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舒回来的时候,大夫刚好将时绎之的病情告之慕容两兄弟,见她进来,又多说一遍,“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染了风寒,今夜可能会发烧,我配了些退烧药,待他醒了,你们喂他服下就行。”
说完便拿着药箱离开。
云舒看着一身湿的慕容阙,没好气的问道:“你说你都不会游泳,你下去干啥?帮你大哥一起喝水?”
慕容阙本就愧疚,被她这么一噎,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大哥。
慕容新安接受到自家小弟求救目光,正想解释,却被云舒打断,“你说你们两好歹也是水边长大的娃娃,竟然不会游泳,也是个笑话。”
这好,两个全没话说了,云舒也不想让他们难堪太久,便转移话题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宋金枝是什么时候来的临建?”
慕容新安答:“她在大哥到临建的第三天便到达临建,一直住在临建的旅馆,至于为何姑父说是昨日她来的临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云舒点点头没说什么,意料之中的事,她前世便不是一个安生的人,只要有时绎之的地方一定会有她,生怕时绎之将她忘了,所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云舒就怀疑她是不是一早就来了临建,至于现在出现,只怕也是计划好的。
原因是什么?
云舒可以自己去问,她相信,宋金枝应该很乐意回答。
看着床上的时绎之,云舒还是心有余悸,问一旁同样担心的慕容阙:“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阙:“你出去不久,大哥就吵着嚷着寻你,我哥让丫鬟将他哄到房间,喝了药,本来都睡下了,丫鬟也一直守在边上,结果就如厕的功夫,宋金枝就将醒了的大哥骗到屋子外边,还不知怎的将他推进水里了。”
云舒冷笑出声,“你们倒是君子。”
两兄弟被云舒训得莫名,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走出房间,等她快离开院子的时候,慕容阙才想起什么,大声唤道:“云姑娘。”
云舒回头:“又怎的了?”
慕容阙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大哥夜间醒了肯定会寻你,能否麻烦你照顾他一晚?”
云舒点点头,而后离开。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答应,毕竟时绎之不是因为她掉进河里,也不是因为她染的风寒,但或许是前世养成的本能反应,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她总是会想都不想直接答应。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有些“贱”,明明说过不会在理会他的生死,但真正在他遇到危险后,她又会不由自主地去救他。
最后,云舒将所有这一切归咎在她前世的执念上面,她觉得就是因为她前世认准了时绎之,缠着他,所以没有关注过身边其他男人,以至于这一世,她老觉着他的生死还是需要她去守护的。
想通这一切后,她决定,是时候为自己物色一位郎君了。
问题想通,也到了宋金枝住的别院,还没进门,就听见她砸东西地声音,同时还夹杂着谩骂:“云舒,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等我坐上时家主母的位置,看我不弄死你!”
这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地异想天开,时家主母?即便是前世,她也不过是时绎之从后门抬进府的妾,直到她死,她也还是个小妾!
云舒淡笑出声,迈着悠闲的步子进院,直接推门而入,无视宋金枝错愕的表情,她径直走到座位上坐着,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端在手上把玩着,见宋金枝战战兢兢地看着她,险些冷笑出声,刚刚还一副要杀她而后快的样子,现在怎的和老鼠见着猫似得,云舒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咚”地一声,宋金枝险些吓的跳了起来。
云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谁派你来的临建?”
宋金枝不响,只是不住地摇头,见她如此不配合,云舒觉得也没必要这样客气地对她,站起身,走到宋金枝面前,耐着心又问了一遍,“谁派你来的临建?你是怎么从时府悄无声息地跑出来的?”
或许是刚刚在河边被云舒吓到了,这次她还没动手,宋金枝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没..没有人指示我,我...我之前看绎之哥哥带着卫骏出了门,就偷偷跟在他身后来的临建。”
云舒笑着反问:“真的?”
一听便是在撒谎,时绎之到的那天她才刚从淮南出发,怎会和他一起到达的临建。
这边的宋金枝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不住地点头。
见她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云舒冷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将匕首对着她的脸比划,而后道:“你说你这脸要是花了,你的绎之哥哥还愿意娶你吗?估计不会,毕竟他一方督军,若是取个毁了容的女子当妻子,多丢人啊。”
说完,用左手一把揪住宋金枝的长发,厉声道:“我说过,我想杀你很容易,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还是说你真的要感受一下流血的滋味?”
不顾宋金枝的反抗,云舒举起匕首,刚要落下,却听见她尖叫道:“是北冥人!”
看着云舒将匕首放下,她痛哭出声,而后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爹投靠了北冥...北冥车贤家,他们用...用我爹的性命做威胁,让我杀了绎之哥哥。”
云舒问:“那你为什么在淮南的时候没有动手?”
宋金枝擦掉眼泪,答道:“那..那个时候,车贤家还不知道我在躲在时府,是后来我爹的老部下在淮南碰见我,我爹才联系上我的。”
“所以你今天将时绎之推下水就是为了杀他?”
“不...不是,昨日车贤少主联系上我,让我证实绎之哥哥是不是真的傻了,我本来不想推他下水的,可不管我怎么问他,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结果我一个失手,便将他推下...”
“啪”!
还没等她说完,云舒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蠢货!”