,从她待的地方移到身后的小土堆后,将身上的长外挂脱掉,里面是便于作战的冲锋衣。
就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从小山丘向着车贤淑轩的方向移了过去,既然他都送上门,她没有再放他走的道理,悄声地爬上离她最近的大树上,掏出枪,随着她开枪的速度,车贤淑轩身边的人以可见的速度倒下,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云舒已经像一道魅影,从树上滑了下来,躲到身边的灌木丛中。
看着地上手下的尸体,车贤淑轩知道云舒就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嘴角微翘,笑中带着三分冷意,既然他要的人已经不在下面,那下面的人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本还有所顾忌的卫兵掏出怀中的手榴弹,齐刷刷地向山下抛去。
一阵炸药声响,待平息后,树林中传来慕容新安悲痛的声音:“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